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宋仕妖嬈 >第三十八章 鳳棲大梧今展翅
    趁着這閒暇時節,李鳳梧不動聲色的來到郭瑾身旁,皮笑肉不笑的陰森說道:“郭大官人,還能看得下去否,要不要準備下對簿公堂?”

    郭瑾戴着帽子遮住了一顆光頭,臉色慘白,悄聲道:“你待怎的?”

    李鳳梧嘿嘿低笑,笑聲分外磣人,端的是一副陰險嘴臉,“那姓顧的可不經刑訊,只怕會招出背後主使,郭大官人雖然是皇親國戚,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只怕也難脫干係。”

    郭瑾聞言顫了顫,身上汗毛倒豎,冷汗大顆大顆的滴下,“你究竟想怎樣?”

    李鳳梧不動聲色的伸出三根手指,“金條。”

    郭瑾那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精彩,李鳳梧看了看外面,勝券在握的笑道:“時間不多了,姓顧的一旦被帶上來,郭大官人可就沒辦法力挽狂瀾了。”

    郭瑾嚇了一大跳,終於咬牙道:“二十,今晚送到李府,但小子你別得意太早!”

    李鳳梧點頭後又搖手,“送到文宅即可。”

    說完對文啓來點點頭,一直關注着李鳳梧和郭瑾動向的文啓來比剛纔還緊張,見狀鬆了口大氣,畢竟郭瑾是皇親國戚,論起身份來,當今官家的三位皇子還得稱呼他一聲表舅。

    姓顧的就算說是受郭瑾指使,可是他的證詞並不能成爲鐵證,沒有其他佐證,郭瑾大可以推說被人誣陷栽贓,根據趙宏這些當官人的尿性,根本不會得罪皇親國戚,估摸着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郭瑾最多惹一身騷卻不會真正有事。

    二十根金條,不過是郭瑾爲自己買個清名罷了。

    郭瑾顯然也清楚這點,因此纔敢和李鳳梧討價還價。

    李鳳梧當然也清楚個種曲折,此次要想讓郭禿子付出大代價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自己當然不會就此放過他,陰測測的笑道:“郭大官人此次無虞,但那日我在大牢裏對大官人說的話依然作數。”

    郭瑾臉色再次大變,驚恐的看了一眼李鳳梧,發現這丫笑得極爲恐怖,不敢再呆下去,慌不迭帶着一身冷汗倉皇離開,心裏暗暗下了主意,李家小官人太過危險,自己必須要先下手爲強。

    郭瑾回家後便大病了一場,總是做噩夢,夢裏那個惡鬼便有着李家小官人那樣一張陰森恐怖的小臉……

    李鳳梧暗暗嘆了口氣,可惜了,這次不能讓這禿子去見鬼。

    又來到柳相雲身邊,“不知青染公可好?”

    柳相雲之前見李鳳梧和郭瑾說了幾句,那禿子便驚恐離開,知道事情生了變故,估摸着此次子遠謀劃,父親首肯的計劃流產了,聞言只能苦笑,生性懦弱的他哪有膽氣和李鳳梧對陣,哀慼嘆道:“恐怕捱不過這個寒冬。”

    李鳳梧點點頭,“死了好。”猛然發覺自己說錯話了,卻見柳相雲並無怒色,反倒是更加哀慼,顯然這貨對他那老子也不甚滿意。

    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窘狀,道:“環月等會肯定要上堂,證詞可是對貴公子大大不利。”

    柳相雲臉色隱晦,良久喟嘆道:“晚上再到李府拜會小官人。”

    李鳳梧搖頭,“不用,去文宅見文先生便可。”李家本來就牽涉在案件中,還是要撇清關係,這些事情交給文啓來就好,反正這也是他的業務範圍。

    柳相雲轉身匆匆離去,誰都沒注意到,他的眉宇間竟然掛着一抹遺憾。

    這次案件三娘無虞,父親也不會被吳家兒媳婦案件牽涉,李府幾乎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李鳳梧是個實際的人,既然不能一次性搞死郭瑾扳倒柳家,那倒不如讓他們出出血。

    郭瑾**難以坐實,皇親國戚的身份讓他最多惹一身騷,柳子遠教唆環月誣陷主母,但柳家有柳相正庇護,最多不過因爲品行不端被杖責個十五大板。

    不得暗自嘆了口氣,無官平民要想扳倒皇親國戚和士大夫,真是一項無比艱鉅的工程。

    文啓來又笑了。

    這些事情都是他和李鳳梧商定好的,畢竟兩人心裏都清楚,柳府和柳相正,郭瑾有皇親國戚的光環,僅憑這起案件不足以搞垮這兩家,眼前的局勢已是最好的結果。

    吳老二那邊,李鳳梧不需要出面,今晨他離開後,惡訟師文啓來已經去過吳老二家裏,至於談出什麼價碼,李鳳梧就無從得知了。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姓顧的上堂之前已接到消息,因此在公堂上推翻口供,只說是和莊八娃有舊怨因此殺了他,這讓王統極其意外,然而趙宏卻順勢下梯,反正能結案最好,要得罪了郭瑾這個皇親國戚,自己的仕途可就危矣,因此趙宏沒有給王統機會,直接坐實了姓顧的罪名。

    &n

    bsp;張約素洗清了殺人嫌疑,而環月也承認是出於嫉妒誣陷主母張約素,加上文啓來又拿出證據確實指出莊八娃根本不識字,證明了兇案現場那首寫着《鵲橋仙》的紙是栽贓,因此張約素被趙宏宣佈無罪;再審吳家兒媳婦一案時,吳家一個奴僕咬死李家大官人和吳家兒媳婦有染,因爲幽會時吳家兒媳婦要求過分,被李家大官人謀殺,但文啓來早有準備,不僅拿出一大堆證據證明李老三和吳家兒媳婦沒有絲毫關係,反而證明吳家兒媳婦和那個誣陷大官人的僕人有染,而吳老二請的那幾個訟師,根本就沒現身。

    最終張約素無罪釋放,李老三屁事沒有,環月因誣陷主母判了六十杖刑,吳家奴僕和姓顧的兇手都被判了個秋後問斬。

    兩件大案就這麼雲淡風輕的結案。

    吳家奴僕必死無疑,倒是那姓顧的,很有可能被郭瑾救了,畢竟他要是活命無望,沒準就會再次翻供吐出和郭瑾的關係。

    李鳳梧早知道會如此結案,吳家兒媳婦本來就是死在吳家那個殘疾兒子手上,那奴僕不過是被用來頂包的憨貨而已,想必今晚文啓來就會收到吳家的金條了。

    此次雖然有美中不足,但李家畢竟大獲全勝,至於搞死郭禿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柳家麼,經過此次事後,在建康士林中那可真是聲名掃地辱了斯文。

    隨着府衙觀堂之人散去,這日文啓來名噪四方,成爲建康府第一訟師,惡訟師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一日李家小官人聲名鵲起,雖然從始至終他不曾上過公堂,可在明事人眼裏,李府能大獲全勝,首功之臣當屬李家小官人。

    氣煞青染公,計折郭首富,沉穩行事聰慧無雙,化災禍於無形,實爲建康豎子翹楚!

    李家有子名鳳梧,棲大梧十六年,今冬初展翅,驚秦淮。

    李家鳳棲大梧今展翅!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很快在建康城裏流傳開來。

    接到三娘張約素,李府衆人回去,不過張約素心軟,終究還是讓人將一息尚存的環月帶回了李府,至於她未來如何,張約素大概會爲她找個老實人當接盤俠。

    李鳳梧回李府吃了三孃的洗晦宴後,已是下午申時,便回房倒頭便睡,當他睜開雙眼時,屋內已昏黃,已是第二日傍晚時候。

    眼角瞥見一個人影,頓時吃了一驚,猛然坐起,有些惱恨的道:“我不記得吩咐過你來吧?”

    宗平冷冷的撥弄着暖爐,對李鳳梧那個用詞非常不滿,“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麼吩咐我!”

    穿上衣服,整理好貂裘,下榻之後李鳳梧坐到宗平對面,陰沉着臉道:“我不喜歡你這樣,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宗平不屑的輕笑,“你是怕我殺了你?放心吧,我要殺你你早就死翹翹了,還能坐在這裏教訓我?”

    李鳳梧被嗆得無言以對,假裝咳嗽掩飾尷尬,然後說道:“無論怎樣,希望你以後謹守規矩,我和你還沒有好到足以將性命相托。”

    開玩笑,我李鳳梧是要娶好幾房黃花閨女的富二代,怎麼能哪天不明不白的掉了腦袋。

    宗平沉默以對,顯然不會將李鳳梧的話放在眼裏。

    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扣掉眼角一顆眼屎,不經意的彈進暖爐裏,絲毫不介意宗平嫌惡的眼神,慵懶的問道:“有什麼事?”

    這種感覺挺好,自己當年讀書時候,摳出一顆鼻屎然後往課桌下面一抹,立即會有一種惡趣味的快感,不過若是伸出手卻摸到前人留下來的鼻屎疙瘩,就毫無惡趣味可言了。

    這種惡趣味,李鳳梧深信不止他自己一個人有過。

    “案件已斷,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諾!”宗平起身,腰間的匕首抽出,架在李鳳梧脖子上,“否則下一次縱然你不是在睡覺,我也能輕易割掉你的腦袋當夜壺。”

    李鳳梧推開宗平的手,“放心吧,我不會失言的。”心裏卻在嘿嘿奸笑,小哥你還是太嫩了,我只是答應你在及冠禮之前不爬上朱喚兒的芙蓉帳,可這大宋朝的及冠禮並不是規定死的二十歲,十六歲也是可以的……

    宗平哪知道李鳳梧心裏的齷蹉想法,冷哼一聲,推門離開,卻和老管家李伯撞了個正着,李伯笑着道:“宗家公子要走了?不如留下來喫飯,今夜李府大宴賓客,爲三夫人再洗晦氣。”

    “不用,謝謝。”宗平留下個冷酷背影翻牆而去。

    李伯笑笑,進房對李鳳梧說道:“小官人,你已睡了一整天,該喫晚飯了。”

    李鳳梧點點頭。

    是夜李府大宴,李鳳梧第一次被李老三隆重的介紹給建康城衆多的富賈員外,這也標誌着他今後將漸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