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級老司機 >第18章 等待死刑宣判的恐懼
    這也不能怪別人黑心。從這裏空運到國內,路上的運費、人工費,進口的稅費、各級代理商的利潤,一層一層疊加下來,價格自然要翻個好幾倍。

    五隻大龍蝦過秤後,總共大約70斤左右。這麼算下來,也就7000多塊。

    臥槽,這實在是……太特麼便宜了。

    李彥趕緊結賬。幸好他找到的這一家是當地最大型的海產企業,支持刷卡支付。如果是在碼頭那裏找漁民買散裝海鮮,手上沒有加元的李彥恐怕要抓瞎。

    不過這也給李彥提了個醒,回國以後說不定得開個美刀賬戶,以後出國掃貨方便。

    付款的時候,身上那張“本土世界打折卡”又強制打了七五折,李彥最後只花了5000多塊。

    對比之下,同樣的價錢堂叔只買到了一隻這種大龍蝦,而李彥卻買到了五隻,而且每隻的個頭都比堂叔買的大!

    賺翻了有沒有!

    幾個漁民幫忙把大龍蝦裝上李彥的車子後,李彥又在海軍帽的帶領下,考察了當地的另外一些海鮮。

    這一看,又讓李彥發現了一些寶貝。

    比如說那些幾斤重的象拔蚌,用來做刺身最鮮美不過了。而且加拿大的象拔蚌也是出了名的好喫的,價錢又便宜,摺合爲軟妹幣的話,也才七八十塊一斤。雖然李彥不知道國內賣到多少錢,但翻個五六倍絕對是有可能的。

    二話不說,他又買了五隻,一共十幾斤,付完款後,總共也才千把塊。

    告別了熱情豪爽的大鬍子後,李彥立刻打開手機,發佈了第二個訂單。下一站:米國,阿拉斯加,買極品帝王蟹去!

    李彥那邊還在滿世界買海鮮,這邊的李全發,已經接到了今天的一行貴客。

    其中最重要的客人,正是肇城飲食協會的會長張老闆,全名張多福。張多福依靠飲食業起家,16歲出道跟師傅學廚藝,19歲自己單幹,開了一家大排檔。後來隨着廚藝的精進和口碑的積累,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是肇城飲食業的老大,身價上億。如今他手下有兩家四星級大酒店,五家一家連鎖飯店,在省內開了十幾家分店。

    加上他爲人豪爽好客,在肇城地界上經營了數十年的人脈,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各界名流,只要是肇城內的事情,少不得要給他幾分面子。

    李全發的海鮮酒樓在肇城頂多算是二流酒樓,能夠請得動張多福這個級別的大人物,靠的主要是朋友幫忙。當然,李全發的海鮮酒樓口碑向來不錯,張多福雖然已是大老闆,但私下仍算是一個美食家(喫貨),今天賞臉來做客,也是抱了試試海鮮酒樓的菜色的意思。

    張多福開着他那輛限量版路虎攬勝到了酒樓外,後面跟着幾輛豪車,不是寶馬就是奔馳,排場很有氣勢。

    李全發親自給張多福開門,張多福下車後,熱情地和李全發握

    了握手,然後他的幾個朋友也紛紛下了車,走了過來。

    這些人能夠做張多福的朋友,來頭自然也都不小。其中有肇城本地的房地產商,有肇城最大的肉菜批發市場的老闆,還有一個是現任高堯鎮鎮長的弟弟。可以說這些人,李全發一個也得罪不起。萬分客氣地握手認識之後,李全發就趕緊帶人上樓。

    一路上李全發強顏歡笑,張多福有說有笑,還專門在海鮮酒樓上下參觀了一番。看到張多福如此熱情,李全發的心卻不斷地發涼。

    坊間傳言張多福這個人表面看起來熱情,實際上卻極具棱角,一旦觸怒了他,他會毫不留情地翻臉。尤其是隨着近年來財勢的暴增,張多福的脾氣聽說也在見漲。就幾個月之前,有個食料供貨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給張多福的酒店提供牛肉時送了一批次貨,其實質量也就只差了那麼一點點,結果當場被張多福颳了兩巴掌,送來的牛肉和其他食料,也全被張多福派人扔到了街上。

    那供貨商準備了一百萬現金專程上門賠禮道歉,結果被張多福一句話轟出了門口:“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誰敢耍我,我讓他一輩子混不下去!”

    這件事情之後,沒有人再敢和那供貨商做生意,才過了一個月,那供貨商就只好關門走人了。

    自己專程請張多福來喫海鮮,如果端上桌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張多福會不會翻臉?會不會以爲自己在故意耍他?這樣一個在肇城飲食界一言九鼎的人物,會不會掉轉頭馬上報復,讓自己在肇城混不下去?

    李全發越想越怕,背上的冷汗已經把襯衫溼透。

    張多福拍拍他肩膀笑道:“李老闆,看來你身子有點虛啊,改天給你送點法國進口的小生蠔,冰鮮可口,吃了包你生龍活虎!”

    一羣男人同時會意,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馬立三左手夾着一根菸,右手拍拍桌子說:“張老闆,你這遠水救不了近火啊,還是等着喫李老闆今天給咱準備的海鮮吧。這玩意兒補身,等會兒李老闆自個多喫點,啊!”

    馬立三是高堯鎮鎮長的弟弟,在肇城裏開了一家裝飾材料城,身家雄厚,也是肇城有名的人物。

    張多福就對着李全發笑着說:“對頭,對頭。今天李老闆誠意請我們來喫海鮮,大傢伙等會不要客氣,喫得少,那就是不給李老闆面子。”

    李全發頭上的冷汗就又嘩嘩地流了下來。他有心要對張多福說出真相,可話幾次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包房裏開着空調,氣溫很宜人,可李全發卻感到渾身發燙,背上的汗水涌泉一樣冒出來。張多福和馬立三他們越是談笑風生,他就是越恐懼。在這裏每多坐一分鐘,他就像要多承受一分鐘的凌遲,雖然明知拖到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刻,對方會更盛怒震驚,可他就是沒有辦法當着大家的面,把真相挑明。

    這種好像在等待死刑宣判的感覺,真是令人恐懼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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