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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啊!”那保鏢讓開,說,“秦總正在海灘那裏和手下員工聚餐,剛開始沒多久,你去的話,還能喝幾杯!”

    “哦,謝謝,謝謝!”艾米麗忙低着頭走過去了。

    “喂,你等一下!”才走過去,那保鏢忽然在後面喊,把艾米麗嚇了一跳,慌忙站住,很擔心被發現了什麼,心裏很是忐忑。

    那保鏢很快走過來,把手中的手電筒給她:“這個拿着,走夜路沒有手電筒怎麼行?聽秦總的口氣,你似乎是他挺重要的人,我也巴結你一下,拿着吧!”

    “我……我是秦總挺重要的人?”艾米麗很喫驚地擡頭問。

    那保鏢點頭:“是啊,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來,不然爲什麼你可以隨便就見到他?別忘了,他是我們集團公司的老總,你以爲誰想見就能見的嗎?”

    艾米麗心裏又亂起來,接了手電筒,沿着高低不平的路走着。她很單純,別人對她好,她總是會記住,現在聽說自己被秦殊當作很重要的人,心裏的煎熬更加激烈。

    高高低低地走了一會,終於到了海灘。就見海灘那裏燈光明亮,秦殊和他手下的員工確實在聚餐,好幾張桌子對在一起,桌子上擺滿了菜,大家拿着酒杯,正喝得熱鬧,一陣陣的笑聲不停傳來,遠遠看去,能看到秦淺雪和秦白菜坐在秦殊左右兩邊,笑意迷人,也很開心。

    爲什麼他們都能這麼開心,偏偏自己這麼煎熬?

    又看到秦殊了,艾米麗心裏竟有些溫柔涌動,有種怪異的親切感覺,似乎心裏一直渴望着見到他似的。

    我在想什麼呢?艾米麗忙制止住這種溫柔纏綿的感覺,告誡自己,自己是按照拉里的吩咐來殺秦殊的,不能這樣胡思亂想!

    鼓了半天勇氣,終於走過去。

    秦淺雪最先看到了她,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秦殊。

    秦殊微怔,也看到了艾米麗,就笑着招手:“真是稀客啊,艾米麗,趕緊過來喝兩杯!”

    艾米麗咬了咬嘴脣,看着秦殊滿臉的笑意,心裏卻都是嗔怪,這個混蛋,那天那樣了自己,現在完全跟沒事人似的,笑得這麼開心,一點愧疚都沒有,難道把那天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嗎?

    看看他旁邊的秦淺雪和秦白菜,轉念又想,是啊,有這麼兩個大美人陪在身邊,任何別的美女都不會給他留下多深的印象,都會像過眼雲煙一樣吧。

    心裏亂糟糟地想着,走了過去。

    “快,讓開個位置給這位大美女!”秦殊吩咐了一聲,頓時,滿桌的人都站了起來,要給讓座。

    簡惜盈走過來,把艾米麗拉着過去,按在她的座位上,笑着說:“艾米麗,你是用筷子,還是用刀叉?”

    “我……我不是來喫飯的!”艾米麗說。

    “沒關係,有事也能在飯桌上說,給你準備刀叉吧!”簡惜盈拿了副刀叉來,然後擺上新的餐具,自己到別的地方坐了。

    艾米麗坐的地方正對着秦殊。她看了秦殊一眼,沒想到,秦殊灼灼的目光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中似乎還帶着些特別的深意,忽然想起秦殊那天說的,如果想了,就來找他,他是不是以爲自己想了,所以來找他的?想到這,忍不住臉上飛起兩抹羞紅。

    “艾米麗,怎麼,還沒喝酒就醉了嗎?臉都紅了!”秦殊笑着問。

    艾米麗忙把頭扭過頭,心頭突突亂跳,似乎對秦殊的壞笑沒有免疫力似的,看到他嘴角的壞笑,就會心慌意亂,差點就把這次來的目的給忘了。

    簡惜盈給她倒上酒,笑着問:“這是拉菲,可以嗎?”

    艾米麗忙點頭,還是扭着頭,不去看對面的秦殊。

    “來,咱們歡迎美麗的鄉村歌手,咱們沉靜溫柔的艾米麗小姐!”秦殊舉起了酒杯。

    大家隨之附和,端起了酒杯,拍着桌子,場面熱鬧極了。艾米麗大窘,連忙擺手:“我……我不是來喝酒的!”

    秦殊笑眯眯地看她:“怎麼,我們這麼多人歡迎你,你也不領情嗎?看看我,先乾爲敬了!”

    說完,把酒喝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喝了,然後一起望着艾米麗,拍着桌子不停起鬨:“幹了,幹了!”

    艾米麗實在盛情難卻,本來也不是什麼交際能力很強的人,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臉紅着就把酒喝了下去。

    那邊,秦白菜輕輕碰了秦殊一下,低聲問:“秦殊,你說艾米麗這次來做什麼?不會又來刺殺你的吧?”

    秦殊笑了笑,艾米麗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艾米麗鼓鼓的牛仔褲口袋,知道那裏肯定藏着什麼偷襲自己的東西,不然的話,拉里纔不會讓艾米麗來。拉里也是把秦殊想得太笨了,他本來就沒玩過陰謀,卻和秦殊這個老油條玩起陰謀來,從一開始就被秦殊給看透了。當然,拉里利用秦殊對艾米麗的好感倒確實利用對了,秦殊對艾米麗確實有好感,如果是別人來刺殺他,早被他暴揍一頓,扔進海里去了。

    “但願他是來和我討論音樂的吧!”秦殊說。

    秦白菜撇撇嘴,哼了一聲,有些喫醋地說:“你更希望她是和你討論人生,暢談理想的吧!”

    秦殊哈哈一笑:“那當然更好!”

    秦白菜白了他一眼:“但你別太得意忘形了,女人真的狠起來,是非常可怕的,沒聽過一句話嗎?最毒婦人心!而且,女人的美貌很有迷惑性,不然的話,三十六計裏怎麼只有美人計,沒有男人計呢?你千萬當心,不要陰溝裏翻船,真的栽在這個看起來清純安靜的小丫頭手裏!”

    “放心,我心裏有數!”秦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秦殊,咱們能單獨聊聊嗎?”艾米麗放下酒杯,終於看着秦殊說。

    “又單獨聊聊?”秦殊笑了笑,“上次你說單獨聊聊,結果帶我兜了一大圈,然後……”

    說到這裏,看到艾米麗滿臉通紅,知道她肯定擔心自己說出那天的事情,莞爾一笑,繼續道,“然後你就撤了,弄得我很鬱悶,這次不會也這麼耍我吧?”

    艾米麗鬆了口氣,確實很擔心秦殊說出那天的事,真的說出來,她就丟死了,估計會羞得馬上鑽到桌子底下去。秦殊沒說出來,她心裏不由感激,忙道:“你……你不是說我的歌唱得好嗎?還說我如果籤你的公司,你會提供優厚的條件,我……我就想和聊聊這個事情的!”

    “哦,這個當然可以!”秦殊當然知道她不是來聊這個的,看着她羞紅的臉和緊張柔弱的模樣,禁不住嗓子陣陣發乾,不知爲什麼,對艾米麗特別有感覺,或許是因爲刺激,或許是因爲新鮮,總之,看她紅着臉,小嘴抿着,心中的渴望就浮動起來,也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和艾米麗好好“聊聊”。

    沒想到才站起來,就有一個員工說:“艾米麗小姐,聽說你的歌特別好聽,在島上沒有別的娛樂,不知你能不能給我們唱首歌啊?”

    才說完,很多人都附和起來,隨之不停鼓掌。

    “不,我唱得不好!”艾米麗連連擺手。

    “艾米麗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還不配聽到你的歌啊?據說您那天在那邊的篝火晚會唱了首歌,把所有人都給聽傻了,您不能讓我們也傻一次嗎?”

    “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艾米麗忙站起來,“我真覺得自己唱得不好!”

    “好不好的,我們聽聽不就知道了?大家說,對不對?”

    “對!”衆人更加起鬨。

    艾米麗見那麼雙眼眼睛都在看着自己,很是窘迫,實在不好拒絕,但這裏都是陌生人,不像那次篝火晚會上的人都挺熟悉,忍不住求助似的看看秦殊。

    秦殊笑了笑,說:“艾米麗,既然大家這麼強烈要求,你就唱個吧,你既然要做個歌手,就應該能適應任何場合,在任何場合都能唱歌,就算你的歌再好,別人聽不到,不是也沒用嗎?”

    “可是我……”

    “怎麼,又沒自信了?”秦殊笑了笑,“就你這麼往這邊跑的頻率,以後肯定跟大家都要熟悉了,沒有外人,不用覺得害怕!”

    艾米麗咬了咬嘴脣:“但這裏也沒有吉他啊,清唱嗎?”

    “我有吉他!”一個員工站起來,笑着說,“我平時也喜歡唱唱歌,這就把吉他拿來!”

    說完,飛跑走了。

    很快拿了吉他來,送到艾米麗手裏。

    艾米麗看大家都這麼熱情,盛情難卻,終於紅着臉點頭,輕輕說:“那就唱個《夜空的低語》吧!”

    “好!”大家都鼓起掌來,隨之很快平靜下來,都看着她。

    艾米麗掃了衆人一眼,忍不住又望了秦殊一下,看到秦殊對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不由心慌,忙扭過頭去,手指在吉他輕輕撥動一下,就唱了起來。

    夜,很安靜,海風輕拂,艾米麗動人的歌聲漸漸繚繞開來,飯桌上的衆人聽得出神,端着酒杯的,酒杯停在半空,喫着菜的,菜在嘴裏忘了咀嚼,就連要打噴嚏的,噴嚏都忘了怎麼打,飯桌上回蕩着艾米麗空靈沉靜的歌聲,她真的讓大家都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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