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就是黑市,黑市規模的大小取決於它所依附的城市大小,毫無疑問,沃金盆地的黑市應該算是荒野數一數二的黑市。
進入黑市需要引薦人,有身份的引薦人能讓被引薦者享受貴賓待遇,可惜岑牧現在能用的人只有血手,而他也僅僅是因爲剛掛上米勒公司片區代理人的標籤,而勉強獲得入門級的引薦資格。
看着血手在兩三分鐘間,在臉上揉**捏,捏麪糊一樣地將自己捏成一個黑黑瘦瘦的中年漢子,岑牧頓時覺得驚奇。
“你這是什麼技術?看起來挺有用的嘛!”
血手說道:“是易容術,我師父教我的,我就是靠它逃避仇敵追殺的。”
“哦,你還有一個師父?”
“嗯!他叫巴老,已經死了,我的左手就是他練出來的。”
還能煉製異能?!真是讓人驚訝!市井多奇人,這話果然沒錯。
“能教我嗎?”
“可以,手法倒不難,難得的是易容水配方和這幾張硝制的人皮,我……勻你一半。”從血手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有些肉痛,這玩意兒聽寶貴。
“好!不白拿你的,這件事我算你貢獻積分。”
怎麼定都是岑牧說了算,血手不知道這貢獻積分代表了什麼,也不問,說道:“我學了一點皮毛,只能略微改變膚色和五官形狀,騙得了普通人,騙不了面部識別儀器。”
岑牧好奇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理論上還有更高端的易容術,可以改變整個人的面相?”
“是的,這需要你練就我師父的絕活縮骨功,只有改變骨形才能徹底改變面相和體魄。”
“那你會縮骨功嗎?”
“不會,不過我師父會,他教過我,可惜我天賦不夠,學不會。”
岑牧嘆道:“好吧!太可惜了。”
於是,血手花半個小時的功夫將易容術教給岑牧,並提供了製作易容水的配方,岑牧一時興起,索性將自己化成一個樣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跟隨血手前去黑市。
此刻已到午夜時分,這個時間對於沃金盆地來說,夜場纔剛剛開始。
從高空俯瞰,整個沃金盆地如一汪深潭,在周邊三座透亮的鋼鐵城市反襯下,黑暗盤踞在這塊盆地上,如墨汁一般粘稠,化不開,然而墨汁中也有幾點星芒,在整體黑暗的背-景下,是如此耀眼。
編號b1的片區就是其中一處光芒亮點,亮點中央是一個用巨石壘起來的大型建築,粗獷隨意,充滿力量和野蠻的氣息。
沃金盆地黑市有如此規模,顛覆了岑牧對於荒野黑市的概念,羅宋城的黑市跟這個一比,簡直就像是路邊小攤販和大型博覽會的比較。
當岑牧和血手走到這個建築下,看到一字排開的豪車陣列時,岑牧立刻覺得自己錯了。
就因爲岑牧擔心太過招搖,他才把黑將軍放在血手的片區,現在看來是他想差了,這裏豪車如雲,岑牧開過來也不會引起多大轟動,而且如果能開過來,貌似會省掉很多麻煩,應該比血手的推薦還要好使。
血手說道:“先生,你到這裏休息一會兒,等我叫他們老闆。”
“好!”
也是一個考驗血手的機會。
岑牧開始觀察周圍的狀況,經過感知場測量,這座巨石建築的面積接近三萬平米,周邊清理出近百米的空白區域,既可以隔離企圖渾水摸魚的荒野人,又可以作爲天然的停車場。各式各樣的豪車在巨石建築前排成一排,季風、帕加尼、威龍、布加迪、天樞,全是最頂級的豪車品牌,價值不菲。
巨石建築朝東的一面,門臉最大,荷槍實彈的守衛巡邏守護,門廳之上,幾個鎏金的大字高高掛起,天樞院,三個字遒勁圓潤,矯若驚龍。
岑牧不禁暗暗讚歎,這經營者很有魄力,非庸俗之輩。
正當岑牧仔細觀察時,那邊出了情況,血手被人打翻在地上,對手用槍指着他的腦袋,偏偏血手這傢伙犟得很,在被槍頂着腦袋的情況下,還在爭辯,就怕再吵幾個幾句,怕是要被人轟殺在原地了。
岑牧快步走上去,面色漸漸沉下來。
“住手!”岑牧低聲喝斥,將這羣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這羣人也就是瞟了一眼,然後將他無視了。
血手坐在地上,不服氣道:“要不是我處於虛弱期,你這幫玀玀也能攔住我?!”
一個穿着藍色防彈背心的男子哂笑道:“拿到一個片區頭目的位置就讓你膨脹了?!小航,如果不是看在巴老的面子上,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看起來,這個男子還是血手的熟人。
岑牧問道:“怎麼回事?
”
血手回道:“我想找他老闆,他不讓我進去……”
背心男打斷道:“笑話!一個區區五級片區的小頭目就想見我老闆,那我老闆豈不是要忙死了?!”
岑牧暗歎,血手還是太嫩了。
岑牧走到背心男身前,說道:“是我讓他來找你老闆的,我有筆生意想跟他談談,麻煩你通報一下。”
背心男皮笑肉不笑,說道:“不好意思,我沒空!”說着,他指了指外面的一排豪車,說道:“天樞院只招待貴賓,你如果能開輛不錯的車過來,也許我會替跑跑腿,如果沒有,那就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滾吧!荒野的垃圾!”
岑牧嘆口氣,果然不開車過來是不對的,不過岑牧並不打算聽他的話。
岑牧邪笑道:“既然你們不配合,那就打到你們配合。”
話音剛落,氣氛驟然緊張,凝重的對峙狀態下,背心男身旁的小弟不禁拉響了槍栓,這……就是開戰的訊號。
一瞬間,衆人眼前人影一晃,快到完全無法反應……
當岑牧的身影定下來,十來個保安全被放倒在地上,痛苦地**,完全喪失戰鬥力。
岑牧下手的要不是關節部位,要不是特殊的**位,被擊中後,要不了命,但痛苦卻不小,意志薄弱者已經疼得忍不住發出滲人的嚎叫聲。
“喂!喂!!那邊怎麼回事?!”天樞院周圍巡邏的安保遠遠喊道,一邊做手勢召喚附近的同伴,一邊快速移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