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原因是什麼？”
趙楠稍微摸清了龍母說話的模式……總是喜歡把最重要的事情留在最後。
“還有就是……因果律的變動太厲害了。”龍母嘆了口氣：“這讓我想起了百族弒神的時候。坦白說，我有種心驚膽跳的感覺。此時此刻，甚至像置身在百族大戰前夕一樣。”
“兩年……恐怕不用。”龍母仰天道：“或許只有一年。”
這一年時間是真理之主幾乎耗盡整個遺棄之地的生靈，而硬生生拖出來的時間。然而龍母能夠一語道破，這讓趙楠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真正六星階的亞位生靈們了。
趙楠沉默下來。
興許在系統侵入本源緣網的時候，已經又一次地讓這個世界的真正主宰有所動靜。只不過讓系統用某種方法拖住了而已。然; 而這種方法也拖延不了多長的時間，其後就是真理之主的補救行動。
趙楠完全可以從樂園返回的時候，就驅龍直接回歸聽風城。但是卻給了自己諸多的藉口，纔有了這一次的海上航行。
一方面是因爲遺棄之地一行實在讓人有些心累之外，另一方面大概就是爲了重新投入一下這個大衆神時代之前，儘可能地度過一段值得回味的旅途吧。
“然而我現在還是想不通。當年百族輝煌，如今世界熄微，不及當年的十分之一。這種情況還想要弒神。幾乎是癡心妄想。”龍母話中完全透露自己的疑惑：“但存在擾亂因果律的力量，卻又是這樣的詭異。”
她看着趙楠，“所以你們口中的神選者，大概就是這次的關鍵吧。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把你們這麼多異世界人都召喚來到這裏。但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甚至攪動因果律……坦白一句，就算是當年戰唯一時候的奧斯里斯，也做不到。”
趙楠忽然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快要到海水沖刷上來的邊界線方纔停止了下來，“百族弒神……龍母，你當年既然參與了百族弒神。那麼一定是認識當時站在百族中心點的哪位主角，夜之帝國的女帝吧？”
“迪爾娜？”龍母愕然地看着趙楠：“關於她的存在性，應該差不多被抹掉了纔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算是機緣巧合吧。”趙楠掠過：“這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百族弒神的具體情況。”
這是真理之主答應過趙楠。會坦白的事情。可這丫的到頭來卻自編自導了一出苦情戲，最後也來不及說什麼，就帶着一堆破碎凌亂的記憶碎片融入了趙楠的靈魂之中。對於那些記憶碎片，如果沒有相關事物的刺激，趙楠基本上無法整理出來。
此次航行雖然有種大戰之後稍微旅遊放鬆心靈的味道，但能夠碰見龍母，也算是一種意想不到的收穫。
龍母聞言道：“這麼說吧，我和迪爾娜基本上沒有交情。只不過是有限地見過幾次，共同戰鬥過而已。某一日。從迪爾娜的手上流出了許多前所未有的技術，其中最輝煌的就是一稱之爲屠神戰艦的恐怖巨大兵器。夜之帝國的女帝在位時間不長，卻有用難以估量的智慧。四大帝國的來歷你是否知道？”
“聽過一些，這是離開神殿聯盟最高議席的幾位後來各自創造的。”
“你還真是知道……也不知道到底誰纔是老古董了。”龍母驚訝地看了趙楠一樣，搖搖頭道：“當年女帝在位，夜之帝國直接鎮壓了其餘的三國，讓其俯首稱臣，世界諸國更加是莫敢不從。她雖然沒有真正的讓所有國度都併入夜之帝國，但僅以皇權論的話，當之無愧是當時世界第一的女帝殿下了。”
“第一次見面，是女帝召集各族首領，給出了弒神的提議。”龍母的聲音開始變得飄渺起來：“也是我第一次看見這個千古女帝的時間。當時，女帝殿下給出了大量前所未聞的技術，甚至最後還直接讓我們看見了這其中的成品——一艘屠神戰艦。”
“我們測試了屠神戰艦的威力，百族驚動並且意動。會議的最終結果是，先不實行弒神的行動，而是集中世界之力，開始打造這種屠神戰艦。”
龍母大嘆了口：“打造屠神戰艦，纔是一切混亂根源的開端……你可知道爲何？”
“屠神戰艦，需用動用亞位神靈作爲驅動的動力來源吧。”
趙楠上過艾科斯邦，見過倒黴的科邁斯，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你叫趙楠，對吧？”龍母忽然道：“全名呢？”
“這就是我的全名了。”趙楠一愣道。
sp;龍母點點頭：“好的。趙楠，你知識的淵博，讓我不得不對你讚歎了。”
“還是說回所謂動亂的根源吧。”
“屠神戰艦，需要亞位神靈作爲動力來源。”龍母正色道：“你試想想，什麼地方的亞位神靈最多？”
“神殿聯盟。”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趙楠一驚道：“百族與大聯盟開戰了？可那些來自各國的信徒怎麼辦？”
但龍母卻道：“起初確實是想到了神殿聯盟。但神殿聯盟都是一羣登上亞位神位已久的老怪物。它們比誰都要渴望弒神，理論上神殿聯盟必然是百族聯軍最有力的助力。況且難道你忘記了夜之帝國的創始者，原本也是最高議席的嗎？雖說後來因爲矛盾離開了，但總還有些香火情的。”
趙楠這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大聯盟的話，又會是什麼？”
“邪神！”
“邪神？”
龍母點頭道：“是的。有善良的存在自然會有邪惡的存在，這無論在那個紀元都好，都幾乎是平行的。哪怕是縮小到一個生靈的身上，也會有善良和邪惡各自的一面。所以亞位神靈和亞位邪神，在理論上不應該是差不多數量的嗎？而且，爲何會出亞位神靈的神殿聯盟，卻沒有邪神的聯盟？樂園世界擁有不少的神殿，但你可曾見過有多少是信奉邪神的？”
趙楠搖搖頭。
屠神戰艦必然擁有極多，然而失去了相應的亞位神靈，神殿聯盟的信徒還能夠參與百族聯軍的作戰纔有鬼了。但如果是活用邪神的話，一切都能夠行得通了。
“強大的邪神，它們的身體被分割出來，直接就可以驅動複數以上的屠神戰艦。而各族也因爲技術的學習程度，或者自己對技術的再開發程度，屠神戰艦的數量雖然說有了，但始終是良莠不齊。但不管如何，爲了組建屠神戰艦軍團，幾乎殺盡了世界的邪神，人和邪神，邪神和亞位神的戰爭，幾乎讓樂園世界處於半毀滅狀態吧。“
“然而屠神戰艦軍團最終還是組建出來的，並且的的確確是一股堪稱毀天滅地的力量也不爲過。無數生靈都把希望寄託在這支軍團之中。百族開始修建通天塔，打開靠近唯一沉睡地方的通道。”
“可笑的是，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在唯一的面前，卻脆弱如同一張白紙一樣……”龍母神情多少有些哀傷起來。
趙楠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道：“屠神戰艦比之真正的亞位神靈如何？”
“一艘最差的屠神戰艦，也有能夠屠殺一名老牌的六星階，你說如何？”
“唯一……”趙楠深呼吸一口氣，艱難道：“真的如此恐怖嗎？”
“到也不能這麼說。”龍母無奈道：“論威力的話，確實可以毀滅整個樂園。要說在唯一面前脆弱不如紙的原因，那就是修建屠神戰艦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問題了。”
趙楠洗耳恭聽。
龍母道：“意志。我們的意志不比唯一強大。自然邪神也是一樣。而爲屠神戰艦驅動的正是邪神的身體。六星階之後，幾乎都是通過自己的緣網來源源不斷吸收消耗的能量。邪神的意志儘管不滅，然而在唯一面前卻被狠狠地壓制了……失去了動力來源的屠神戰艦，如同廢鐵啊。”
“幾乎動用了當時所有的資源所製造出來的希望，還沒有派上用場就被廢掉，那種絕望，甚至讓不少生靈都自尋短見起來。”
“我們不得不用自己的身體，意志卻撼動它。”
“無數的強者灰飛煙滅。”
“我們，輸了。”
趙楠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些關於龍母所說的景象……那種壯闊波瀾的戰鬥，甚至讓他下意識地產生了肌肉的顫動。
“那麼迪爾娜最後如何了？”趙楠長長吁了口氣，猶豫了片刻之後才問道：“到底是死亡了，還是被封印了……或者說，她其實也轉生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龍母搖搖頭：“我並沒有堅持到最後，就昏迷從通天之路跌出。清醒過來的時候，百族弒神已經結束，滿目蒼夷，亞位神靈死的死，封印的封印，爲了活命轉生的也儘量轉生。最後夜之帝國的女帝，也在這一戰之中失去了音訊。所以戰鬥的最後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
“我昏迷之前，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極爲恐怖的強大意志，突入了戰場之中。那種恐怖的程度，幾乎讓我感覺，直追唯一……”
ps：九百章了，撒花……下一個目標一千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