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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鳳求凰

    但這都是暗地裏的搬弄權勢,明面上,參加盛宴的每個人似乎都將精力放在瞭如何梳妝打扮上,尤其是後宮的女人。

    參加這樣高規格,大規模的盛宴,需要講究的禮節比現代人蔘加酒會要講究,繁瑣的多。

    一些細節上的疏漏,稍有插翅就有可能會讓我人頭落地。

    比方說,只有皇后有資格穿正紅色,其他女子無論身份有多高貴也只有成親的那一天才能穿一次正紅色,並且還必須是正妻。

    其他的後宮嬪妃和官妻只能穿桃紅,淺紅等等的紅色,但若都選了紅色就又有撞色之嫌。

    最可怕是,萬一和比自己權威高的女人撞色了,對方一定會心生恨意,以後免不了被穿小鞋。

    據說,當年紅極一時的寵妃姚美人,就是因與趙姬在一次盛宴上穿了同樣的桃紅色衣裳,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打入冷宮不到三年就瘋了。

    所以,陛下召開的盛宴不僅是一場女人的鬥豔場,更是一場充滿血腥的殺掠之地。

    但我和那些女子不同,一來我不想成爲焦點,所以選了一件簡單卻不簡陋的水藍色羅裙,這種不起眼的顏色,一定不會與權利高的女人撞衫。二來,我答應赴宴僅僅只是抱着好奇和崇敬的心態,想去一堵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一同六國的秦始皇的風采。

    我只花了一天就將赴宴的行頭準備妥當,身爲大良造獨生女的公孫環卻足足準備了半個月。

    奇怪的是,就在赴宴前一天,青嬰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我身邊,翻看了我準備赴宴的衣服就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我還覺得奇怪,以爲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青嬰也喜歡那些好看的綾羅綢緞,我很願意給她燒一些好看的紙衣裳,免得她一年到頭都只能穿那件單薄的白衫。

    第二日,入宮參加宴會的馬車一直從千斤門排到了閘門,整整3公里的道路都擠滿了人,似乎連插針的間隙都沒有。

    那些坐在馬車裏的女人,各個非富即貴,盛裝打扮,恨不得成爲所有人的焦點。

    我發現,公孫環的馬車裏,不僅邀請了我,還邀請了咸陽城中的一位鼎鼎大名的畫家。

    爲了這一天,公孫環還特意給贏湛親手縫製了一件情侶裝。

    她穿着的是一件紫羅蘭色配明黃色的羅裙,披着純白的裘皮披風,乍一看非常普通,可脫掉裘皮之後,便十分吸睛了。

    她給贏湛準備的衣服,自然也是這樣亮眼的跳色搭配。

    我不得不誇獎這個公孫環的審美水準,明明是撞色,卻能將兩個強烈反差的顏色搭配的如此完美。

    公孫環帶着這位畫家,目的就是想要給她和贏湛畫一副畫像,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拍一張穿情侶裝的留影。

    可進了宮門之後,公孫環微笑的嘴角瞬間塌了下來,因爲贏湛根本沒有穿他給的衣服。

    而是穿了一件,極其不顯眼的湛藍色的衣服。

    這種顏色,就算是在服飾較爲單一的皇子隊伍中,都幾乎要被埋沒,不仔細找根本找不到他。

    或許贏湛本就不想讓別人注意到他吧,他的陰陽眼和操控鬼魂的能力,讓身邊的親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但我穿水藍色,他穿湛藍色,整個皇宮就只有我們穿着相似的顏色,我控制着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卻又莫名的感到雀躍。

    昨晚,青嬰突然造訪的理由,似乎有些水落石出。

    在盛宴開始前,所有人都不得擅自改變隊形,朝廷重臣排在最前,其次是皇子們,在則就是文武百官,最後纔是我們這些家眷。

    磕頭高喊三聲五皇萬歲萬萬歲之後,便有宮人率領我們入席。

    排場之大,飯桌從大殿內排到了殿外,皆是一人一小桌,場面極其壯觀。

    燕京來的使臣我在歷史書上沒看見過,這個國家在歷史長河中很早就滅亡了,留下的記載屈指可數。

    使臣穿的衣服非常的野蠻,都是獸皮製成的,肩膀和腦袋上還帶着令人毛儒悚然的野獸骨頭做成的飾品。

    但他再怎麼兇悍,看見了秦始皇還是甘拜下風,恭敬地五體投地。

    我坐的位置非常靠後,只看見一個肩膀寬大的威嚴男子正做高堂,睥睨着蒼生。

    始皇陛下頭戴珠冕,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給人的感覺與贏湛給人的感覺,說不出的相似。

    贏湛完全繼承了始皇的氣度,所以纔會處處顯露那種得天獨厚的孤冷和傲慢,這便是王者之風。

    等秦國和燕京國之間的正事聊完,便有美人登臺獻舞。

    贏湛的席位在陛下高臺下的左手第二個位置,在他前面一個坐席上的,是同樣器宇不凡的白衣男子公子扶蘇。

    公子扶蘇是秦始皇的大兒子,原本也是衆望所謂的接班人,但在歷史上,公子扶蘇卻在爭奪王位的過程中死在了公子胡亥手中。

    這個公子胡亥是秦始

    皇的第十八個兒子,也是寵妃趙姬之子。

    以上這三個人,幾乎分飾了秦國內鬥的大部分戲碼。

    但我搜腸刮肚也沒有想起,那本歷史書上出現過贏湛的名字。

    “陛下,今日百鳥朝鳳,百花齊放,那麼好的日子,看這些歌姬舞姬表演未免不夠盡興。臣妾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坐在陛下右手邊的趙姬嬌滴滴的開口。

    趙姬早就一統後宮,她開口提議的除了陛下,無人敢不從。

    我發現在這些妃嬪中,有一位穿着素雅的美人形單影隻的坐在嬪妃最後,她的模樣與贏湛有七分相似,表情不嗔不怒,不喜不笑,似乎早就看穿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雖處殿中,卻能置身事外。

    她偶爾變化動作,也多是去看贏湛坐着的位置,我猜想這位應該就是贏湛的生母,被陛下搶來的婉美人。

    “但說無妨。”陛下的聲音蒼勁有力,不如雷貫耳。

    趙姬嫣然一笑,擡手指着臺下一衆女眷,“再坐有那麼多女眷,都是我大秦國最優秀的女子,由她們毛遂自薦表演才藝,起不比那些歌妓舞姬有趣得多?”

    “甚好,在坐諸位,可有願意爲我大秦在燕京使臣面前一展風姿之人?”陛下一開口,女眷們紛紛毛遂自薦。

    她們各懷心思,有的希望被陛下看中成爲入幕之賓,有的則是想要爲自己的男人爭光。

    一時間,各種才藝被搬上舞臺,看得燕京使臣目不暇接。

    公孫環也上臺表演了一曲秦舞《鳳求凰》,她的身段本就纖盈,加上我的調理,曼妙的近乎完美,跳起舞來風姿翩翩,柔若無骨,攝魂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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