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能紀元 >0005 傷口
    當岑牧離開鐵罡的屋子,從內屋走出來一個男人。

    這人問道:“老大,爲什麼不殺了他?看他那樣子,我就很惱火!”

    鐵罡轉頭問道:“寶貝,你說我爲什麼不殺他?”

    米妮莞爾一笑,說道:“老公殺他,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殺或者不殺,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留下他,反倒是多一個選擇,畢竟這人來頭可能不小。北邊聖鋒騎士團和東邊的藍港有相似的裝備,你說我們能扛住哪個大傢伙呢?”

    這人被一點撥,也能想通,垂頭說道:“夫人果然和老大是一體的,心有靈犀。”

    鐵罡笑道:“是啊!我和寶貝就是一體的,她屁股一扭,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事情。寶貝,這男人是不是讓你特別興奮了?來,讓我摸一下看看。”

    米妮臉色微微一變,強顏歡笑,說道:“老公,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很特別,不像是荒野人,倒像是從上面來的人。”

    說歸說,依然不敢違抗他的意志,人還是往鐵罡身邊靠。

    鐵罡將手伸進去摸了一把,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笑道:“果然∫,很騷,怎麼?見到從上來的人,就心浮氣躁,想飛了?”

    米妮戚然,誠惶誠恐,說道:“沒有啊!老公,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有那麼傻嗎?!”

    見到米妮畏懼的樣子,鐵罡沒再繼續深究,他只是意味深長地對米妮笑了笑,轉頭對旁邊的男人說道:“鐵楠,去查查周邊,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風聲。”

    鐵楠點頭道:“是。”

    然後,鐵罡拾取地面那副金色鎧甲,往身上比了比,不是特別合身,但也能貼合身體的形狀,只在側面腰肋露出一點點縫隙。

    他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好東西!就是太亮了!”

    ……

    鐵罡的效率很高,岑牧剛從鐵罡的屋子裏出來沒多久,他被鐵罡庇護的消息立刻在小鎮散播開來。

    一幫人在岑牧身後轉悠了半天,不善的眼睛瞟來瞟去,最終還是散了。

    岑牧跟鐵罡提出的要求是,要一間房子,也沒說什麼房子,所以,鐵罡讓他自己挑,除了他提出來的一些房子不能挑之外,其他房子都可以選。

    岑牧慢慢杵着鋼叉,在小鎮內漫步。

    這小鎮不大,大約一千多平米,一路數下來,也就六十幾戶常駐居民,他們的房子修得比較好,有房有廳,門窗堅固,這些房子雖好,但岑牧不想給鐵罡找麻煩,因爲麻煩多了,往往會改變一個人的看法和決定。

    另外,在小鎮的西北面專門劃出一片區域,供拾荒者居住,他們所謂的“房子”通常是搭了一個半人高的窩棚,勉強能夠遮風避雨,條件再好一點,從野外拾取一些茅草,整出一個簡單的鋪蓋。

    這些人很不穩定,每隔兩三個月,小鎮的拾荒者就會換一批面孔,有的人走了,去其他地方探索;有的人死了,埋骨莫名荒原;還有的人被殺了,因爲不守規矩,能在小鎮待個半年的拾荒者,絕對算是老人了。

    岑牧走了一圈,在小鎮東南面找到他預想中的地方,那是一個鐵匠鋪。

    岑牧檢查過自己手裏的這把鋼叉,它是從遺棄戰場撿來的,很簡陋,明顯是小工坊的產品。由此可以猜想,無序之地資源貧瘠,像這種木柄+熟鐵製品的組合,應該是荒野人部隊的主流配置。

    這個小鎮瀕臨一個廢棄的礦脈,按道理會有類似工坊的存在,所以,他纔會有意識尋找這樣的建築,或許能在這裏凸顯自己的存在感。

    鐵匠鋪邊上有一個廢棄的屋棚,天頂和牆牆還算完整,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人能住進來。

    岑牧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我就選這個屋棚,麻煩你跟鐵罡老大說下吧!”

    那馬仔愣了愣,哦了一聲,扭頭就走。

    這是一個由三個棚子棚子連起來的房子,說是鐵匠鋪,也就是比其他房子多一個簡陋的熔爐和鐵氈,熔爐沒有熄火,只是把風箱出風口關到最小,保持爐火不熄滅。

    熔爐旁坐着一個面目嚴肅的老頭,深褐色皺紋如刀刻一樣深刻,他叼着一個簡陋的自制菸斗,眉頭緊鎖,靜靜坐在那裏,宛如一座雕像。

    岑牧跟他打招呼,他置若罔聞,自討個沒趣,岑牧自嘲一笑,走進窩棚裏,費勁地坐下來。

    很快,一個馬仔送來一包東西,說道:“老大說,只要雲老沒意見,你就可以住進去,老大還帶了一句話說,不要打擾雲老的工作。”

    岑牧說道:“我知道了,東西帶了嗎?”

    馬仔將包裹遞給他,說道:“都在裏面,你點一點。”

    “好的,謝謝你。”

    岑牧目送這馬仔離去,解開包裹,檢查裏面的東西。

    一個陳舊的玻璃瓶,一卷用過後洗淨的紗布,一把

    小刀,一個被壓癟的老式軍用水壺,還有幾塊形狀不一的鋼鐵片。

    岑牧拿着這堆鐵片出神,這疊玩意兒沉甸甸的,應該摻入了一些特別的金屬,看上面的花紋,可猜想它們應該是這邊流通的貨幣,倒也可以理解,沒有穩定金融系統的支撐,發行紙-幣是不可能推廣開的,這類金屬倒是能被接受,將它們融入生鐵中,興許就能製成一套性能不錯的武器,在荒野,武器就是最大的財富。

    岑牧揭開玻璃瓶一聞,發現只是一瓶普通的碘酒,其中可能摻入了一些草藥成分。

    然後,岑牧走到那老頭身邊,問道:“雲老,能借個火嗎?”

    雲老頭擡眼望他,問道:“要火幹嘛?”

    岑牧指了指自己的斷肢,說道:“消消毒。”

    沒讓岑牧多費口舌,他將進風口扯開,在踏板上踩了幾下,紅彤彤的火苗立刻竄了起來。

    岑牧連忙將包裹拿到火爐邊上,將斷腿處的包紮解開,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布條上沾滿紅黃相間的膿液,情況不大妙了,畢竟不是以前那具身體,沒有那麼強大的自我療傷能力。

    岑牧驅動三階中樞,從記憶深處中搜索到人體經脈網絡的資料,在腦海中將傷腿的關鍵部位標識出來,建立一個簡單的模型。

    然後,岑牧捏着小刀在火苗上來回拖動,讓高溫殺死刀身上可能攜帶的病菌,感覺差不多後,岑牧深吸口氣,極盡目力,拿起小刀,徑直劃開流膿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切割,將腐肉和新鮮肉一點一點區分開來,同時,還要時刻注意不能割破血管……

    大腿部位的神經末梢十分豐富,而大部分腦神經發達的人,感覺又比常人要敏銳好幾倍,滾燙的刀鋒和鮮肉糾纏的感覺被細膩地反饋到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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