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塔納達拿的嘴巴並沒有動一下,然而聲音卻十分清晰地出現在第三歡樂的腦中……精神上的交流。
“我嗎?”第三歡樂並不習慣這種直接的交流,但是並不代表他不善於學習……這種精神上的交流在擁有意志的基礎之下,明顯顯得十分的簡單,“我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似乎是發自本能一樣的無賴,但是並不見得能夠激怒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
“你不會是。”那東西……暫時說是‘塔納達拿’吧,“如果是,我不會否定。”
第三歡樂聳聳肩道:“看來是存在一種能夠識別同伴的方法嗎?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下吶……我下次也好注意一下。”
完全是把耍賴進行到底一樣。
然而這一刻,‘塔納達拿’依然沒有任何生氣的情況。它只是十分平靜地道:“因爲你的身上沒有印記。這一點我能夠感覺到。”
%↖, 第三歡樂眯着眼:“印記?是指出現在塔納達拿身上的那些黑色的刺青嗎?”
“並不是。那不過是靈紋,大概十個始人類之中僅有一個擁有靈紋。”‘塔納達拿’目光還是純粹的黑色,根本沒有辦法看到它帶着哪一種的情緒,再說着這些尚未被知道的事情,“至於蒼之森的後裔,持有靈紋的數量則是大爲地減少。像是塔納達拿這樣的話,這附近更加是達到了稀有的程度。”
“靈紋和印記不一樣的話……那麼能說一說兩者之間的區別嗎?”第三歡樂虛心求教般道。
‘塔納達拿’道:“天生自帶的靈紋,能夠更改外在的情報。而後來通過特殊技術植入的靈紋。也能夠一定程度地影響所存在位置的情報集合。”
“情……報?”這是第三歡樂一瞬間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因此他不得不緊鎖着眉頭。
“就如你擁有眼睛,耳朵,能看,能聽,把外在的事情。都進行反饋在大腦之中。這一個獲取外界信息的過程。所謂的情報,就是這一切的信息。再比如你現在所坐着的這凳子,當所有的信息集合在你的腦中的時候,你纔會知道它是一張凳子。”
第三歡樂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下意識道:“情報……其實就是一切概念的集合吧。所謂的更外外在情報,就是在改變概念本身?”
“可以這樣理解。”‘塔納達拿’淡然道:“然而靈紋並不能夠徹底改變概念原本的特性。就像這是凳,它不可能是活生生的人,然而它卻可以是一個容器。”
“那已經是物質轉換的技術了……”第三歡樂不由得皺着眉頭。因爲這種技術……這種能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比意志威能還要優秀。
影響甚至改變事物的概念……始人類到底是何方神聖。
更加重要的是,大約是個始人類之中,就至少有一個是擁有靈紋的……而在樂園世界,數以億計的生靈之中,能夠獲得意志的比列,則是要遠遠遜色於始人類了。
“物質轉換技術嗎?”‘塔納達拿’忽然沉默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道:“也可以這樣理解。但並不足夠透徹。概念包含了物質,但是物質之內並沒有概念。”
“既然你不是我的同類。那就沒有必要告訴你印記的事情。”不料‘塔納達拿’這一刻卻十分直白地拒絕了第三歡樂的發問。
“你出來,我保證不掐死你。”於是第三歡樂十分高興地道。
“你在說謊。”‘塔納達拿’直接斷言道。
第三歡樂哈哈一笑,出其不意道:“始人類?”
“我並不是。”‘塔納達拿’的反應讓第三歡樂暗自驚歎起來。
第三歡樂聳聳肩道:“那好吧,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同類,更加不可能是蒼之海的始人類,爲何還要告訴我靈紋的事情?”
‘塔納達拿’則是道:“因爲你也擁有改變事物概念的能力。但是你沒有靈紋。我好奇的是,你的能力是從什麼地方而來。“
似乎十分清楚始人類的事情,並且提及到了印記的事情,然而自己卻並不承認就是始人類。這一點讓第三歡樂更爲的好奇起來。
“神……墓?”
本尊擁有十分強大的思維跳躍能力。因此作爲本尊的分身,甚至因爲性格上的影響。第三歡樂的跳躍則是更爲的廣泛——這一次,‘塔納達拿’並沒有任何很快就會回答的跡象。很慢,很慢,很慢之後,“我並不屬於神的這個概念。你不用繼續猜測下去,你既然不是始人類文明的人,就暫時沒有辦法理解,多說無益。”
然而卻並沒有特意地去否決另外一個概念……墓!
“好吧,我承認確實是處於私心,纔會研究塔納達拿身上靈紋能力的。”他看着‘塔納達拿’道:“至於居然能夠把你從他身上揪出來,大概就是一種意外了。如果你確實不喜歡我針對塔納達拿的話,我倒是沒有所謂。反正手頭上除了他之外,另外還有一個,我也發現擁有了靈紋。”
“是恩普塔爾吧。”‘塔納達拿’淡然道:“要是那樣的話,就不必了。最終出現的,依然還會是我。”
第三歡樂目光微眯,“是這樣嗎……是這樣啊。那樣的話,我明白了。我不再掃然恩普塔爾就是了。”
‘塔納達拿’點了點頭,似乎相當滿意第三歡樂的回答,“那麼迴歸最初的問題,你是何人。”
有來有往似乎是能夠交談的原則——‘塔納達拿’的問題代表的含義其實十分的簡單,那就是既然我已經首先說明了一些事情。那麼也請你也說明一些事情。不然接下來就沒有必要繼續交談下去了。
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既然針對恩普塔爾做出相同的事情,最後會出現的依然還是這個傢伙的話……第三歡樂此時心中有着一種朦朧的想法。
如果把它也當做是概念來看待的話,也就會說,它是普遍存在於
擁有靈紋的始人類……或者說是蒼之森始人類後裔之中的某一種共同的概念。
因爲這一種概念同時存在在所有後裔是身上,因此不管是喚醒哪一個,它都能夠出現……“兼職就像是端口還有終端的關係一樣。”
‘塔納達拿’卻並不說話。默然地,靜靜地,完全黑色的眼睛正對着第三歡樂,它的視線到底是落在自己的臉上,還是眼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