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秦遠何喫驚,擡頭看着她,“你最幸福的時候?什麼是你最幸福的時候?誰給了你幸福?你跟誰在一起幸福?”
他似乎對這個問題非常敏感。[詞*書/閣] .cishuge.
秦淺雪卻沒回答,只覺滿心委屈,直接就哭出聲來。
秦遠何也很生氣,沉聲道:“雪兒,我不在你身邊,你竟然會幸福,我來到你身邊,你反而覺得痛苦。難道不是應該爸爸我給你幸福嗎?除了我,誰還能讓你幸福?難道你還記得秦殊那小子?”
聽到最後那句話,秦淺雪不由心驚,一時間所有的委屈都忘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暴露她和秦殊的感情,忙搖頭:“不,我早就忘掉他了,就算記起來,也是對他的恨!”
“那你的幸福是什麼?”秦遠何依然追問。
“我……我……”
“快說!”秦遠何雙目如火,瞪着秦淺雪,他似乎發現秦淺雪有什麼在隱瞞着他。
秦淺雪忙道:“我……我的幸福是找到了夢想,是開始做服裝設計,並且拿到了服裝設計的大獎。在頒獎典禮上,我拿到冠軍的時候,自然是最幸福的!”
她剛纔太激動,差點把秦殊說出來,真是嚇到了,連忙圓謊。
秦遠何聽了,眼睛狐疑地盯着秦淺雪看了半晌,終於,臉色慢慢緩和下來,說:“你找到夢想當然會覺得幸福,但你說爸爸我把你拉進痛苦的深淵,實在太過分了,我現在不也全力支持你的夢想嗎?爲了你的服裝工作室和那個奢侈品品牌,我投入大量資金的!”
秦淺雪知道矇混過去了,不由抿了抿嘴,低聲道:“但你爲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我不是說了嗎?”秦遠何儘量讓語氣緩和下來,“我是爲了保護你,你這麼純潔,這麼優雅,放在古代的話,肯定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本來就不該隨便接觸外人的,如果碰到壞人怎麼辦?我必須讓人保護着你!”
秦淺雪看着秦遠何假惺惺的樣子就有些生氣,她很聰明,不是三歲小孩那麼好哄,不由咬了咬牙,忽然道:“你就沒覺得你這種保護已經有些變態了嗎?”
“你說什麼?”秦遠何聽了,勃然大怒,一下把手掌擡了起來。
秦淺雪貝齒咬着,神色堅定,沒有後退。
秦遠何的手在空中顫抖一陣,最後還是慢慢放下,怒聲道:“總之,就算你不願意,也要慢慢習慣我愛你的方式!”
說完,轉着輪椅來到秦淺雪牀前,掃視一番,又轉頭看看牀頭櫃上擺得整整齊齊的書籍,皺眉問道:“雪兒,你說在看書,我怎麼沒看出你看書的痕跡來?”
秦淺雪臉色微變,忙說:“我聽到你要進來,就把書放回去了!”
“是嗎?”秦遠何斜眼看了秦淺雪一下,“那這麼晚了,什麼書讓你看得這麼入迷?夜都深了,竟然還不睡覺!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嗎?”
“我……我沒覺得困,就隨便翻了幾本書,也……也沒刻意看什麼書!”秦淺雪敷衍着。[詞*書/閣] .cishuge.
秦遠何皺了皺眉頭,目光掃過,忽然看到秦淺雪的枕頭下面壓着一卷紙,只露出來一點,不由擡手,一下抽了出來。
秦遠何把那捲紙打開看了看,轉頭問道:“雪兒,你這是在畫服裝設計圖呢,剛剛應該就是在畫這個吧?這張還沒完成!”
“是……是啊!”秦淺雪知道現在沒法否認了,忙道,“我的夢想就是服裝設計啊,現在事業剛剛起步,我當然要努力一點,有點時間就工作的,不然爸爸你那些錢不是白花了嗎?”
“但你爲什麼騙我說你在看書?”秦遠何目光炯炯地看着秦淺雪。
秦淺雪不由心頭一陣緊張,她這些設計其實都是爲秦殊做的。秦殊讓魏彥風轉達,說需要一些夏季系列的服裝設計,而且要得很急,所以她就抓緊時間做。本來這個任務可以交給她服裝工作室那些設計師來做,那麼多人一起做,肯定很快,但因爲是秦殊要的,她想給秦殊最完美的設計,所以決定自己親自設計,實在沒想到秦遠何這麼晚沒睡,還衝進她的臥室裏,現在只能趕緊圓過來,被秦遠何發現真相的話,那就糟了。秦殊既然要這些服裝設計,肯定有大用,絕不能出錯,於是勉強笑了一下,心思急動,說道:“我……我也是怕爸爸你擔心我的身體啊,做設計的話,耗神費力,但看書就不會累,我怕爸爸你擔心我,所以才說是看書的!”
“真的?”秦遠何滿是懷疑地看着秦淺雪。
秦淺雪忙點頭:“真的,我怎麼會對爸爸您說謊呢!”
“哼,你最好不要對我說謊,毀了我對你的信任!”
秦遠何說完,把那些設計扔回牀上
,就轉着輪椅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停了下來,沉聲道:“趕緊睡覺,明天還有給你安排的新品發佈會,你必須到場,我不希望你帶着黑眼圈面對媒體!”
“知道了!”秦淺雪點頭。
秦遠何出去了,秦淺雪忙關上門,這才捂着心口,大口喘息。
才過一會,就聽秦遠何低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怎麼還不關燈?”
秦淺雪聽了,忙悄悄跑到牀前,說道:“這就關燈!”
說完,把燈關上。
關上燈,卻從枕頭底下拿起手電筒來,放好位置,把光線照到牀上,然後鋪開紙,拿起筆,藉着那點光亮,繼續畫了起來。
秦遠何在外面依然沒走,從底下的門縫裏看不到光亮了,又等了好一會,這才離開。
……
到了第二天,早上。
秦殊正在嶽啓家喫飯,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嶽馨澄聽到了,不由撇撇嘴,嘀咕道:“肯定又是哪個女人打來的電話,這個臭哥哥每天真忙呢!”
嶽啓不由瞪了她一眼:“澄兒,不許亂說話!”
“不說就不說!但我敢保證,他喫過飯肯定會走,絕不會再留下一分一秒!”
嶽啓笑了笑:“年輕人嘛,忙點好!”
“忙着泡妞也好嗎?”嶽馨澄氣鼓鼓地說。
嶽啓很是奇怪,看着嶽馨澄:“澄兒,怎麼感覺你對秦殊這麼多意見呢?他沒來的時候,你不是每天都很想他嗎?整天唸叨着,有一次早上去叫你起牀,你做夢都在念叨着他的名字,怎麼現在他來了,你總是找他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