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花舒露?”秦殊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撼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我叫花舒露!”舒露點頭,擡頭幽幽地看着秦殊,“或許你已經忘記了,但咱們曾經見過的,只不過時間太久,咱們的模樣都有了改變,所以再次見面的時候,都沒認出彼此來!”

    秦殊更加震驚:“咱們……咱們以前還見過?”

    “是!”舒露點頭。

    “可……可我怎麼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你了?”

    舒露道:“開始我也想不起來,但我提醒一下,你應該就能想起來了,你對花露集團這個公司還有印象嗎?”

    “花露集團?”秦殊皺眉,仔細想了想,輕輕搖頭,“沒……沒什麼印象了,這個公司很有名氣嗎?”

    舒露嘆了口氣:“十幾年前或許很有名氣吧!”

    “那現在呢?”

    舒露搖頭,臉上帶着傷心之色:“沒有現在了!”

    “爲什麼?”

    “因爲這個公司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破產了!”

    “什麼?”

    舒露看着秦殊,神色悽婉:“這個公司破產,就是老公你們家的緣嶽集團造成的。當時,緣嶽集團和花露集團都是服飾業的公司,兩強相爭,鬥了好幾年,最後花露集團敗下陣來,面臨破產,不得已,花露集團的老闆就帶着他當時才只有八歲的女兒來到你們家,乞求你爸爸能高擡貴手,放過一馬……”

    秦殊臉色接連變了幾變,想了起來,小的時候確實有過的,雖然他不記得花露集團,但記得一箇中年男人帶着個小女孩來他們家的情景,之所以記得,因爲當時那中年人滿臉絕望,神色可怕,而那小女孩很是漂亮可人,秦殊不由失聲道:“你……你就是當初那個很漂亮可愛的小女孩?”

    “對!”舒露的眼睛又變得淚盈盈的,溫柔地看着秦殊,“早在那個時候,咱們就見過了,那是咱們第一次見面,你當時很好,對我很好,拿好喫的糕點給我喫,還拿出玩具給我玩,看到你那個時候竟然就能操縱遙控飛機在房裏到處飛,我真的很崇拜你,咱們玩得很開心,雖然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雖然是第一次見面,雖然不知道大人在旁邊說着什麼……”

    秦殊愣愣的,看着眼前美麗悽婉的女孩,那種震撼真的無法用言語表達,吶吶道:“真沒想到小老婆你就是那時那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你離開之後,我很後悔沒告訴你我的名字,也很後悔沒問你的名字,還以爲從那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也以爲咱們再不會見面了!”舒露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沒想到咱們陰錯陽差又遇上了,而且那麼巧,我在公交車上替你投了一塊錢。如果沒有當時的相遇,我大概就不會愛上老公你,也就不會……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秦殊點頭,喃喃道:“是啊,當時你要到我們家找兼職工作,最終沒去成,如果你真的去了,就算不認識我,就算不知道我們是當初那個秦家,也會認識我爸爸媽媽的,那咱們應該就沒有以後了!”

    舒露淚水紛紛滾落:“但就是這麼巧,我看到你在別墅門口撞車,就嚇得沒敢再進去,你偏偏又跑出家門,讓咱們有了公交車上的偶遇,而你又來到HAZ集團,幫我那麼多,把我從那可怕的夢魘中拉出來,讓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你,如果……如果我沒愛上你,那該多好!”

    秦殊見她越說越傷心,忙搖頭:“不對,爲什麼當時不該遇上?咱們應該珍惜這個緣分,應該感謝當時的偶遇讓咱們相愛,讓我擁有了你,最不該的是咱們兩家的恩怨!”

    “是,爲什麼……爲什麼要有那個恩怨?”舒露咬了咬嘴脣,“當初我爸爸走投無路,公司面臨破產,緣嶽集團卻依然咄咄逼人,要把花露集團逼入死地,我爸爸沒有辦法,就帶着我親自登門,到你們家去乞求,乞求你爸爸高擡貴手,但……但你爸爸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後來……後來我爸爸在你爸爸面前跪下,彷彿絕望中的人在掙扎着尋求最後一絲的生機……”

    秦殊想起當時的情景,咬了咬牙。

    舒露繼續道:“我看到爸爸跪下來,看到你爸爸冰冷的臉,真的嚇壞了,嚇得哭起來,那個時候,你還給了我一個棒棒糖來安慰我,那棒棒糖真的好甜,但我依然哭個不停……”

    秦殊咬牙:“對,我當時還很生氣,怪大人們把你嚇哭了,但我是個小孩子,左右不了什麼。那一天,我也看到了我爸的冷酷,看到了商場競爭的可怕,後來你和你爸走了,我看着你進汽車前的最後一個

    背影,真覺得你好可憐,也覺得你爸爸很可憐,爲此我還和我爸吵了一架,結果被爸爸狠狠打了一頓,從那之後,對於爸爸就有種很疏遠的感覺……”

    舒露淚眼朦朧:“我被爸爸帶走之後,爸爸的公司沒有任何意外地破產,還欠了一大筆債,砸鍋賣鐵還清,就變得身無分文,爸爸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借酒澆愁,在一次酒醉之後從樓梯上摔下去,重傷住院,不久就去世了,我和媽媽的境況也更差,最後媽媽只能嫁給現在這個男人,這一切的痛苦都是因爲……都是因爲……”

    她說不下去,不住搖頭,半晌才道,“老公,你覺得我媽媽知道你就是緣嶽集團的大少爺之後,能不恨你嗎?你覺得我能不恨你嗎?我……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小的時候,我還想爲爸爸報仇,但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們的公司,只模糊記得你家的位置,後來,在困苦的生活中,這些漸漸就淡忘了,你們也搬了家,以前並不是住在那裏的!”

    秦殊現在徹底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真的有種很無力的感覺,他沒想到會是這樣,沒想到舒露的爸爸會因爲公司的破產而去世,這大概纔是舒露最無法繞過的心結吧。

    舒露說完,見秦殊默默地不回答,不由輕輕推開秦殊,眼淚如斷線珠子一般,說道:“老公,我現在真的很痛苦,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真的好愛你,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越是這樣想,就越痛苦,還不如死掉算了,我真覺得已經走投無路,已經絕望了!”

    秦殊咬着牙,沒有說話。

    舒露默默地蹲下身,又撿起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深深地看了秦殊一眼,就用力往手腕上劃去。

    “啪”地一聲輕響,秦殊握住了舒露的手腕,結果舒露劃下去的玻璃碎片就劃到了秦殊的手背上。

    秦殊的手背頓時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跟着涌了出來。

    “老公,你在做什麼?”舒露實在沒想到,忙把手中的碎片扔掉,使勁捂住秦殊手背上的傷口,滿臉心疼。

    秦殊並不在乎手上的傷,而是托起舒露的下巴,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咬牙說道:“小老婆,我說過,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我說了,這件事咱們一起解決!”

    “可……可這個根本就是沒法解決的!”舒露今天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光似的,傷心欲絕,“老公,這個恩怨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造成,再沒辦法改變,咱們還怎麼解決?”

    “可以的!”秦殊咬了咬牙,“是我爸爸毀了你們家的花露集團,那我就毀掉我爸爸的緣嶽集團,用這個來補償,如果這個還補償不了,我就到你媽媽面前,任憑她的處置,只要她沒殺死我,只要還給我留下一口氣,我就會依然抓着你的手,依然不會放棄你!”

    “老公,你……你瘋了?”舒露瞪大了眼睛。

    秦殊搖頭:“我沒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失去你,爲了你,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滿臉冷峻,聲音堅定而低沉。

    “但……但這隻會讓咱們兩家的仇恨更深!”舒露說道,“我……我是你的女人,你爸爸就是我的公公,你卻要爲了我毀掉他用了一生時間創造的事業,他會恨死我的!”

    秦殊搖頭:“你不用在乎他的恨,感情只是咱們兩個之間的,我愛着你,你愛着我,這就夠了,我要補償你,保護你,有了我,再不會讓你受別人的欺負,就算是我爸爸也不行!”

    聽了這話,舒露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秦殊道:“小老婆,你該知道以前的我,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根本就沒想過要接班緣嶽集團,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爲什麼?”舒露問道。

    秦殊說:“就是因爲你!”

    “因爲……因爲我?”舒露喫驚不已。

    秦殊點頭:“是啊,我在那天看到了爸爸的冷酷,看到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哭得那麼傷心,心底就對緣嶽集團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我在想,這個公司做得再大,如果不能給人帶來幸福,反倒讓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哭得那麼傷心,讓人那麼絕望,那這個公司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所以,我對進緣嶽集團充滿了深深的排斥,我寧願在街上混,也不願按照爸爸的安排去緣嶽集團,我討厭這個公司,寧願沒有這個公司,而源頭就是你,就是你小時候的眼淚讓我始終排斥着這個公司,我選擇來HAZ集團,就是想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創造一番事業,不會那麼冷酷,會給人帶來快樂,讓追求夢想的人都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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