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能紀元 >0008 衆生萬相
    “不!老師!請讓我再試一次吧!剛纔是我緊張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一個身着深藍色蘇格蘭裙的女生在向一位老師哭訴。≥,

    這名老師面無表情道:“你已經用了兩次機會了,再給你機會,你一樣過不了,你第二次測試的進度才17%,後面還有三個門檻,難度越來越高,你能力和天賦都不行,沒希望的。”

    “老師,求求你!”女孩啜泣道。

    “好了,不要妨礙別人考試,如果每個人都像你,要求重來一次,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考完?!”

    人羣中,有人問道:“老師,三個門檻是什麼意思?”

    這名老師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瞪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回到棚屋,留下這個女生跌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倪瑞忍不住說道:“失敗了就失敗了唄!天又不會塌下來,明年再來就是了。”

    岑牧身旁的一個男生冷不丁說道:“天會塌下來的!如果能進超能學院,她會有至少三年的緩衝期,否則,只能接受家族的命運,這命運也許是政治婚姻,也許是利益交換的商品,也許更悲慘。”

    “還有這種事情?”岑牧皺眉道。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姐姐就是這樣,她去年沒通過第一輪測試,所以,被迫嫁給了一個53歲的老頭,一個老色鬼!”這個男生癟癟嘴,嘴角下揚,滿嘴苦澀,他嘆道:“人長得漂亮一點,就是一種不幸,除非漂亮到成爲國民級的美女,被聯邦超能學院直接錄取。”

    倪瑞好奇問道:“通過了又能怎麼樣呢?難道就不用服從安排了?”

    這男生解釋道:“通過了確實不一樣,一來是對她能力的認可,她未來的潛力近乎無限;二來,超能學院遍地是金龜婿,能釣個金龜婿,肯定是比嫁給其他人要好得多。

    說個最直觀的例子:在我的老家,銀行有這樣的業務,只要你拿到超能學院的通知書,就可以無抵押貸款五百萬到一千萬聯邦盾,每升一個年級,憑藉成績單,還能貸到更多的錢!”

    嚯!超能學院這麼牛叉?!

    岑牧頓生感慨,光是新生的信用就值得銀行最少付出五百萬聯邦盾?!可見超能學院的品牌在聯邦是多麼深入人心,也難怪這裏每個人都如此癡迷於通過測試!

    岑牧似乎感覺到這男生的苦悶,嘆口氣,說道:“各家有各家的難處,你加油啊!如果你想幫你姐姐,自己要先抓到一些籌碼。”

    那男生點點頭,伸出右手,說道:“我叫方川,來自羅田城,你好。”

    “岑牧,來自雲萊城,你好。”

    倪瑞好奇道:“你姐姐現在還好麼?”

    方川說道:“身份是男爵夫人,地位跟他的情婦差不多,因爲沒有給他生兒子,繼承權被她老公的弟弟分了一部分,大發雷霆,經常發生家庭暴力事件,最嚴重的一次打得我姐姐進了醫院,唉~我最近看我姐姐都老了十來歲了,真是操蛋的老天!”

    “好過分!”

    “那個傢伙!等我從這裏出去,我一定要好好回敬他!!”方川握拳道。

    “希望你如願。”岑牧不忍心打擊方川,他還有兩道關沒邁過去:第一,成爲超能學院的學生;第二,從超能學院畢業。哪怕他邁過這兩道關,光一個畢業生的身份,也無法給他帶來多少資本,一切還得看他在學院的表現。

    這時,前方的隊列再次騷動。

    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穿透人羣傳出來:“哈……哈哈哈!嗚噢!我兒子過咯!哈哈哈!他過了!!我兒子成功了!哈……哈哈哈……咳咳咳……”

    在岑牧感知場中,一箇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仰天長嘯,瘋瘋癲癲欣喜若狂,在她身邊,一箇中年婦女畢恭畢敬從行囊中掏出一個小型的佛像,一盞香爐,又取出三根香,點燃,跪下,虔誠祭拜。

    中年男人狂笑之後,被口水嗆到咳嗽,接着,又是狂笑,直到笑到呼吸不暢,然後,開始哮喘,他的異狀引起人羣的恐慌,很快被超能學院的醫療隊擡了下去。

    人羣中,羨慕、不屑、鄙夷、忽視……

    各種態度的人都有。

    有人說道:“呵!不就是過了第一輪麼?至於麼?!”話裏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是啊!人家破格錄取的,都沒那麼誇張!”

    “呵呵~要因爲這個出了人命,那纔是真的搞笑!”

    “命啊!命也!”

    真是悲哀,岑牧喟然長嘆。

    不光是這裏,岑牧不自覺將感知放大到整個廣場,用上帝視角俯瞰廣場的考生和家長,那些喜悅的、欣慰的、癲狂的、悲慟的、傷感的、挫敗的、失落的、悔恨的……

    萬般感覺涌上心間,酸甜苦辣鹹,每種感覺有着自己獨特的味道,這些味道交織在一起,是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感知場孜孜不倦地反饋信息,一副龐大繁複的衆生萬相圖在岑牧腦海緩緩展開。

    當一件事情能改變命運,人們就會

    變得癡狂,會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舉動來,萬般情緒自然流露,也難怪這“祈福之門”十分特別,它寄託了千萬人虔誠的信念,是許多人命運線的交點。

    突然間,岑牧似乎有一種明悟,當他將感知場收攏聚焦,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座百米高的祈福之門上時,他隱約看到了一絲絲紅線,若隱若現,連接人羣,糾纏在一起,與此同時,如煙霧一般繚繞的淡金色流質顯現出來,緩緩逝去,如平緩的大江洪流,連綿不絕……

    就在這時,祈福之門微微泛出一股豪光,一縷莫可名狀的意志睜開了“眼睛”,在萬千人羣中,俯視着岑牧。

    岑牧似乎察覺到什麼,恍然擡頭,凝視這個虛無的存在。

    異狀發生了,祈福之門微微顫抖,裝飾在合金銅牆上的浮雕鍾開始自鳴,近百座浮雕鍾發出嗡嗡的聲音,彙集成一個巨大的鐘聲,如潮水一般蔓延開來……

    廣場上的人驚訝連連,紛紛看着這罕見的一幕,更爲喫驚的是在棚屋中監考的老師們,他們在這裏生活了數十年,更熟悉這座大門,幾乎所有的老師紛紛從棚屋中衝出頭,仰頭查看祈福之門的異狀。

    而此時,岑牧體內深處,那朵細小的代表着時之花的符文隨鐘鳴聲悄然律動,發生一些玄妙的,莫可名狀的變化,與此同時,那朵梅花狀的空間符文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穩固的三角結構鬆散開,按照一種奇怪的規律,演繹後續的複雜變化,它終於開始進化了……

    突然,一聲吼聲打斷了岑牧的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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