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未來來說,或許真的是過了一段漫長的時間……但是戰場之上,大概僅僅只是數分鐘?或者十分鐘的時間。
那一句,你其實是我的姐姐。
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少女此時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她並不知道這時候的這種後退,到底是不是因爲新驚世戰艦正在開始進行分解所帶來動盪的原因,還是因爲她的本能如此的原因。
這裏很快之後,就僅僅剩下一個平臺一樣的東西存在,懸浮於高空之上,承託着僅有的二人。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未來輕輕地吸了口氣,直視着趙楠。
“但你確實是他的姐姐呢。”
女聲。
有人踏上了這一處唯一還存在的平臺之上,一男一女……未來不會忘記的這二位。
阿爾塞夫突然之間失去了一切的承託,從未來的身上掉落了下來。那是因爲少女此時伸手捂着了自己的雙脣,臉上兩行的清淚,顫着聲地呼喚:“母親……真的是你……”
提婭爾瑪微微一笑,輕聲道:“這些時間以來,辛苦你了。”
“母親!”
於是少女飛奔而至,直接地撲入了對方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彷彿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趙楠默默地看着,歐菲爾默默地看着。
不久之後,歐菲爾主動地走進到了趙楠的面前,忽然伸出手來,一臉看似要討要某種東西的模樣。
趙楠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歐菲爾則是收回了手,嘆了口氣。
二人便又開始沉默地相處着……終於,重逢的母女二人略微平復了下來,未來抹去眼角之上的淚光,疑惑地看着這一切——這裏的三個,竟然能夠如此自然的相處下來?
至少,趙楠在她看來,應該是與歐菲爾處於對立的狀態纔對……諸多的疑問。少女最終首先問道:“母親……爲什麼他會是我的弟弟?”
“當然是因爲我先生下了你,然後才生下了的他啊,傻丫頭。”提婭爾瑪輕輕地撫摸着自己女兒的臉龐說道:“所以,你是姐姐。”
未來卻驟起眉頭:“當在蒼之海的時候。我從未……”
提婭爾瑪卻搖搖頭,“不是蒼之海,當然更加不會是蒼之森……而是一個,我們原本應該在的地方,一切之前的地方。”
少女忽然驚恐。迷惘地後退,“我…我不明白。”
“還不明白嗎?”歐菲爾冷冷的聲音在那傳來:“穿越過去未來,觀察了八個紀元,經歷了蒼之海蒼之森,無數次地推測未來的發展,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應該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少女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腦袋,蹲在了地上,彷徨無助。
歐菲爾卻厭惡般地揮了揮手,“那你下去吧,你沒有資格留在這裏了。”
那揮手之間。少女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方向……連同着厄災之獸,一起地被扔出了這個平臺。
於那墜落之中,未來失神地看着那站在了平臺邊緣位置,朝着自己輕輕地揮了揮手的……母親。
這一瞬間……少女憶起了自己到底是誰。
……
“那我,有資格留在這裏嗎?”
另一把聲音,另一個人……落於此處。
趙楠則是指着了對方,輕聲道:“事實上。他現在比我還要厲害得多。”
“但絕對地,我無法傷害你半分,不是嗎……本尊。”
邪帝?趙非道?全球系統?他/它在這裏,平靜地看着平臺之上的三人。“時間到了,開始吧,呼喚出原典。”
趙楠點了點頭,走到了平臺的中央位置。
歐菲爾一聲不吭,但也是走到了中央位置……至於最後,邪帝也同樣走來。
三人形成了三角——就像是恆古以來最爲堅固的關係一般。
提婭爾瑪退守一旁。從這一刻開始,她將會成爲一個見證到最後的人……即使見證,最終大概也不會記得這一切的人。
一圈圈地彩色光環,開始出現在三人的身邊……它們忽然擴大了一些,僅僅到了能夠達到平臺邊緣極限的位置。
隨後便是成爲了一個立體的圓球。
“無論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在那之前,我們都必須呼喚出原典。”
“當然。”趙楠點頭。
“終於……”邪帝嘆了口氣:“也該結束了。”
……
圓球似乎終於穩固下來,三人此時散開,散開得飛快。或許是因爲接下來還要等待一些時間的原因,所以他們各自地保持着沉默,默默地看着圓球之外的一切。
提婭爾瑪嘆了口氣,她知道在這個圓球之內,星靈界之中任何的一切都無法干擾到這裏——即便是原典的出現,它的力量也沒有辦法能夠波及這裏。
這裏是身處在時間之中,但是飄離於時間之外,能夠看見的,無法觸及之地——盲區!
原典意願的盲區。
“人類真的是相當愚蠢的生物,無論什麼時代,無論一切的時空,最終都不會忘記相互之間的爭鬥……夢想鄉,終究只是夢想,永遠不會實現的夢想。”歐菲爾忽然輕聲地感嘆道。
邪帝於是諷刺道:“那爲何當初你還要創建這一切?造出原典?提出這個方案,並且執行下去的,不正是你嗎?歐菲爾博士?”
似乎是相互指責一般,歐菲爾此時稍微有些激動道:“當初?哈哈哈哈……當初如果不是提婭一意孤行想要啓動這個計劃的話……就算我創造了原典,也不會有這一切停滯的……可笑的一切!”
她似乎只能夠默默承受,最終嘆了口氣,苦笑道:“歐菲爾,正如你所說的一樣,女人是世界上最無法理喻的傢伙,不是嗎?”
“放屁!你只是不願意讓自己的愛人,讓自己的家人死亡!不願意失去他們而已!因爲你的一己私慾,讓整個民族都陷入了這種悲哀之中!讓本來應該消失。本來應該迎接死亡,本來應該符合這宇宙生滅自然的定律硬生生地扭曲!”歐菲爾忽然瘋狂大笑,“我錯了……我錯了……我當初不應該相信你的說話……我當初你應該爲
你拖延滅亡的時間!”
提婭爾瑪此時苦笑一聲,“果然……她已經死了嗎。”
歐菲爾頹然低頭。“在我的心中,她從來沒有死去……只不過從這個計劃的一開始,就無法適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