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能紀元 >0036 糜戰 上
    一夜過去,正值晨曦啓明間,岑牧被小鎮的喧鬧所吵醒。

    走出旅店,清晨的岩石小鎮異於往常,十分熱鬧,彷彿節日一般,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是全副武裝的僱傭兵,許多裝備店臨時改變作息時間,提前開門,在大戰前夕,不是吝嗇金錢的時刻,也許一塊鋼質護心鏡,或者一雙精鋼戰靴就等同於一條命,他們相信只要能從這場大戰中回來,收益和補償是成十倍的,從基站不斷涌出來的高科技武器和英姿勃勃的城市正規軍就是他們信心的來源,從備戰情況可以預知,這一戰將是岩石基站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戰!他們能有幸參與進來,真是一次難得的經歷!

    然而,只有岑牧才知道,這些傭兵的真正作用,那便是作爲消耗蟲羣的炮灰,死的人是不必也無法計算任務獎勵的,對於有家屬的,肖家只需要支付一筆定額的撫卹金;對於沒家屬的,只需要向平臺提供一筆傭兵傷亡補償費即可,而這對於基站的任務平臺來說,無異於將錢從左手轉給右手,相當於免費的“福利”,這使得基站根本不在乎僱傭兵的死亡。

    當然,這種做法的副作用也是有的,如果僱傭兵消耗過甚,對於將來岩石基站的任務消化能力會有一定的影響,還會影響到基站的信譽,箇中選擇,需要權衡,不過,基於肖家目前的狀態,他們無暇理會這些僱傭兵的死活。

    岑牧走近肖家戰隊,被人領上一輛敞篷的陸戰機車,車上載了三個人,一個司機,一名狙擊手和一名戰術通報員,機車上裝載一挺重型衝鋒槍,正是岑牧所要求的型號m749。

    岑牧悄然掃了一樣車上的軍人,看肩章,兩個尉官,一個上士,在整個隊伍中,也算是“高端配置”。

    見岑牧上車,戰術官行一軍禮,將他們的職責述知了一遍,這也是肖熠對於岑牧的安排:這輛車不必聽從他的直接指揮,但會通過戰術官告知肖熠的意圖,在這輛車上,岑牧是最高指揮,他可直接下令車開到戰場的任何地點,如果岑牧有什麼意圖和發現,也可以由戰術官反饋給肖熠,相當於扮演戰場自由人的角色。

    給岑牧最大的靈活度和自由度,也是將岑牧的價值榨得最乾淨最徹底的辦法之一。岑牧不禁感嘆,肖熠是個軍事人才!這個做法與岑牧對於自己的定位不謀而合。

    最後,戰術官行一軍禮,大聲道:“長官還有什麼補充?”

    這戰術官顯得非常專業,只是一旁的狙擊手有些倨傲,不主動通報姓名與能力,也不吭聲,自顧自打理手中一把碩大的狙擊槍,這槍岑牧沒見過,想來也許是軍中的高端特殊型號,不過岑牧也沒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指望,只是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說:“士官,戰爭開始後,我們可能會頂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到時候,你會不會質疑我的命令?”

    岑牧必須在戰前搞掂任何潛在的問題,否則,在戰場上出現分歧,情況就嚴重了。

    士官明顯有些緊張,看得出是參與過黑沙墓地戰爭的老兵,他問道:“長官,有多靠前?”

    見岑牧沒有立刻迴應,他補充道:“長官,你也知道里邊的精英隱刀蠍有多麼恐怖,我們這輛車雖然經過特別改裝,但也扛不住大量的精英隱刀蠍,一旦車的動力系統被破壞,我們恐怕逃不出蟲潮的反撲。”

    岑牧點頭說道:“沒錯,你放心,我不會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

    一旁的狙擊手突然發聲:“聽說,你是隱刀蠍的剋星,號稱『隱刀殺手』?!要不我們比一比?看誰殺的大蟲子多?對了,你那把bfg怎麼沒拿出來,不打算用麼?”

    岑牧笑了笑,說:“沒空跟你玩,忙着吶!如果你真想賭,我有一個更有意思的賭局:如果今天你殺死了任何一隻隱刀蠍,就算我輸,但是萬一我贏了話,你給我50000聯邦盾,怎麼樣?”

    狙擊手冷笑幾聲,頓時被激起了傲氣,接過他的話頭,說道:“你輸了,就當衆坦言狙擊能力不如我,如何?”

    “成交!”不用付出實質性的好處,這種好事都有,岑牧特別開心。

    當旭日躍出沙平面,大地染上一層金色光輝,而就在這時,車隊緩緩駛出岩石小鎮,沒有嘹亮的軍歌,也沒有激動人心的進行曲,唯有引擎壓抑的嘶鳴,也許是紀律嚴明,也許是心情沉重,這支幾百人的戰團顯得格外安靜,沒有人的聲音,軍方的車隊在前,而後面是駕駛各種奇葩交通工具的僱傭兵們,僱傭兵事先被告誡過,不許高聲,不許擅自離隊,一切的安排突出一個特點“務實”!

    肖熠將這場戰爭定義爲“突襲”!

    片刻的功夫,整個車隊臨近黑沙墓地,軋着黑與白的分界,軍隊的佈置迅猛鋪開,五輛重型排炮陸戰車一字排開,距離黑白線五十多米,排炮前是十輛清一色的重型自動機槍戰車,兩側分別拱衛着三輛裝甲坦克,接着,僱傭兵團沿着黑白交界一字散開,拉出一條近一公里的戰線。

    岑牧通過戰術通報員,告知肖熠,自己將先入黑沙墓地巡遊,目的是清掃外圍的隱刀蠍,而肖熠回覆,他將在外圍等待,暫時不先提高戰鬥的等級,等候岑牧的進一步消息。

    於是,這輛戰車在幾百人的注視下,轟然衝入了黑沙墓地,戰爭就在這一刻被引爆!

    戰車衝進墓地三百多米深處,停了下來,再往裏兩百米,便進入了深褐色霧霾的領地,目前岑牧感知場的極限是三百二十九米,站在戰車上,岑牧的感知僅能往霧霾區深入三十來米,就達到極限,除了看到幾顆巨型菌菇外形的“樹木”,岑牧無法窺探更多的信息,這菌菇樹木應該就是霧霾的製造者。

    一支菸的功夫,黑沙墓地依然一片靜謐,靜謐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岑牧拆掉m749的底座,將這重達五六十公斤的重機槍端在手裏,說道:“備戰吧!它們來了!”

    這舉動讓一旁的狙擊手陷入呆滯,他無法想象端着這種器材射擊,要怎麼承受它的反座力,又要保證射擊精度,他想幹嘛?!

    “咚”的一身巨響,敲打在所有人的心間,岑牧的上半身晃了一晃,一顆碩大的子彈鑽入沙中,掀起一股沙浪,緊接着,“咚~咚~咚~咚~”間歇性有規律的槍聲綿延連成一片,響徹黑沙墓地……

    站在指揮車上,肖熠手持望遠鏡,在鏡頭中,盯着岑牧的一舉一動,身旁的人插言道:“這他媽的是不是在演戲啊?”

    另一個人說道:“是啊!我也在想,要是每一槍都殺死一隻蠍子,那就太假了!”

    肖熠放下望遠鏡,說道:“我發現每放出一槍,他的身體擺動的幅度和頻率是一樣的,槍口的位置幾乎沒有變化,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射擊角度,而且角度也是極小幅度的微調,移動不過幾毫米,二十三槍,沒有一槍例外,你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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