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罵一通,才終於冷靜下來。[詞*書/閣] 他不懂股票,而且和連秋辰鬧翻了,也不好再找他諮詢,就他自己看來,股票這麼跌下去,非變得分文不值不可。如果變得分文不值,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本來是白得卓紅蘇的股票,而現在,自己還要貼進去一千五百萬,連自己的本錢都收不回來,而且,每過一天,他就賠得更多,怎麼能不着急!

    他此時在家裏,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只關注着這支股票。

    看着股票價格不停往下掉,資產不斷縮水,簡直備受煎熬,度日如年。

    狠狠抓了抓頭髮,到洗刷間抄着冷水洗洗臉,擡起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鬍子也沒刮,蓬頭垢面的,和以前溫文爾雅的形象大相徑庭,如果別人見了,肯定震驚到吐血。

    “我一定不會輸得這麼慘,一定不會!”順手拿起洗手液,一下把鏡子雜碎,然後搖搖晃晃地下樓,到酒窖裏開了瓶紅酒,咕嘟嘟灌了半瓶,腦子裏依然都是關於股票的事情。

    心裏思量着,如果這些股票還攥在手裏,最後分文不值,那就虧大發了,至少現在還有人買,還值些錢,不管怎麼說,現在賣出去是最好的,雖然想想這些股票原來的價值,這麼便宜賣出去,就像割肉似的疼。

    他也不傻,早就想到了一個問題,爲什麼就要變得分文不值的股票,這個菱繡集團的肖菱會感興趣,她感興趣的話,就證明這些股票還有價值,還有什麼價值呢?反正自己不能虧了。

    上次被騙了一次,他多了許多謹慎,想了想,拿起家裏的電話,給祕書打過去。

    “林副總,您怎麼還沒來公司?總經理非常生氣呢!”那祕書說道。

    “生氣就生氣!老子正煩着呢,還管他生氣不生氣?別管他,我讓你辦件事!”

    “林副總您說!”

    “給我查個手機號!”

    “好的,林副總,您說!”

    林鬱悠就把惠彩依打過來的號碼告訴了那祕書,然後掛了電話,又咕嘟嘟灌了半瓶酒,有些頹廢地坐在地毯上。

    過了半天,祕書打回電話。

    “林副總,您的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別說廢話,告訴我查到了什麼?”

    那祕書道:“這個手機號是本市的,看後面的號段,應該屬於菱繡集團。菱繡集團曾經包了一個範圍的號段,專門給公司高層使用,看這個號碼,應該是菱繡集團某個高層的號碼,而且,號段很靠前,在菱繡集團的地位應該不低!”

    聽到這裏,林鬱悠鬆了口氣,已經基本相信了惠彩依的身份。[詞*書/閣] .cishuge.

    其實,秦殊那個手機卡確實是菱繡集團的,因爲秦家和肖家早有聯姻的打算,所以彼此在公司裏給秦殊和肖菱都安排了一個職位,是個虛職,但地位很高。秦殊在菱繡集團是常務董事,同樣,肖菱在秦嶽集團也是常務董事。

    “肖菱這個人你知道嗎?”林鬱悠又問道。

    “肖菱?您說的是菱繡集團的大小姐肖菱?”

    “對,應該是!”

    “哦,她是菱繡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聽說冷酷孤傲,卻又美得跟仙女似的!”

    “真有這個人?”林鬱悠再次鬆了口氣。

    “當然了!”

    “那能不能找到她的照片?”林鬱悠這次決定不留下任何隱患,把任何能想到的地方都想到。

    “這個,實在抱歉,林副總,這個真找不到,肖菱爲人非常低調,基本不在公衆場合出現,我能找到的只有她七歲時候表演芭蕾舞獲獎的照片!”

    “七歲?混賬,女大十八變,七歲的照片有個屁用!”

    “那我就找不到!”那祕書被林鬱悠的火氣嚇得夠嗆。

    林鬱悠咬了咬牙:“你確定真有肖菱這個人?”

    “這個可以百分之百確定!”

    “好!”林鬱悠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掛了電話。

    至此,林鬱悠基本不再懷疑打電話來的就是菱繡集團大小姐,但對於她爲什麼購買自己的股票,還有些疑慮,沒有弄清之前,絕不能輕易出手,畢竟這些股票關係重大,想了想,他決定和肖菱單獨見一面。

    在公交車站牌附近的車裏,惠彩依掛了電話,轉頭看秦殊。

    秦殊咧嘴一笑:“不錯,我對你的表現越來越滿意了!等着吧,林鬱悠的電話還會打來的,估計會約你見面。只要見面,就證明他已經打算出手那些股票了!”

    惠彩依點點道:“你滿意就好!”

    秦殊依然把車停在那裏,並沒離開的打算。他打開車上音響,舒緩的音樂頓時響起來,兩人靜靜地坐在車裏,外面秋風吹起,枯葉飄落,從車窗外面緩緩滑過。

    惠彩

    依輕輕歪頭,偷偷看了秦殊一眼,見秦殊正躺在那裏,閉着眼睛,似乎沉醉在音樂的旋律中,帥氣的臉龐輪廓分明,帶着股迷人的英氣。

    她看得有些癡,輕輕側身,面對着秦殊,也緩緩閉上了眼睛,想象自己正被秦殊溫柔地抱在懷裏,甜蜜而溫馨。

    車裏更加安靜,只有音樂在流淌。

    過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惠彩依的手機忽然響了,打破了這溫馨的寧靜。

    惠彩依看了看號碼,是個固定電話,秦殊掃了一眼,說道:“是從紅蘇姐的別墅打來的,肯定是林鬱悠!”

    “那我接了?”

    秦殊點頭:“記住,你是肖菱!”

    惠彩依“嗯”了一聲,神色改變,又變得冷豔起來,接了電話,卻沒說話。

    那邊響起林鬱悠的笑聲:“是肖小姐嗎?”稱呼變了,語氣也更加客氣。

    秦殊聽了,嘴角淡淡一笑。

    惠彩依則冷冷道:“林副總?有話就說,我忙得很!”

    林鬱悠乾咳一聲:“我好好想了想,覺得肖小姐實在是個最好的合作伙伴,我決定把股票賣給你了,不過,這個交易重大,咱們是不是可以面談一下?”

    惠彩依哼了一聲:“幾百萬的生意,也算是大交易?”

    “總之,咱們出來談談吧,還有許多問題要請教您呢!”

    “我沒有收學生的打算!”

    林鬱悠被憋得夠嗆,差點怒吼出來,不過還是忍住怒火:“咱們面談一下,價格方面,我肯定會做些讓步的!”

    “好吧,我看看日程!”惠彩依把手機拿開,用手捂上,吐了口氣,轉頭向秦殊看來。

    秦殊低聲道:“告訴他,明天中午,他只有半小時的時間,談不妥就一拍兩散!”

    惠彩依點頭,把手機拿回來,說道:“明天中午吧,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半個小時之內談不妥,這個交易以後不用談了!”

    聽着惠彩依盛氣凌人的口吻,林鬱悠差點沒把肺氣炸,但現在確實只有肖菱一個買家,他怕股票變得分文不值,只能忍氣吞聲了,忙問道:“好,你說哪裏?”

    惠彩依又轉頭看秦殊,秦殊在自己手機上已經打出一個地方,惠彩依照着說道:“藍楓海岸西餐廳,十二點半,到時我會帶着律師!”

    “好,我一定準時到!”

    惠彩依哼了一聲:“你最好準時到,我下午一點要去機場!”說完,掛了電話。

    又被掛了電話,秦殊氣得咬牙切齒,差點又把家裏的電話摔了。

    思量一番,本來也準備帶着律師,但這個交易實在丟人,想想也就算了。

    在那邊,惠彩依掛了電話,長吐一口氣,轉頭看着秦殊:“爲什麼要規定半小時啊,萬一談不攏,以後真的不談了嗎?”

    秦殊笑了笑:“限定時間,是給他壓迫感!說以後不談了,是堵住他的退路!他現在是被動的一方,給他施加的壓力越大,越容易讓他方寸大亂,他方寸大亂的話,咱們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惠彩依也不知明沒明白,只點了點頭。

    “走吧!”秦殊啓動汽車。

    “回家嗎?”

    “不,先帶你去藍楓海岸西餐廳,你既然選擇那個地點,證明經常去,那就必須熟悉那裏,如果連洗手間在哪裏都不知道,豈不就露出馬腳了!”

    “只去哪裏看看嗎?”

    秦殊苦笑:“我沒那麼小氣,晚飯在那喫!”

    “太好了!”惠彩依高興起來。

    “怎麼了?”秦殊被嚇了一跳。

    “沒……沒什麼,就是和你單獨喫飯,所以……所以很高興!”

    秦殊一笑:“今天可不是咱們單獨喫飯!”

    “還有誰?”

    “還有你的經紀人,小蔡,這丫頭處事圓滑,應變很強,就要她扮演你的律師,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幫幫你,所以也要帶她去熟悉熟悉那裏!”

    惠彩依咬了一下嘴脣,神色略微有些黯然。

    秦殊看到了,笑了笑:“如果明天的交易談妥,我會單獨請你的,咱們喫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真的嗎?”惠彩依大喜過望,這簡直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只有她和秦殊兩個人,喫着燭光晚餐。

    “當然是真的,所以,用點心,把這件事做好!”

    “我一定會做好的!”惠彩依立刻變得幹勁十足,明亮的雙眸因爲激動而變得亮晶晶的,分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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