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冷笑:“叫他秦叔叔?我看以後沒這個必要了!”

    “怎麼回事?”秦嚴看到秦殊神色怪怪的。

    秦殊沒有回答,反問道:“爸,你確定這個方案當時交給了秦遠何?”

    秦嚴覺得秦殊還在懷疑他,忍不住再次大怒:“老子說的話你一句都不信是吧?”

    “我只是確認一下!”

    “當然是真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殊臉色陰沉,雙眸中閃着冷冽的光芒,咬了咬牙:“我懷疑這個方案秦遠何根本沒交給舒露的爸爸,也就是說,舒露的爸爸根本沒看到這個方案,既然沒看到這個方案,自然就沒法同意!”

    “怎麼可能?”秦嚴很不相信。

    秦殊哼了一聲:“怎麼不可能?以秦遠何的陰險,這種事肯定做得出來。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那些回覆不是舒露爸爸的筆跡了,因爲這本來就是秦遠何代替回覆的!”

    “怎麼會?秦遠何爲什麼這麼做?”秦嚴不但喫驚,也很懷疑秦殊的話。

    秦殊搖頭:“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但肯定有他的目的。我可以肯定事情應該就是我剛纔說的那樣,這個方案沒能實施完全是秦遠何在其中動了手腳!”說完,轉頭看着舒露,“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是!”舒露點頭,“在那種情況下,公司面臨破產,我爸接到這個方案,肯定會同意。他沒同意,很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沒讓我爸看到這個方案,這人應該就是秦遠何,他實在太陰險,當初破壞了兩家公司的合作,現在又用這個事情來破壞咱們的關係!”

    “你們在說什麼?”秦嚴很是疑惑,“秦遠何在你們嘴裏怎麼成陰險小人了?”

    秦殊看着秦嚴,一臉冷峻:“你知道這段恩怨是誰說出來的嗎?”

    “是誰?”

    秦殊咬牙:“就是秦遠何!他專門打電話給舒露說出這件事,挑撥我們的關係,害得舒露自殺,這都是他做的好事!”

    “可他爲什麼這麼做?”秦嚴一時實在接受不了這些事情,因爲他一直很信任秦遠何。

    秦殊說道:“他是要對付我呢。他先是利用我打敗HAZ集團原來的董事長魏明希,奪下HAZ集團,現在又讓我自動退出,我不願意,他當然要對付我,當年的這個恩怨就是他對付我的一個工具!”

    “他真會這麼做?他……他不是這樣的人吧?”秦嚴還是不相信。

    秦殊翻了他一眼:“你是我爸,我會對你說假話嗎?秦遠何忽然離開緣嶽集團,並且離開咱們家,你不覺得奇怪嗎?”

    秦嚴微微點頭:“他的忽然離開確實很奇怪!”

    秦殊哼了一聲:“他現在正着手對付我,當然要離開!“

    “但他以前對咱們家很好啊!”

    “應該沒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秦殊嘆了口氣,“或許咱們家只是他潛伏的一個落腳點,或許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但總之他是個陰險狡猾的僞君子,這是確定無疑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秦殊你可要小心了!”秦嚴嘴上雖然厲害,但秦殊畢竟是他兒子,他怎麼可能不關心?

    秦殊嘴角笑了笑:“放心,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看到秦殊神色間充滿自信,又帶着冷酷,秦嚴不由搖頭,喃喃道:“臭小子,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我兒子了,似乎你昨天還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街頭混混,今天竟然就成了HAZ集團的董事長和總經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你真是我兒子嗎?”

    秦殊直接搖頭:“不是!”

    聽了這話,秦嚴愣住。

    秦殊又笑起來:“開個玩笑!爸,總算你當初沒真的那麼冷酷無情,不然從今天開始,我就要與你爲敵了!”

    “什麼意思?”

    秦殊道:“我和舒露今天就是來確定一下當初是不是你毀掉了花露集團。如果真的是,那我從今天開始就會啓動毀掉緣嶽集團的計劃!”

    “你說什麼?”秦嚴大怒,吼道,“你個兔崽子,真的翅膀硬了,竟然要毀掉老子的公司?”

    他越說越氣,往桌子上掃了一眼,抓起水杯,就要向秦殊砸來。

    舒露見了,慌忙擋在秦殊面前,張開手臂。

    秦嚴嚇了一跳,忙把水杯放下,他現在實在忌憚舒露肚子裏的孩子,他見舒露臉色蒼白,不由咳嗽一聲:“花舒露,我對你爸爸的去世真的很抱歉,你要恨的話,就恨我,這件事和我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當初因爲這事還跟我大吵一架,絕食了一天……”

    舒露看着他,靜靜的,好半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感謝你說清了當年的事,我現在知道該恨誰了。本來當年的事會有個圓滿的結局,本來我爸爸不會去世,本來我和媽媽不會過得那麼辛苦,本來我和秦殊可以早點認識,沒有絲毫顧慮地在一起,但這一切都因爲秦遠何而徹底改變,我不會再恨你,你做得沒錯,商場競爭中肯定有贏家有輸家,你沒有趕盡殺絕,反而提出那個方案,我很感激……”

    秦嚴聽了,鬆了口氣:“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接受和我兒子在一起了?”

    舒露轉頭深情地看了秦殊一眼:“至少我心裏不會那麼痛苦自責了,不管怎樣,我都會永遠永遠地愛着他!”

    “那你千萬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纔是秦嚴最關注的。

    “我會的!”舒露點頭。

    秦殊抓住舒露的纖手,柔聲道:“舒露,放心,我也會幫你報仇的!”

    舒露重重地點了點頭。

    秦嚴忙在那邊提醒:“秦殊,你不要太魯莽,那個還只是你的猜測,雖然我是把那方案給了秦遠何,但不一定就是他做的手腳,也有可能是別人……”

    秦殊冷笑:“我會弄清楚的!但以我現在對他的瞭解,應該就是他。行了,既然我們已經得到我們想知道的答案,那就走了!”

    他拉着舒露的手,就要離開。

    秦嚴忙道:“臭小子,你和花舒露好了,那菱兒怎麼辦?菱兒是你媽媽認準的兒媳婦,她知道你移情別戀,肯定會很生氣!”

    秦殊一笑:“舒露有了孩子,她還會生氣嗎?”

    秦嚴愣了一下,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以他對秦殊媽媽的瞭解,如果知道舒露懷孕,恐怕什麼怒氣都瞬間消失了吧。

    秦殊拉着舒露的手已經走到門口,打開門,轉頭看了一眼還在那裏發呆的秦嚴,笑了笑:“放心,菱兒還是我的女朋友!”

    聽了這話,秦嚴更加喫驚,要問什麼,秦殊和舒露卻已經走了,他不由皺眉,嘀咕起來:“這個臭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難道腳踏兩隻船?那真夠貪心的。另外,這個花舒露聽說菱兒的時候,怎麼一點喫醋的反應都沒有?是太傷心了嗎?但願這小子能處理好,不要一頭包!”

    他嘆了口氣,不覺又傷感起來:“這小子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我這個爸爸做得還真夠失敗的!”

    在外面,秦殊抓着舒露的手走出董事長辦公室,然後一俯身又把她抱起來。

    舒露臉上通紅,輕輕推着秦殊:“老公,把我放下吧,讓這公司裏的人看到多羞人啊!”

    “沒關係!”秦殊莞爾一笑,“反正他們都不認識你,也基本不認識我!”

    舒露咬了咬嘴脣:“如果以後來得多了,他們不就認識了?”

    “來得多了?”秦殊怔了一下,明白過來舒露的意思,忍不住笑起來,“小老婆,你已經鐵了心要給我們家做兒媳婦了嗎?竟然還要經常來這個公司!”

    舒露臉上更紅,小聲道:“我……我只是假設,這個緣嶽集團以後總歸是老公你的,你肯定要來這裏,你到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的!”

    “那你現在心裏還那麼痛苦嗎?”

    “不了!”舒露搖頭,“我現在終於可以輕鬆地和老公你在一起,因爲我已經知道,我該恨的不是你們家,而是秦遠何!”

    秦殊嘆了口氣:“你心裏舒服了就好,多虧你當時提醒我來找爸爸確認一下,不然根本不知道這些事,那樣真就完全中了秦遠何的圈套了!”

    “是啊!”舒露恨恨道,“這個秦遠何真的好可惡!”

    秦殊嘆道:“他的城府實在深得可怕,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出足夠令人信服的證據讓你媽媽也消解對我的仇恨!”

    “我有證據的!”舒露直接說。

    “什麼證據?”秦殊忙問。

    “就是這個!”舒露拿出手機來,輕輕按了一下,手機頓時開始播放他們剛纔的錄音來。

    秦殊喫驚:“小老婆,你什麼時候錄的?”

    “就在剛纔啊!”舒露說,“我就是怕另有隱情,所以提前錄下來!”

    秦殊很是高興:“小老婆,你想得真夠周到的!”

    舒露輕嘆一聲:“其實我也在心裏期盼着另有隱情的,我怎麼忍心讓老公你爲了我毀掉緣嶽集團,徹底和你爸爸決裂呢?那樣的話,你也會痛苦的!”

    秦殊忍不住在她的嘴脣上輕輕親了一下:“小老婆,你真的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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