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宋仕妖嬈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宋何處無才子
    叫醒夏暖灩,待她梳洗間,李鳳梧閒着沒事,卻見這船孃二層樓上也有個極小的迷你書房,還是個喜歡讀書的女子。

    想來也是,能取夏暖灩這種名字的人,其父輩怎麼都該是讀書人。

    走進去,勉強坐下,發現書桌上放着不少已寫好的宣紙,拿起細讀一番,頓時悚然動容,都說大宋多才子,自己在鎮江街頭隨隨便便遇着了個四大女詞人的吳淑姬,現在又在杭州西湖上遇着個才女。

    字跡娟秀讓自己大慚形愧不說,這女子竟然在寫傳奇。

    宋代文言小說包括志怪與傳奇兩種,魯迅先生評論中國小說的發展時曾說:宋一代文人之爲志怪,既平實而乏文彩;其傳奇,又多託往事而避近聞,擬古且遠不逮,更無獨創之可言矣。

    因而宋代文言小說總體成就並不高,但在文言小說的整理、輯錄方面卻有突出貢獻。

    北宋初年,朝廷組織大臣文士,集前代野史、小說、傳記之大成,編纂了五百卷的《太平廣記》,許多六朝志怪、唐代傳奇藉此得以傳世,其中神奇鬼怪故事尤多。

    此後輯錄之風日盛,張君房輯的《麗情集》(今已不存)、佚名氏輯《分門古今類事》、朱勝非輯《紺珠集》、曾慥輯《類說》、劉斧輯《青瑣高議》、皇都風月主人輯《綠窗新話》。

    其時話本小說正在社會現實中汲取營養,蓬勃繁榮;傳奇、志怪小說的作者卻仍在書齋中搜腸刮肚,因而生命力日漸式微。

    宋傳奇小說多取材於歷史,題材可分爲兩類:一類爲從漢成帝、隋煬帝、唐玄宗到宋徽宗的帝王生活,筆鋒所到,意在垂誡;另一類則爲愛情故事,明顯不如唐傳奇描寫細膩,文字也時見蕪劣。

    前一類有《趙飛燕別傳》、《隋煬帝海山記》、《迷樓記》、《開河記》、《楊太真外傳》、《梅妃傳》、《李師師外傳》等。

    後一類有《流紅記》、《王幼玉記》、《譚意歌傳》等。

    細讀了一陣,夏暖灩寫的傳奇是以唐玄宗爲型材,這在市面上見慣不怪,但偏生這女子用詞遣句非常講究,拋卻故事性不提,文字功底倒是相當的紮實。

    又是一枚才女啊。

    可惜走上了歧途,就這麼寫傳奇,一輩子都沒法成爲大家。

    其時夏暖灩梳洗完畢,李鉅鹿也買了早食回來登船,夏暖灩便來喚李鳳梧下一層去喫早食,李鳳梧回頭,眼睛有些呆滯。

    昨夜燈光昏黃,初時只覺這女子長得極爲漂亮,可此時再見,頓時又覺得上了個臺階。

    依然一襲長裙拖地,依然大紅。

    僅僅施了淡妝,眉如遠山青黛,眸似皓月垂空,杏臉春紅雙鬢飛柳,一字脣紅微淡,着實是個罕見的小家碧玉。

    淺笑回眸間,哪還有船孃妖嬈,盡是良家清純。

    和昨兒個夜裏完全變了個人。

    看見李鳳梧口瞪目呆,夏暖灩很是得意的笑,李鳳梧醒過神來,也笑笑。

    一切盡在這一笑之間。

    昨夜春風幾度,無關感情。

    夏暖灩一者是感謝救命之恩,一者是覺得這位小官人着實好看,又因他路見不平引得自己傷感往事,鬼使神差的將這位小官人帶回

    花船,原本是覺一夜良宵,從此路人。

    李鳳梧則完完全全的下半身思考。

    可這一笑間,兩人便多了那麼一絲靈犀。

    李鉅鹿在下面嚷嚷,李鳳梧便牽着夏暖灩的手下一層。

    見到此狀的李鉅鹿很乾脆的視而不見,別說區區一個船孃,小官人出馬,要不了多久連魏蔚都能拿下,風流幾度又不傷名士風骨。

    喫過早食,李鳳梧詢道:“魏杞後來沒怎麼樣吧?”

    “沒呢,沒找着小官人,他只好回去,倒是喚兒姑娘,小官人你趕緊回去吧,你再不回去喚兒姑娘就要發飆了,我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李鉅鹿苦着臉。

    李鳳梧搖搖頭,“魏蔚昨晚驚嚇過度失聲了,魏杞肯定還要找我,春闈臨近我纔不和他扯皮,近些日子我不回梧桐公社了,等下我列個書單,鉅鹿你回去將那些書拿過來,對了,找杜仲卿拿些會子,就說我要用。”

    李鉅鹿啊的一聲嘴巴張得老大,旋即大怒,一拍桌子怒視夏暖灩,“好你個嫵媚女子,竟敢勾得我家小官人失魂落魄,感情是想害我家小官人春闈落地不成,看灑家不打殺了你!”

    說完起身,砂鍋大的拳頭揚了起來。

    李鳳梧大喫一驚,臥槽,李鉅鹿這貨忠心過頭了,慌不迭拉住他,“別介別介,不是小娘子的主意,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說了是躲避魏杞,真的是這個原因!”

    李鉅鹿猶自有些不信。

    李鳳梧耐着心解釋了一番,李鉅鹿纔將信將疑,旋即又苦着臉,“那喚兒姑娘那邊怎生是好,昨夜你不回去,喚兒姑娘可惱怒了呢,今早一起來就沒給我好臉色看。”

    李鳳梧頓時樂了,“她喫醋了?”

    李鉅鹿回憶了一陣,搖頭,“灑家也不清楚……”

    李鳳梧略一沉吟,“這樣,你就說暫時在史府,和史彌大一起探討學問,想來應該能對付幾天,待幾天魏杞怒火下去了,我就回梧桐公社。”

    頓得一頓,喝了口熱粥,又道:“你還得做些事,搬了書來後,再去一趟御街,我總覺得昨日的火災是有人有意而爲之。”

    柳子遠幾人跟了自己那麼就,那麼巧的事,火宅要發生了他們就不見了?

    李鳳梧不得不懷疑這個事情。

    李鉅鹿呼嚕呼嚕將一碗熱粥吞下後,很是認真的看着小官人,“那個……小官人能不能也多給我點會子,正事辦完了灑家也能去關撲一二。”

    李鳳梧瞬間無語,“滾,我都罰薪兩年了!”

    李鉅鹿起身下船,甚是鬱悶的嘟噥着什麼,李鳳梧聽得不真切,假做怒意的呵斥道:“你在嘀咕着什麼呢?”

    李鉅鹿大驚,“沒!”

    頭也不回驚兔一般匿了。

    李鳳梧苦笑着搖頭,忽然臉色一肅,回頭看向夏暖灩,冷漠無情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方纔李鉅鹿揮舞拳頭要打殺於他,如果不是自己拉住,砂鍋大的拳頭就要落在她臉上,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可這女子連眉頭都沒眨一下,依然斯文的喫着早食。

    這船孃的反應有點不同尋常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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