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雙眼睛的面前，姜禹只覺得自己的一切祕密都彷彿要無所遁形。
“天生重瞳，傳說這種眼睛是天生聖人，看來海姑娘當初的實力，必然是在聖境以上。”
姜禹的語氣之中帶着驚歎，他現在早已不是過去那個愣頭青，進入修道界這麼多年，對於很多東西也非常瞭解。
就比如這重瞳，這種眼睛的記載他也曾看到過，據說這種眼睛是天生聖人，是註定了要成聖的人。
而且這種聖人，遠比平常的聖人要更加強大。
就有一些記載之中，說這種聖人是同階無敵，同階的聖人根本不是其對手。
而最讓姜禹在意的一則記載之中，是一位重瞳半聖，逆行伐聖，以半聖的實力，斬殺了一位真正的聖人。
半聖與聖人，雖然帶個半字，但實際上是天差地別。
可是重瞳卻能在半聖的時候，就斬殺一位真正的聖人，這種事情古來罕見。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種眼睛的強大之處。
“我聽說過一些重瞳的東西，據說這種眼睛能夠看穿一切，甚至連人的過去未來，都能看到一些，不知海姑娘在我身上又看到了什麼？”
姜禹緩緩說道，對於之前海音兒所說的話頗爲在意。
“什麼都看不到，一片虛無。”
海音兒的重瞳之中倒映着姜禹的身影，此刻，那雙重瞳燦爛發光，奇異符文流淌，神祕無比。
“一片虛無？”姜禹一愣。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海音兒的目光一眨不眨，到了後來的時候，她的重瞳更加的燦爛起來，在那雙目之中，像是有無盡世界轉動。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悶哼了一聲，雙目之中的重瞳一下就隱去，並且雙目也流下了鮮血，觸目驚心。
恩？
姜禹一驚，很明顯，這恐怕是海音兒受到了反噬。
“沒事吧？”姜禹問了一聲。
“沒什麼，一點輕傷。”海音兒搖搖頭，如蘭般的手掌擦去臉上的血淚。
“看來我們兩人的身上都有一些祕密，而且，我們都不知道這祕密究竟是什麼。”
姜禹說道，他自己是誰？若是在當初，他心中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疑問，可是自從去了一趟西荒之後，很多事情都被顛覆了。
他疑似是一萬年前的古人，姜家在一萬年前神祕消失，一股神祕的力量，讓所有人忘了姜家，只有姜禹的外公，因爲建木的緣故，還記得那些事情，於是踏上了尋找真相的路……
這一切，都讓姜禹覺得像個巨大的謎團一樣。
“算是同病相憐？”海音兒看了眼姜禹一眼，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若是仔細看去的話，就能看到她的眼瞳比起之前要黯淡了許多。
顯然，那樣的反噬，她一時半會不可能恢復得了。
“既然你是從這棺木之中走出，那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這些灰色的霧氣是從何而來？”
姜禹望向斷崖的四周，四周灰霧茫茫，視線只能看清幾丈之外，而且就連神識都在這個地方被限制，無法動用。
“上一次我從這裏離開，尚還茫然，渾噩不清，因此並未探索過這個地方，而此次回來，我也想要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海音兒說着，眼波流轉，望向姜禹，道，“你要一起來嗎？”
“好，我對這裏也很好奇。”姜禹點點頭。
他和海音兒一起行動，把握倒也大上許多，須知，他此行是爲了找萬海珠而來。
而萬海珠似乎就在這片霧區之中。
“你不將它帶上嗎？”
姜禹看着棺木之中的裹屍布，這裹屍布上面沾染了至強者的鮮血，使得這塊裹屍布化作了一宗強大的法寶，擁有恐怖威能。
“我以前試過，但沒有用。”
海音兒搖搖頭，似乎爲了向姜禹證明她所說的話，只見她的手掌向着這棺木之內伸了進去，想要帶走那塊裹屍布。
但是，那裹屍布輕輕震盪，一股力量抵抗着海音兒。
“怎麼回事？難道那不是你的血液？”看到這一幕，姜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原本他以爲這裹屍布之上的血液，乃是海音兒的血，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這不是我的血。”海音兒也道，“這塊裹屍布的存在，也許是爲了保護當時的我，上面究竟是何人的血液，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隨後，兩人一同向着灰霧之內而去。
“以你的眼睛，能夠看透這灰霧嗎？”姜禹問道，他的視線在這裏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但是海音兒乃是重瞳，說不定就能看到更多。
“這些灰霧很奇妙，即便是我的重瞳，都無法看透，當然，這只是因爲我現在修爲不夠，不足以將重瞳的玄妙展現出來。”海音兒道。
姜禹點點頭，的確如她所說，這種眼睛，會隨着修道者變強而展露出更多的威能來。
連海音兒的重瞳在這裏都派不上用場，兩人也只有小心翼翼的深入裏面。
漸漸地，灰色的霧氣變得更加的濃重起來，這個地方陰氣森森。
姜禹甚至有種感覺，彷彿現在他是走在地府的道路上。
鐺鐺鐺……
突然，在前方有聲音傳來。
“這是？”
姜禹心中一動，這聲音從灰色的霧氣之中清晰的傳了過來，很有節奏，似如鐵石踏擊。
“馬蹄之聲。”
海音兒聽出了端倪，她對於聲音相當敏|感，自己修煉的一些神通之中，就和音律有關。
兩人在這一刻停了下來，目光望着前方的灰霧之中。
那聲音越來越是清晰，明顯是在向着兩人接近。
過了一會之後，終於，那灰霧之中，逐漸的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那是一道坐在馬背上的身影。
隨着對方的靠近，姜禹兩人也是看清了來者，而當看清那道身影之後，兩人的容顏之上，皆是不約而同的閃過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