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能紀元 >0027 原來是個瘸子
    羅根在亂石林中穿行,他是個驕傲的人,正因爲驕傲才讓他從萬千流民中脫穎而出,成爲當前一個讓人仰視的存在,他必須捍衛他的驕傲,從他自命名“命中眼”開始,他感覺自己已隱隱成爲這片土地上的王牌狙擊手。

    羅根選擇馬刀鎮的原因很簡單,第一,馬當需要他,並給與讓他滿意的待遇和態度;第二,馬刀鎮的刀客團隊是他最大的屏障,這是馬當的承諾,任何近戰能力者想要殺他,必須從馬當的屍體上跨過去;第三,馬刀鎮其實是以個不錯的跳板,羅根跟馬當深聊過,看中他的野心。

    只可惜這一年馬當的擴張計劃接連受挫,進取心受到很大的打擊,野心也開始收斂,羅根想,也許到了自己離開的時候。

    他做出了決定,就拿這場戰爭做一個跳板,如果他能擊殺對面的狙擊手,就有和鐵罡或卡爾談條件的資本,而且,他證明了自己,證明在這片土地上,只有一名最頂級的狙擊手,那就是他——命中眼羅根。

    此時,岑牧也獨自進入亂石林,他有一種強烈預感,對面的狙擊手並沒有善罷甘休,他依舊在這片亂石林中游蕩,尋覓着∝,自己的蹤跡。

    如果能夠擊殺他,那麼他們和馬當鎮的戰爭會提前結束,失去狙擊手的支持,馬當鎮的刀客們會徹底喪失衝鋒的勇氣。不過岑牧對此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爲一個狙擊手如果打定主意藏匿,是很難被發現的,岑牧在林中巡邏,屬於一種自衛式的巡邏。

    好的狙擊手必須掌握視野,這是一條鐵律,尤其是在運動戰中,合理的走位能讓狙擊手擁有更廣的視野,而視野在頂尖狙擊手的決戰中,即是生或死的區別。

    可斷肢嚴重限制了岑牧的活動區域,如此一來,他在兩人的對決中,已然處於下風,對方發現他的概率遠大於岑牧發現他的概率。

    岑牧不可能蹲守在一個地方,在這麼大的林子裏,蹲到對手的概率很低,而且,這意味着他完全放棄外圍的視野,把主動權拱手交到對方手裏,對方可以像岑牧一樣,瞬間發出冷槍,然後從容抽身離去,那麼遊戲會變成對手狩獵的遊戲。

    岑牧一邊在亂石林中穿梭,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腦海中對於山谷的立體地形圖在不斷完善,地形圖可以細緻到每塊石頭的形狀大小、顏色紋路和擺放狀態,是的,他確實有這麼變態的記憶力!

    這可以算是岑牧的一大優勢,是他當前最大的倚重,也是發現對手行蹤的一個笨方法。

    岑牧以團隊爲中心,將周邊方圓三百米走了一遍,一無所獲,而這區域僅佔整個山谷二十分之一。

    在邊走邊記的同時,岑牧甚至有閒情琢磨“命中眼”這個名字,據云戚透露,這個外號是他自己取的。

    羅根的綽號中帶了一個“眼”,可能說明他的眼神很準,興許有視覺方面的高階能力,比如說:焦點投射能力的高階版本——區域分析,或者去除人眼圖像延遲缺陷,提高對高速運動物體反饋的高階能力——複眼瞳。

    不過,不管什麼能力,在岑牧也具備視覺強化的情況下,對於兩人決戰的影響不是很大。

    然後,再看前面兩個字“命中”,從心理學分析,他應該是一個自負的人,自負的人往往很驕傲,在性格上會有一些缺憾,會選擇性忽略一些東西。

    比如說,他也許覺得自己做不到連發五槍的精準度,但不代表他會在對決中會輸給岑牧,因爲影響對決的因素有很多:天氣、環境、體能、槍法和運氣,等等,高階狙擊手的對決往往是一顆子彈決定勝負,用不着連發。

    但是,他可能會忽略快速連發下的本質,是對於快速瞄準的極致追求,對於全身肌肉的精確控制,當然這也只是一個臆測,岑牧自然不會因爲從名字分析出來的東西,而對他蓋棺定論。

    基於這些猜想,岑牧可以嘗試走更爲直接的線路,正面對決,興許可以提高碰到對手的概率。

    岑牧在兩根柺杖下包了兩塊毛皮墊,是小芥子的傑作,避免太大的走路聲泄漏自己的行蹤,聽覺有時候比視覺要更重要,尤其是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下。

    就這麼在亂石林中跋涉了約一個多小時,沒有搜索到任何蛛絲馬跡,體力下降得有些厲害,胸口傳來一股窒悶的感覺,忍不住開始氣喘。

    岑牧越來越無法忍受這孱弱的體質,他決定在形成火焰之種前,花費幾點星能,先短暫提升個人體質,否則,當前的體力真可能成爲能力發展的一個桎梏。

    岑牧打算找一個隱祕的地方,作短暫的休息,補充一點水分。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頭皮有一種針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它來得如此毫無徵兆。

    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身體的反應卻十分迅速,幾乎是一種本能,岑牧順勢往地面一撲,一個翻滾,滾到一旁的蘑菇石下。

    當他的身體還在凌空的狀態,一條熾烈火線狠狠撞擊在山壁上,在花崗岩上直掏出一個大洞

    ,迸射的碎石塊砸在岑牧身上,打出一個青紫的印子。

    咚!這時候,沉悶的聲響才傳過來,掀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回聲,撕裂山谷的平靜。

    而這時,在遠方亂石林某個地方,一個人微微牽起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口裏吐出幾個字:“原來是個瘸子!”

    然後,在他血紅的右眼中,縮成十字的瞳孔緩緩恢復成圓形,他快速收槍,快速穿插,消失在亂石林中。

    這種故意下跌式的躲避讓岑牧吃盡了苦頭,整個人沒有任何緩衝徑直撲到地面上,尖銳的石頭撞擊在肋骨上,一時間令人喘不過氣來,他又不顧尖銳的石面,竭力翻滾,腰背少不了青紫一片。

    斷肢最爲脆弱,杵到尖銳的石頭上,鮮血撒了一地,鑽心地疼,疼到岑牧把嘴脣咬出血來。

    岑牧觀察彈道,找到一個安全的角度,也顧不上收拾傷口,杵着柺杖,朝另外一個方向疾走而去。

    鮮血一滴一滴撒在路上,會是一條無法抹滅的痕跡,岑牧不能忽視這條尾巴。

    岑牧靠着山壁,將麻布上衣脫下來,快速將斷肢纏繞起來,緊緊包住,毛細血管的滲血會很快結束,流血慢慢止住,這件亞麻上衣足夠兜住所有的血液。

    處理完傷口,岑牧緩緩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息,怒火激盪血液,驅趕它們在血管中狂奔,他攥緊手中的槍,輕輕哼了一聲。

    遊戲現在纔算真正開始!

    血跡可以暴露蹤跡,也可以拿起來做點文章,岑牧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羅根一定會趕回來,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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