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格不知道這些，或者說他不屑於懂這些。
我投資了，就是需要看到回報的，別的都是次要的。什麼都需要老闆出面解決，我要你這經理有何用？
張陽深知風格的性格，如果沒有好消息，儘量不往他眼前湊。
大家都知道是風少的生意，他張陽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風少，所到之處不說是神鬼避易吧，卻也沒哪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敢不給面子。
各種手續是不會存在任何的障礙，該享受的政策性補助也都照足照實了給。也沒有誰喫拿卡要一下，然後被憤怒的風少打臉，少了很多樂趣。
等到LL上市，微軟的NT3也鋪天蓋地的來了，剛好正面直剛上了。
除了幾個關係戶，勒令自己的手下一律使用LL，否則就要如何如何，別的人都去安裝正版或者盜版裏面的TT了。
那些“被迫”安裝LL的人，因爲不能和TT互通互聯，也都是放在那裏不使用，充當殭屍粉。
這一切，都被負責LL業務的總經理張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廣告贊助商還有，豁出臉皮，大概也能支撐個年吧半年的，但咱們做生意賣的是產品，是服務，而不是臉啊！
你這樣把風少的臉轉圈地賣一遍，是替風少賺錢，還是替他丟人來了？
真以爲瘋狗的綽號是白起的？
風格也不是每天都在發瘋，起碼在聽了張陽慘不忍睹的業績彙報後，還是很平靜，很淡定的。
他搖晃了一下高腳杯裏的紅酒，品了一口，又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等到餘味散盡才張開嘴說話：“羅曼尼·康帝酒莊，只生產最貴的紅酒。你喝過嗎？”
不等張陽回答，風格就說出了答案：“你一定沒喝過，因爲這一瓶酒就值五十萬，不是你這樣的窮鬼能喝得起的。你覺得我是窮鬼嗎？”
張陽趕緊送上馬屁：“風少怎麼可能是窮鬼，風少是最頂級的少爺，一定可以把這種紅酒當漱口水用。”
“不不不，有你這樣的蠢貨在，我很快就會變成窮鬼，而且是很窮很窮的那種。”
張陽沒辦法回答，只能拼命地保證，自己一定會努力挽回敗局，力爭讓風少可以用頂級紅酒洗澡。
風格搖搖頭：“錢是個好東西，你沒有。腦子是個好東西，你特麼居然也沒有。還不給老子聯繫武達，等老子親自打電話嗎？”
“哦哦哦，”張陽拼命點頭，拿出手機，又問了一句，“號碼多少？”
回答他的是那瓶昂貴的紅酒，酒瓶子呼嘯而來，正中張陽的腦門，那鮮紅的酒汁混着血液流了一臉。
張陽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砸吧了兩下嘴：“味道不錯，謝風少的賞賜。”
風格哈哈大笑：“成啊，就衝你這個狠勁，以後把你當個人看了。出去擦擦，別顯得我多粗魯似的。”
又隨手從酒架上拔出一瓶來，遞給張陽：“這瓶酒不錯，你拿回去喝吧！LL的事兒，可能超出你的能力了，你以後專心搞網站，不急！”
張陽知道，現在的他纔是真正入了風格法眼，真正的機會纔算來臨。就算武達能夠在即時聊天上獨霸全球，但背靠風家的大樹，做一個成功的網站，還是不難的。
等賺夠了錢，他就立刻移民美國，做自己的網站，那時候纔算是真正的自由吧？
有野心的人，風格是喜歡的。
就像養一條狗，如果沒有野性，不能捕捉獵物，還不如直接宰了，省得浪費糧食。張陽的野心越大，他就會更加賣力地工作，給主人帶來更多的獵物。
張陽的底子也不乾淨，張家的底子就更不乾淨了。之所以現在還能吊着一口氣，不過是大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留個最後的顏面而已。
但凡張陽有一絲絲的背叛，風格保證把他們一家老小全給送進去，而且還是合法的，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武達接到風格的電話時，一臉懵逼。
我們很熟嗎？爲什麼要打電話給我？
還說什麼家有絕世佳釀，渴欲與武總共品，順便談一談如何分配市場的問題。
分配你妹啊！
現在整個市場都被我承包了，我需要和你廢話嗎？
不去！
本想直接拒絕，卻被林詩瀅制止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跟風格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值得這麼照死了得罪他嗎？”
武達很想說，怎麼沒有深仇大恨，他把我可愛的小七七給逼走了，我跟他仇深似海！
考慮到林詩瀅很快就要臨盆，武達很善良地決定，暫時隱瞞小七是個女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女人的真相。
說實話，在小七這件事情上，風格也算是當了一回媒人。
如果不是風格的步步緊逼，也許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小七是個女人的真相。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在兩個人都不太冷靜的時候發生關係。
算了，去跟風格喝一杯吧，就當是謝媒酒了。
再見到風格的時候，武達才發現這似乎是自己和風格第二次的見面。
第一次，救林詩瀅的時候，風格的驚豔一槍，讓武達印象極深，也算是真正認識了頂級紈絝的無法無天。
這一次，難不成又要給自己來一槍？
“砰”，風格拔出瓶塞，倒了兩杯香檳，一手一杯，笑容可掬地走了過來：“來，嘗一嘗這死貴死貴的庫克香檳。倒不是我摳門，只不過人家開慶功宴的時候，都喝這個，也算是預祝我們的合作成功吧。”
武達四處看看，往常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會所，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是關門大吉了嗎？
風格毫不在意地一笑：“爲了彰顯我的誠意，今天歇業，只有一個客人，那就是你。”
武達接過酒杯，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比較一下誰杯子裏的酒更多：“要不，咱們倆換換？”
“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這是在懷疑我下毒嗎？”風格哭笑不得，“真想弄死你，我用得着這個？別以爲林家有多厲害，關鍵時刻，他們未必能護住你。”
“沒事兒，我自己能護住自己和家人就行。”武達把香檳往桌子上一放，“我可能更喜歡二鍋頭一點，喝着像個爺們兒，而不是端一杯酒四處瞎逛，到最後還剩大半杯。”
風格搖搖頭，似乎在爲武達的土老帽行爲不值，像漱口似的在嘴裏咕嚕嚕幾下，然後一口嚥下。
“知道這一杯酒值多少錢嗎？”風格又開始了炫富，“真正地價比黃金，不比黃金還要貴。”
武達最煩人家裝逼，一個從顏色到氣泡再到味道，都和尿差不多的東西，你還喝出高人一等感覺了？
這位是真把自己當成西方的貴族了。
聽武達這麼說，風格剛噙在嘴裏的一口香檳，就那樣尷尬地卡在那兒了。
嚥了，不合適，好像在喝尿。
吐了，你特麼用嘴撒尿啊？
武達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端起香檳陪着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就搖頭：“味道雖然有點不一樣的，但着實不咋地。你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