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慶一身絳紫的袍子,宿醉之後一臉憔悴,打着哈氣進來看見阮流君打扮,驚詫道:“嬌嬌,你怎麼穿成這樣啊?你的金鐲子金項圈呢?你今天要見裴家人怎麼可以這般寒酸,讓人家以爲咱家沒錢,小瞧了你!那可不行!”他揮手想讓香鈴拿首飾來。
阮流君揮手讓香鈴出去道:“大哥以爲有錢就不會被小瞧了?”她冷笑一聲,“我就算將所有金子掛身上裴家也不會看得起我們,簪纓世家,怎麼會看的上我們這種家世?”裴家是什麼樣的家世,就算如今兒孫不成器,那也是在京都有頭有臉的官員。許家一介商戶,就算金山銀山堆滿了,裴家也只會當暴發戶看待。
許榮慶不樂意了,“什麼狗屁世家,我早就調查過了,裴家早就沒什麼錢了,當年要不是咱爹接濟他們,裴迎真他爹哪裏有錢混上如今這個官兒啊。”
阮流君眼睛一擡,當年許老爺幫裴家的忙就是這個?裴言的內閣侍讀學士是花錢買來的?
不過也不奇怪,如今沒有銀錢上的通融什麼事辦得成?她父親雖然很瞧不上這些把戲,但是朝堂中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阮流君不知道許嬌知不知道這樁事情怕暴露了身份,就沒有再問,只是道:“話雖如此說,但是這種自命清高的世家打骨子裏就瞧不上商賈出身,你等着瞧。”又看他一眼道:“我們如今還在守孝,還望大哥注意些,喝酒宿醉這種事情不要再有了,去換身素淨的衣服。”
許榮慶被她一眼掃的心虛,“你怎麼……越來越像管家婆了,人死了難過難過,活人還是要好好過日子的嘛……”
阮流君無奈的看着他,哭笑不得,“你倒是看的很開啊,但旁人可不這樣看。”
許榮慶灰溜溜的去換了身黑衣服。
沒一會兒裴家來人迎她們入京,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入了京。
阮流君不得不承認這個許家真挺有錢的,那十數輛馬車滿滿當當拉着的居然還只是許嬌一半的嫁妝,用許榮慶的話說,錢多了腰桿硬,嫁過去不受氣。
這可真說不準。
阮流君在馬車裏打開直播器,音樂之後光幕在眼前展開——
右上角——
觀衆:112
打賞:10錠金子,80錠銀子,80銅板
左下角彈幕池刷出一片——啊啊啊主播終於又開直播了!
主播不要一言不合就關直播!
今天有裴迎真嗎!
主播我是新人!聽說這裏可以看到十大奸臣裴迎真!
聽說有神仙哥哥謝紹宗看我就來了~
阮流君有吃了一驚,今天居然多了一百多觀衆老爺,這個裴迎真魅力很大啊。
趁着香鈴下馬車,阮流君低聲道:“我現在要進裴府了,看到裴迎真告訴你們。”
彈幕裏一片應好。
阮流君被扶下馬車,看着只有一個管事的婆子和幾個下人在等她們,心裏就明白這裴家對許嬌的態度了。
管事婆子十分冷淡的將她與許榮慶迎進府,直接帶去了一處偏院,說是夫人特意爲許嬌收拾出來的,讓她日後就住在這裏,又說老太太讓她和許榮慶先休息,不必急着過去,等用晚膳的時再過去。
許榮慶在外面安置她那些嫁妝和行李。
香鈴想給阮流君倒杯茶發現壺裏一點水都沒有,有些惱道:“這裴家也太過分了,咱們家大老遠的來,怎麼說也是客人,就把小姐晾在這破破舊舊的小院兒裏,連杯茶水都沒有!”
阮流君打量了一眼這小院兒就樂了,這裴家連樣子不願意做了,派個下人將她丟在這偏院裏,連照面都不打了。
“你去找找看哪裏有水,打些來自己燒,等會大哥進來總是要有口水喝的。”阮流君將香鈴支了出去。
看到彈幕池裏也是一片詢問——
最愛病嬌變態:怎麼回事啊主播?你不是裴迎真的未婚妻嗎?他們不出來迎接你?把你撂在這裏了?
馬甲1號:這院子看起來陰森森的……主播你們古代的宅子都這麼適合拍鬼片嗎?
宅鬥萌:我還以爲像紅樓夢一樣可以看到一大羣夫人姨娘老太太各家小姐出來呢……怎麼就一個婆子啊,主播你這待遇是小妾待遇?你不是正房?
奸臣愛好者:主播,你這是被立下馬威了。你婆家人都不太待見你,一個下人就打發你了,未來堪憂啊。
喫瓜羣衆:這也太過分了,就是我們現在人招待客人也不能這樣啊,連口水都不給喝,直接放置冷宮裏。
路過:主播,不要嫁了,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以後會更過分,我支持你跟你哥哥回去。
來看裴迎真:不行!不嫁怎麼看裴迎真黑化啊!主播要堅持啊!不要放棄!我爲了看裴迎真等了幾個月了!
“噹啷”一聲,來看裴迎真打賞了一錠金子。
彈幕裏一片稱讚土豪的。
阮流君早就料到會這樣了,只是沒想到裴家會這麼看不上許嬌,連表面功夫也不願意做了,她笑了笑輕聲說:“放心吧,一定讓你們看到裴迎真。”
彈幕裏刷起——主播是好人!主播真偉大!主播鬥死她們!主播看過宅鬥嗎?我可以出主意!
阮流君詫異:“宅鬥?什麼是宅鬥?”
彈幕裏大家刷出一片——主播妹子是土著古代人,大家不要調戲她。
宅鬥萌:宅鬥就是不受寵的庶女鬥嫡女,小妾鬥正房,反正就是不受寵的鬥翻宅子裏的所有人走上人生巔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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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阮流君忍不住樂了,玩笑道:“那我這種一來就做冷板凳的未過門媳婦該怎麼鬥?”
彈幕裏全是出主意的,有說去鬧去撕逼,有說不能鬧,這個時候得忍着等到過門了有自己的人了再鬥。
還有說去抱裴迎真大腿,讓你老公幫你出頭。
亂七八糟的一片。
這個時候許榮慶安置的差不多也進了正廳,看着正廳裏簡樸又清冷的傢俱擺設,一臉不痛快的坐在阮流君身旁對她道:“這裴家還是小瞧你了!你看看給你住的什麼爛屋子,還不如我們家下人住的,而且也沒個像樣的人來看看你,他們什麼意思啊!”
阮流君也不氣,“沒什麼意思,就是瞧不上我們商賈出身。”也不知道當初許老爺是怎麼攀上這門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