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能紀元 >0019 種子埋下了
    格雷站上前,衣服自然散開,袒胸露**,胸口長滿一叢濃密的毛髮,和他的絡腮鬍須一樣性感。頂點小說,x.

    “怎麼比?”格雷雙手抱肩,問道。

    岑牧對小臧說道:“去幫我搬兩塊石頭過來,要材質和重量差不多的。”

    然後,兩人移步至一塊大石頭前,這石頭是小鎮人在礦山腳下發現的,一塊天然的灰色粘質沙岩石,堅硬,耐磨,粒度細膩,是天然的磨刀石,被鐵罡搬了回來,放在訓練場周邊,打磨武器,說起來,它比很多小鎮居民的資歷都要老,是鐵罡打“江山”的元老之一。

    兩塊石頭被小臧放上去,這兩塊小石頭是平日裏礦山常見赤鐵礦,由於含鐵量不高,沒有選礦價值,而被隨意丟棄,這類石頭結實,硬度高。

    岑牧說道:“用你全身的力氣去擊打這塊石頭,到時候看誰的效果好,你隨便挑一個打。”

    格雷哂笑道:“這你也能玩出花樣?我倒是想看看。”

    說着,格雷拿起兩塊石頭檢查一番,隨手將另一塊放在一旁。

    格雷從口袋裏取出一副皮手套,戴上手套,握了握拳頭,走到大石頭前,擺好姿勢,做兩下預演,然後暴喝一聲,一拳捶下來。

    啪嗒一聲!石頭應聲碎裂,四分五裂。

    “嗚!!”周圍響起一陣喝彩聲。

    岑牧頷首道:“差不多力量在400多公斤左右,超出臂力的兩倍,還不錯。”

    格雷掏出一支菸,點燃,抽了一口,說道:“我覺得這比試挺傻的,老子的手都捶麻了!你等會要講不出什麼道理,別怪兄弟們不給你面子!你前面說得有些道理,但也就是一些理論知識,瞭解一下就夠了,並不能提高我們的實際戰鬥力。”

    岑牧衝他一笑,取出一條紗布,慢慢纏繞在右拳上,他這雙手不比以前的手,沒有泡過唐師父的藥水,也沒有劈過沙袋和鋼珠袋,骨頭的硬度和密度不夠,貿然使出全身力量,就怕手骨承受不住,所以,岑牧要把它們纏起來,緊緊綁到一起,減少震動傷害。

    想到這,他不禁聯想到自己在金戈鎮的日子,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愉快最充實的時光,他那個師父雖然不靠譜,但是他盡到了一個做師父的義務,最後還因自己而死,岑牧不禁產生一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傷感。

    岑牧在心中默唸,小馨,等我回去!

    做好準備,岑牧將腦海中的雜亂念頭驅散乾淨,走到大石頭跟前,那凝重的神態自然會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場,是的,大師氣場。

    岑牧失去一條腿,對於發力的影響非常大,任何拳術都有一個要領,就是力透大地,通過頓足的反作用力起步,力量從腳底傳遞上來,經過身體大部分骨骼肌的加成,最終彙集到一起,從而達到驚人的效果,現在少了一條腿,至少廢了50%的力量。

    不過岑牧沒有解釋,做出一個古怪的起手式,他右臂撐鐵柺站立,背對石塊,忽然間,鐵柺被一股巨力壓入泥土中,左腳邁一小步,扭腰,轉身,右掌猛然一掄,一掌按下去。

    嘣啪!石頭崩爲一堆碎末,碎片朝四面濺射出去。

    只聽見一陣驚呼聲,有人捂住下身痛呼,被濺射的碎塊打中了要害,在地上滾做一團,惹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然後又聽見一聲崩裂的響聲,這塊巨大的磨刀石裂了一道縫,從中斷爲兩截,這景象驚掉衆人的下巴!

    無論如何,這塊磨刀石是不可能作弊的,它存在這麼多年,無數人在上面磨製自己的兵器,對於這塊石頭的堅固性有深刻的理解。

    場地一片死寂,包括格雷在內,衆人目瞪口呆,只聽到一陣粗大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岑牧握住右手,說道:“我少了一條腿,這一掌有些遺憾,如果這條腿完整,力量應該還能再提升20%,剛纔這一擊調動了腿部、腰部、背部、肩部和手臂的肌肉,這一擊的力量大約在1000公斤左右,是臂力四到五倍。”

    “嚯!”衆人露出驚奇的表情。

    有人問道:“那我們呢?”

    岑牧點頭說道:“這就是發力的技巧,如果你們訓練得當,也可以做到,而且你們本身的力量比我大,甚至可能打出比這更強的力量!”

    格雷無話可說,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他朝岑牧豎起拇指,然後一邊鼓掌,一邊說道:“挺有意思,你接着講,我聽聽看怎麼才能做到!”

    掌聲練成一片,是由衷的掌聲,如果說之前有人認爲他打贏鐵楠是走運,那麼現在大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們認可岑牧的實力,絕對是大師水準!

    武器大師,拳法大師,槍法大師,這人到底什麼來頭?!簡直深不可測!很多人

    心裏不禁產生這樣的念頭。

    接下來,岑牧演示了一遍如何發力,並把從超能學院學到了訓練力量和發力課程教給他們,岑牧驚訝地發現在學習力量技巧,荒野人的領悟力甚至比城市人普遍要強,這可能得益於他們一直拼搏在生死邊緣,對於死亡的恐懼迫使他們用心去學習這些東西,因爲它們在未來就是自己保命的資本……

    一堂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當岑牧感覺教授的內容已經達到他們所能接受的極限時,他停止繼續添加內容,結束了課程。

    晨練結束後,很多人坐在練習場,不願離去,一邊休息,一邊和岑牧聊天,其中以小臧最爲積極。

    有人問道:“岑師父,你爲什麼會來我們小鎮呢?”

    這是鐵罡曾經問過的問題,不過岑牧相信這只是他個人一時好奇。

    岑牧笑着解釋:“我受了傷,當我醒來的時候,剛好在這附近,我急需一個養傷的地方,然後我碰到了雞毛,自然而然來到這裏,所以可以說是一種緣分吧!”

    這個人追問道:“那你是怎麼受傷的呢?”

    “被一種你無法理解的武器傷到了。”

    他鍥而不捨問道:“誰傷的你啊?”

    對於這個問題,岑牧沉默不語。

    不用他說,立馬有人斥責他:“喂!澤平你問得太多了,太過分了!給我閉嘴好嗎!”

    小臧岔開話題,說道:“小岑師父,你爲什麼懂得這麼多?感覺好像天下沒有你不知道事情?”

    岑牧搖頭道:“不,我有很多事情也是不懂的,不是我懂得多,而是荒野的傳承太少了,你們的知識太少了。”

    小臧說道:“那你能跟我們講講你所在世界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是不是也和小鎮一樣?只是地方大一點,人多一點,商店多一點,東西貴一點?”

    這是個好問題,岑牧感覺到這是一個自己摻私貨洗腦的好機會,小臧倒是挺有腦子,提問既能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又不顯得突兀,他看了小臧一眼,卻從對方那裏得到一個隱祕的眼色。

    唔!原來他是故意,這小子倒是個可造之才。

    跟這幫人講聯邦的民主制度,肯定不行的,它會和鐵罡的殘酷統治形成鮮明對比,會動搖鐵罡的統治根基,岑牧相信這羣人中肯定有鐵罡的奸細,如果岑牧敢做這樣的事情,他的教官生涯大概也就結束了。

    講聯邦的民俗風情也不行,生活會映射制度,諸多細節問起來,必然會牽涉到秩序規則,岑牧也招架不住。

    那麼剩下來的就只能講信仰,它理想化,虛無縹緲,應該不會觸痛鐵罡的敏感神經。

    岑牧想了想,說道:“我們那兒的人和你們也差不多,一樣需要出賣體力去掙麪包,一樣早上管不了晚上,一樣會面臨生命危險,可能物質上有一點點差距,畢竟我們身處的環境不同,但是這個差距在我看來,不算什麼差距,真正我覺得他們和你們的差距,在精神層面,有本質的差別。”

    小臧問道:“什麼差別?”

    岑牧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們那兒的人都有信仰,我們信仰主,主告訴我們:邪惡戰勝不了正義,我們的一切苦難在未來終將結束,每個人都會過上幸福的日子。所以,我們謙卑、勤勞、待人友善,我們堅信主會帶領我們走出眼前的陰霾。”

    這羣人看到岑牧信誓旦旦的樣子,有點目瞪口呆,話題突然觸及信仰,岑牧就變得有點神棍氣質,讓他們一時間無法接受。

    很顯然,這羣荒野狼最現實,他們是實用法則的忠實擁躉,一切浪漫在他們眼裏都是傻逼!一切天真和理想都是幼稚!一切信奉神明都是在浪費生命!

    有人哂笑道:“岑師父,你們這麼相信按個勞什子神靈,神靈能帶給你們什麼東西?能給你錢?還是能給你力量?”

    岑牧搖頭道:“你的想法太功利了,我們信奉神明並不期望得到它們的回報,甚至於很多人其實是無神論者,但並不妨礙他們保持信仰,因爲信仰,所以他們心裏安寧,無所畏懼,博愛,也會被愛,所以,我們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擔心生命危險,因爲同樣有信仰,所以彼此信任,你們能做到嗎?!”

    岑牧一個反問讓這些人啞口無言,他們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行爲,但是他們卻渴望這個現象,鐵罡的小鎮之所以分出這麼多小小團隊,以家族爲單位,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信任危機,荒野人永遠不會相信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岑牧說了這些,也許他們仍然不能理解,但是有些人會開始思考,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只要有人開始想,那麼岑牧這番話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種子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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