不過,贏湛確實具有超乎常人的駕駛技術,用他的話來說,只要擅長騎馬者都應該會開車,只是換了一個坐騎。
這句話我不敢苟同,卻對贏湛的駕駛技術再無質疑。
我撐着贏湛的手臂從車廂裏鑽出來,不爭氣的嚇成了軟腳蝦。
贏湛摸了下我的額頭,墨瞳微沉,一把將我橫抱在懷中,“你發燒了。”
“我只是有點暈。”
“別說話,上牀躺着。”
是夜,我發燒到39°,贏湛第一次失約羅密歐,留在家照顧我。
小深更是一會兒倒水,一會兒換毛巾,忙裏忙外直到清晨才鑽進木牌睡覺。
我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稍微有點退燒,身體還是虛的不行。
屁股上溼乎乎一片,我差點忘了親戚還在,只能掙扎着從舒服的被窩裏爬起來,去換姨媽巾。
贏湛一直注視着我,生怕一眨眼,我就會倒在地上。
“此次高燒,十分蹊蹺。”
我沒好氣的鑽回被窩,用背脊對着贏湛。
一點不想承認,是被飆車嚇出來的高燒。
真是的,我從小到大遇到過那麼多妖魔鬼怪,不吹求我王元宵就是被嚇大的,現如今竟然被區區飆車給嚇病了。
“你睡着時,手機響過。”贏湛把手機遞給我。
這是幾個小時前,Rose Lee發給我的短信,寥寥幾句,從字裏行間卻能感受到Rose Lee在打字時候的興奮。
內容爲:天哪,電梯傳說是真的!我們真的看見了喜歡的男人,好開心!只可惜他不是來接我下班的,有點小失落,可要是天天都能在下班時看見他,那就太好了!元宵,你說那個人明天還會來公司嗎?
Rose Lee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應該是我的枕邊人贏湛吧。
我一下睡意全無,握着手機的手也在冒汗。
贏湛溫厚的掌心伸到我的額頭試探我的體溫,“睡不着了?”
我翻個身,對上那張不設防被的俊臉,下意識的又往贏湛的懷中貼近了幾分。
贏湛伸張手臂,圈住我的側腰,璀璨的星眸卻在夜色中捕捉着我臉上的不安。
“明天,你也回來接我嗎?”
我不確定,這句話是爲了我還是爲了Rose Lee的期待問出來的。
贏湛平穩的將呼吸吐納在我的耳廓,帶起酥酥麻麻的悸動,磁性嗓音溢出不以捕捉的寵溺,“如你所願。”
次日,我的高燒完全褪去,一照鏡子覺得自己似乎一夜之間清瘦了不少。
贏湛也發現了這一現象,讓小深熬了一鍋鴿子粥給我補身子。
喫飯時,更是若有所思,連筷子都懶得動。
其實,從我換上出門的服裝走出房間起,贏湛就沒再說過任何話。
這種氣氛讓我有些愧疚,心底悄悄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他包容了我的執拗。
“我去上班了。”
“我送你……不超速。”
我愛極了贏湛補充後面那半句話時候的表情了,就算他很快就隱藏過去,還是被我發現了他眼底的關懷。
如贏湛所言,車子開得很平穩,到達文化大廈時Rose Lee的紅色小寶馬也正巧開到大門口。
故此,贏湛看見Rose Lee也沒有和她打招呼,等我下車,就一腳油門,如閃電般消失在街巷的盡頭。
又是在電梯裏,Rose Lee酸溜溜的來一句,“元宵,有時候我真嫉妒你。”
我被說的一下語塞,只能裝傻,眼睛也不敢正視Rose Lee,沒有目的在電梯裏亂飄。
文化公司的電梯,六面都裝着褐色的鏡面玻璃,只要是在電梯裏的東西,無論在哪個角度都能在鏡子裏捕捉到。
就在Rose Lee說話的同時,我突然發現她的肩膀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飛快的竄了過去,但鏡子裏卻沒有出現那個東西的身影。
Rose Lee也好像感覺到了肩膀的一樣,猛地回頭去看。
可這是vip專用電梯,此時電梯裏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第三者,鏡子裏也沒在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立刻掏出黃符,警惕的四處打量,一般來說肉眼偶爾可見,鏡子裏映照不出或者沒有影子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剛纔那個從Rose Lee肩膀上跳走的黑影,很有可能是跟着Rose Lee從其他地方一路進入電梯的。
顯示樓層的數字不斷增大,就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那個黑影又出現了,彷彿陷在一陣詭異的旋風裏“呼”一聲,就不見了。
“逃走了,那東西怕人,應該不是什麼厲害的鬼。”
根據以往的經驗,我實事
求是的分析。
Rose Lee怕的腳踝直打顫,“元宵,我以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文化公司裏好像一直有個人在跟蹤我。聽你剛纔這麼一說,我覺得那個跟着我好像是鬼!”
Rose Lee今天的公告從上午九點到晚上八點半,被安排的滿滿的,光是採訪就有五家,還有兩家影視公司來洽談下半年的合作計劃。
換做是小強哥,又做經紀人,又做助理,一定會忙得飛起來。
我只擔任Rose Lee的助理,相對來說幹得活就輕鬆的多,只要跟在Rose Lee身後拎包拿衣服,準時準點把不同的人請入指定房間即可。
看着在鏡頭前精神滿滿的Rose Lee,我覺得之前的擔心都白費了,她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電梯裏那個靈異生物的干擾,總是能在鏡頭前拿出最好的一面。
我卻不敢鬆懈,兜裏揣着黃符被這黑傘,守在Rose Lee身邊。
電梯裏的那隻黑影鬼逃離的原因,或許不是因爲怕普通人,而是在懼怕我,講不定我一個轉身它就又黏在Rose Lee身後。
等候室裏,那個在羅密歐里被我百般羞辱的女記者陸璐也排隊,她一看到我就兩眼放光,無疑是認出我就是那天晚上給她難堪的女富豪。
我一怔,有些心慌,佯裝沒看到她,腳底抹油的溜進採訪室。
沒料想這個陸璐比我預料更加厚顏無恥,竟然沒有經過准許,就自說自話的跟着我進入採訪室。
“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吧,幾天前我們在羅密歐里喝過一杯的,王、大、老、板。”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嘴角卻帶着捕捉獵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