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茵重重地點頭:“嗯,那我就睡覺了!媽,咱們好久好久沒這麼真誠地談過話了!”

    “誰說不是呢?”陶菲妍嘆道,“我完全把你寵壞了,你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瘋,根本不回家,回家之後也不理媽媽,好像從你十歲之後,咱們就沒再說過這麼多的話,除了吵架之外!女兒,你真的變了,媽媽真的很欣慰!”

    雲紫茵笑了笑,輕輕說:“媽媽,我愛您!”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詞*書/閣]

    陶菲妍愛憐地摸着她的頭髮,說道:“好女兒,我也愛你,看到你好好的,真的比什麼都強!”

    雲紫茵很快睡着了。

    陶菲妍怎麼都不捨得放開女兒,就那麼抱着雲紫茵,也睡着了。

    ……

    等秦殊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腦袋下面軟軟的,不由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正枕在秦淺雪身上,而秦淺雪半躺着,正用筆在一張紙上畫着什麼。

    秦殊不由輕輕一笑:“姐姐,你不是在畫我睡着的醜態吧?”

    “你醒了?”秦淺雪見秦殊醒來,臉上不由浮起動人的笑意。

    秦殊點頭:“你在畫什麼?”

    “哦,我在設計一個枕頭呢!”

    “設計枕頭?”

    “是啊!”秦淺雪柔柔地看着他,“我發現你這小壞蛋睡覺的時候太不老實,好像枕頭不怎麼舒服的緣故,讓你枕在我身上,你就睡着很沉,所以我想專門給你設計個枕頭,讓你睡得舒服點!”

    秦殊不由笑了起來:“姐姐,再好的枕頭也代替不了你啊!”

    秦淺雪幽幽地說:“我倒是想給你做枕頭,但你又不是每天都在我身邊,所以給你設計一個舒服的枕頭還是很有必要的!”

    秦殊把她手裏的設計草圖拿過來看了看,笑道:“姐姐,讓你這個大設計師專門給我設計枕頭,是不是太奢侈了點?”

    “什麼奢侈啊?”秦淺雪柔聲說,“我倒希望所有設計的東西都是給你用的,在我這裏,還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嗎?”

    秦殊喟嘆一聲,忍不住坐起身,把秦淺雪抱進懷裏,心中真是充滿了無盡的愛意。[詞*書/閣]

    “秦殊,陶菲妍在外面等着想見你呢!”秦淺雪靠在秦殊懷裏,輕輕地說。

    “她要見我?”秦殊奇怪,“她要見我做什麼?”

    秦淺雪說:“她大概是想求你放過韻簫集團吧!今天早上她看了電視,知道今天韻簫集團的股價繼續暴跌,已經完全失控,所以想請你高擡貴手!”

    秦殊冷笑:“這是我籌備那麼長時間才取得的成果,我必須打敗韻簫集團,怎麼能因爲她的一句話就放棄?那樣的話,這些天不是白辛苦了?柳姐霜雅舒露紫茗還有很多公司員工都爲這件事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呢!”

    “那你不見她嗎?”

    秦殊沉吟一下,搖搖頭:“我又不能不見,畢竟她是紫茵的媽媽,就算不給她面子,也要給紫茵面子的!”

    “那你……”

    秦殊道:“讓她進來吧,我倒要聽聽她會怎麼說!”

    “那好!”秦淺雪看了他一眼,笑着說,“但你總不能在牀上見她吧!”

    秦殊啞然失笑,忙下了牀。

    秦淺雪也下牀,到衣櫃裏找了套衣服給秦殊穿上,然後把窗簾拉開,又問:“秦殊,你要不要洗刷一下?”

    “不用,說完再去洗刷!姐姐,我餓了,你去做些東西給我喫吧!”

    “好,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秦淺雪轉身走了出去。

    她出去之後,陶菲妍就匆匆進來,身邊跟着雲紫茵。

    雲紫茵還在拉着陶菲妍,好像在勸阻,但根本勸不住。

    進了房間,雲紫茵就忙說:“秦殊,我……我媽媽要說的話根本不是我的意思……”

    秦殊笑了笑,看着陶菲妍:“伯母,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陶菲妍說:“秦殊,我……我是來求你的,求你放過韻簫集團,現在韻簫集團的股價跌到這個程度,元氣大傷,已經完全被你們haz集團壓制下去,請你放手吧!”

    “這不可能!”秦殊搖頭,“我的目的不是壓制韻簫集團,而是徹底打敗,不可能就此放手!”

    陶菲妍聽了,臉色變了變,咬牙道

    :“你……你就這麼趕盡殺絕嗎?”

    秦殊道:“伯母,有太多事情你不瞭解,我們haz集團和你們韻簫集團早就是水火不容,不可能一起存在下去,不是haz集團消失,就是韻簫集團消失,這種矛盾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滅!”

    “我……我可以讓韻簫集團不再和你們haz集團作對的!”陶菲妍忙說。

    秦殊苦笑:“伯母,你覺得這句話我可能相信嗎?現在你走進韻簫集團恐怕都沒人認識你,你早就遠離了公司,根本沒法對韻簫集團造成什麼影響。當然,除非你和雲憶稀離婚,收回所有的股份,但你會和雲憶稀離婚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這麼說,你……你真的不會放手了?”

    秦殊很堅定地搖頭:“不會!”

    “秦殊,你……你怎麼這麼狠呢?”陶菲妍眼圈一紅,不覺掉下眼淚來,“你已經把我的兒子若蕭逼瘋,我的女兒現在又爲你懷着孩子,你怎麼就不能放手呢?你這樣會毀了紫茵的爸爸的,如果韻簫集團沒了,他肯定會崩潰的!”

    秦殊微皺眉頭,看着陶菲妍:“說到底,你還是爲了雲憶稀啊!你倒真是愛雲憶稀!”

    “對,我爲他怎麼樣都行,爲了他,我可以拉下臉面來求你,就算給你跪下都可以,求你放過他吧!他把事業看得比什麼都重,韻簫集團沒了,他肯定會很痛苦!”

    秦殊嘆了口氣:“伯母,你沒發現其實是你自己一直都生活在痛苦裏面嗎?你竟然還只關心着雲憶稀!雲憶稀這些年把韻簫集團發展壯大,可謂是春風得意,而你呢,被他利用之後,直接被拋在了腦後,他根本就不愛你,你難道不覺得痛苦?”

    “我……我當然痛苦!”陶菲妍滿臉憂傷,“我的婚姻就是場交易,我以爲能用婚姻拴住他,能用韻簫集團的股份換得他的心,但根本沒有,交易就是交易,我只贏得了婚姻,卻沒贏得感情!”

    陶菲妍說到傷心處,眼淚不覺又掉落下來。

    雲紫茵在旁邊也有些心酸,雙眸變得盈盈閃動,媽媽的痛苦,她自然看在眼裏。

    秦殊說:“那你寧願這麼痛苦下去?”

    陶菲妍嘆了口氣,說道:“至少……至少現在我還有婚姻,就算我沒得到雲憶稀的感情,至少他在名義上還是我的丈夫,這是我唯一剩下的,但如果你打敗了韻簫集團,讓雲憶稀變得一無所有,我對他就再沒任何意義,交易既然不存在了,他會毫不猶豫地和我離婚,那我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我還能靠什麼活下去?”

    說完,忍不住哭出聲來。

    雲紫茵忙抱住她的胳膊,低聲道:“媽,您……您別哭了!”

    秦殊看到陶菲妍這麼傷心,不由忙說:“伯母,你就沒想過嗎?這其實也是個機會的!”

    聽了這話,陶菲妍不由愣了一下,淚眼朦朧地向秦殊看來。

    秦殊說:“你想想,其實韻簫集團就是你和雲憶稀之間最大的癥結,雲憶稀只把你和他的婚姻當做一場交易,交易來的就是韻簫集團,他始終把你看做一個交易對象,根本就沒把你當做一個愛他的女人,而如果韻簫集團沒了,你們或許就可以迴歸到最純淨的狀態,交易品不在了,就會露出真正的婚姻來,那個時候,他或許纔會正視你,不再把你當做一個交易對象,而是當做有着婚姻關係的妻子。很多人都是被眼前的事物迷住了眼睛,忽略了本來更加重要的東西,只有把迷住他眼睛的東西拿走,他才能看清本該注意的事情,就像把水放掉,才能看到裏面的游魚,沒了韻簫集團,你們的婚姻可能反會被重新對待!”

    聽了秦殊的話,陶菲妍禁不住聲音顫抖起來:“會……會這樣嗎?”

    秦殊嘆了口氣:“我這麼說,可能有些對不起柳姐的媽媽,但從客觀的角度來說,這真的是一次機會,或許你就能因此得到他的感情,你該聽過一句話,叫做患難見真情,等韻簫集團沒了,雲憶稀或許才能看到你對他的感情。你是寧願守着一個婚姻的軀殼過一輩子,還是願意搏一搏,去爭取雲憶稀的感情?”

    陶菲妍忙道:“我……我當然想要他的感情,哪怕一點也好,如果他能愛我,我寧願不要這個婚姻,我把婚姻讓給那個女人都可以,我幾十年來最渴求的就是他的愛!”

    秦殊道:“你從一開始的策略就錯了,所以纔始終得不到他的愛,你以爲交易能換來感情,但感情根本就是不能交易的,交易能換來婚姻,卻換不來感情,你的方法錯了,所以一輩子都沒法得到你想要的!”

    “那……那我聽你的,我真的希望他能愛我,哪怕……哪怕一天都好!”陶菲妍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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