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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拉里眼睛閃亮,極爲興奮,艾米麗會去殺秦殊,就足以證明艾米麗沒有變心,他當然興奮。而且,他現在真的迫切希望秦殊從這個世上消失,如果艾米麗能幫他做到,就更加美妙了。殺了秦殊,也就是完成了爸爸交給的任務,他爸爸說了,誰完成這個任務,誰就能得到施越達銀行大部分的股份,基本也就可以得到施越達銀行的繼承權了,得到了施越達銀行,他就可以展開自己的復仇行動了。

    想到這麼多,激動地渾身發抖。

    艾米麗卻沒這麼興奮,攥着匕首,滿臉憂傷地走出去。外面的陽光很溫暖,她的心卻像掉進冰窖裏,冷得發抖,沒有絲毫暖意,她真的要去殺掉那個男人嗎?

    猶豫一下,又回到帳篷裏,轉頭看看拉里在往受傷的地方塗抹藥膏,就悄悄打開自己的行李箱,飛快拿出一件襯衣,那是秦殊的襯衣。她沒有丟掉,也沒敢讓拉里看到。至於爲什麼沒有丟掉,她不知道,連她自己都想不通爲什麼,反正就是藏了起來。現在再次聞到襯衣上的味道,那時的情景頓時浮上心頭,兩抹潮紅也染上臉頰,顯得分外動人。

    她從小和拉里一起長大,互相陪伴,從來沒有過別的男朋友。拉里那裏一直不行,後來得了腎病,換了腎,就更加不行了,她又沒有別的男朋友,所以根本沒做過那種事情,當偶爾看到碟片上那種事情的時候,覺得實在太狂野,太噁心,對於她這麼沉靜的性格來說,實在覺得有些恐懼,沒法接受,所以一直覺得不做那種事情反倒挺好,就這麼單純,像小的時候那麼單純,沒什麼好遺憾的。當然,爲了照顧拉里男人的面子,對外的時候,他們總是裝作經常做,夫妻生活很美滿的樣子。

    但這種狀態因爲秦殊徹底改變了,秦殊強、奸了她,就像在她身上打開了一扇門,當不知道門裏有什麼的時候,根本不會亂想,但真的開了這扇門,看到了裏面的新奇和美麗,就會忍不住惦念起來,特別對她這樣身體早已成熟卻沒有過那種經歷的女孩來說,那種新奇和刺激比普通女孩強了很多,她想不去想都不可能。

    緊緊地,她把那個襯衣抱在懷裏,閉上眼睛,似乎秦殊用力出汗後的汗珠又滾燙地滴在她身上,她的身體禁不住顫抖一下,全身熱熱的。

    沒敢在帳篷裏多耽擱,她背對拉里,抱着襯衣離開。到了外面,把匕首藏在了襯衣裏。她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刺殺計劃,裝作還秦殊襯衣,然後趁機抽出匕首,給秦殊一刀。

    她走的時候,拉里刻意跟出來,遠遠看了半天,目送她往秦殊那邊的小島走去。當看她沒有多少猶豫地去那邊的小島,拉里臉上露出一抹陰冷之極的笑容。

    在相鄰的這兩個小島之間有幾塊巨石連接着,漲潮的時候巨石會被淹沒,把兩個小島隔開,退潮的時候又會露出來,成爲天然的橋樑。

    此時,巨石就是露出水面的。艾米麗怯生生地踏上巨石,走到秦殊那邊的小島上。

    才上小島,就有個戴着墨鏡的壯漢過來攔住。

    現在秦殊已經和拉里翻臉,自然要有所防範,就把自己帶來的保鏢充當了小島的守衛。攔住艾米麗的就是他的保鏢。

    “你是那邊過來的人?來這裏做什麼?”那保鏢盤問着。

    艾米麗從沒做過刺殺這種事,忐忑不安,心虛地不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要見秦總!”

    “見秦總?你叫什麼名字?”那保鏢生硬地問。

    “艾……艾米麗!”

    “我需要檢查你一下!”那保鏢很專業,拿出一個儀器,在她身上掃了掃。才掃了一下,儀器就發出警報聲。那保鏢頓時警覺,冷冷地問,“你懷裏有什麼?趕緊拿出來!”

    “沒……沒什麼!”艾米麗臉色大變,把懷裏抱的襯衣抱得更緊了。

    就算她是美女,那保鏢也完全不給面子,冷冷地張開手:“拿出來,不然就滾回去!”

    “麻煩你……麻煩你通知一下秦總,他肯定會見我的!”艾米麗怯生生地說,“真的,他真會見我的!”

    那保鏢又掃了她一眼,猶豫一下,終於拿出對講機,恭敬地說:“秦總,有個叫艾米麗的女人從對面過來,說要見您!”

    “艾米麗?哦,讓她過來吧!”對講機裏傳來秦殊的聲音。

    “但她身上似乎帶着危險物品!”

    “危險物品?”秦殊“嗤”地一笑,“沒關係

    ,讓她過來吧!”

    “這……好吧,秦總您要小心點!”那保鏢放下對講機,冷冷地看着艾米麗,“你敢有什麼不軌,絕對沒法活着離開這個小島,希望你好自爲之!”

    “我……我不是來殺秦總的!”艾米麗說,才說完,就趕緊捂上了嘴巴。

    那保鏢皺眉,忽然覺得不擔心了,就這丫頭笨笨的樣子,想對秦殊造成什麼傷害實在很難,就把手往遠處指了指:“秦總在那邊的沙灘上!”

    “謝謝了!”艾米麗低着頭,心虛地匆匆離開,往沙灘上走去。

    到了沙灘上,看到秦殊、秦淺雪和秦白菜正在一個太陽傘底下一邊說着話,一邊喝着椰子汁。看到秦殊,頓時緊張起來,心頭亂跳,趕緊平靜一下忐忑的心情,才走過去。

    秦殊掃了她一眼,笑了笑,把一個剛打開的椰子扔過去:“給,喝吧!”

    艾米麗下意識地慌忙伸手去接,結果手中抱的襯衣立刻掉了,裏面的匕首也露出一半來,秦殊、秦淺雪和秦白菜都看到了,微微一愣。

    艾米麗趕緊把椰子丟掉,匆忙蹲下身,把匕首和襯衣攏起來,重新抱在懷裏,結結巴巴地說:“秦總,我……我有些事要對你說!”

    讓她一個這麼簡單的女孩做刺殺這種事,實在有些太難爲她了。

    “哦,要說什麼?”秦殊哂然一笑。

    艾米麗看到秦淺雪和秦白菜都在,肯定不能下手的,就說:“這件事我……我只能和你一個人說,所以你能不能過來……過來一下?”

    “好啊!”秦殊就要起身,秦淺雪和秦白菜一起伸手按住了他,對他使了個眼色。秦殊當然知道她們在擔心什麼,笑着搖搖頭,“沒關係的!”

    起身走到艾米麗身邊,看了看她懷裏抱的襯衣,問,“現在能說了嗎?”

    “你……你還能再過來一下嗎?”艾米麗覺得還是沒法下手。

    “可以,你說去哪裏,咱們就去哪裏。”秦殊手裏拿着椰子喝着,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

    “那……那你跟我來!”艾米麗轉身就走。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不知道哪裏合適,但總之就往沒人的地方走。

    秦殊嘴角帶着笑,倒是要看看這個笨丫頭要做什麼,就跟着她。艾米麗在前面低頭走,他就在後面怡然地跟着。

    穿過一片椰林,繼續走,就到了片雜亂的礁石附近。艾米麗覺得這裏很好,礁石亂布,高低紛亂,進到礁石裏面,隱蔽性很好,附近又有海浪聲聲,拍打着礁石,聲音那麼大,就算秦殊慘叫呼救,也不會有人聽到,簡直就是最佳的下手地點。

    這麼想着,就走進亂紛紛的礁石叢裏,轉頭看到秦殊笑吟吟地跟過來,抿了抿嘴,說:“就……就在這裏吧!”

    秦殊嘆了口氣:“爲了說句話,你走出了好幾公里,到底要說什麼祕密的話?難道要告訴我你在牀上喜歡哪種姿勢嗎?這種話很私、密,倒真是需要躲起來說!”

    “秦殊,你……你別嬉皮笑臉的,我告訴你,我……我恨你!”艾米麗臉色飛紅,卻努力板起臉來。

    秦殊“嗤”地一笑:“你恨我,爲什麼還留着我的襯衣?你真的恨我,應該把這個襯衣撕得稀巴爛,丟進垃圾桶裏吧?爲什麼還這麼緊緊地抱在懷裏?”

    “我……我是不想欠你的東西,所以要把這個襯衣還給你!”艾米麗伸手把襯衣遞過去,心裏想着,秦殊接襯衣的時候,自己就趁機拔出匕首刺進他的胸口,他肯定就會死的。忽然又想,把匕首刺進他的胸口,是不是太狠了點?自己並……並沒那麼恨他,他雖然強、奸了自己,但又不是故意的,而是被人陷害的。拉里不說蹭破點皮,就能見血封喉嗎?不如就在他的胳膊上割一刀,他也會死的,那樣就不那麼殘忍了!可……可他中毒之後會不會很痛苦啊?會不會痛苦在地上亂滾,那樣不是也很殘忍嗎?

    這麼走神,沒提防秦殊已經把襯衣接了過去,她卻什麼計劃都沒開始實行呢。匕首和襯衣現在都在秦殊手裏,計劃不是失敗了嗎?頓時後悔剛纔不該分心的。

    “你……你把襯衣還給我!”艾米麗大聲說。

    “還給你?”秦殊苦笑,“不是你要把襯衣還給我的嗎?”

    他已經摸到了襯衣裏面包裹的匕首,卻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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