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在白蛇的世界裏 >第一百三十七章:誰解其中味
    不會的。

    披着白紗的女子,雙瞳如秋水纏綿,悠悠望來,眼中盡是春意:

    “不愧是聖師,能想到這麼絕妙的法子,只是這樣做,太過於無賴了吧。”

    旁邊站着的丫鬟,有些驚訝,看向了帶着李勇、阿寶一路跑進醉春樓的少年,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伸出一截青蔥似得手指,指了指:

    “小姐,你說那個無賴的憊懶少年是當今天下讀書人的心中的聖師,聖師不是應該潔身自好,不荀言笑嗎,他怎麼這麼亂來。”

    輕風吹來,白紗飛舞,露出那女子絕世的妖嬈,睫毛黑且長,眨動之間,仿若星星自語:

    “這纔是聖師,一般人都是讀書讀進去,被書中的道理所拘束,走不出來,聖師早已參透所有的道理,一切道理在聖師的心中都如浮雲一般,他只是隨心隨性,做回真我而已。”

    “人這一生,充滿酸甜苦辣的一瞬間不過是臨終時的一絲回憶,歲月沉澱,蒼生不過一瞬間,何必* 在給自己枷鎖。”

    “這樣的道理讀書人不懂,他懂了,所以他纔是聖師。”

    醉春樓下,隨着有人把碎銀撿走,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大家翹首以盼,雲夢仙子的絕技,才子的詞、佳人的喉,婉轉的歌聲能夠給人帶來感動。

    “生來錯入英雄府,傲公子、難堪處。”

    一道清音從醉春樓上面傳了出來,聲音空靈而悠遠,就像明月照在林間,有消涓細流從松樹旁邊臥石上面流過,發出的叮咚聲響。

    此音一出,萬籟俱寂,所有的人都知道是雲夢仙子在歌唱。

    一曲動十方,無人不相知。

    “俏影翩躚誰與慕?書聲俠影,金槍銀劍,全作尋常舞。”

    清音漸漸高揚,透着一股豪氣沖天,那金槍銀劍,全做尋常舞罷了。

    “追風踏上斷腸路,未了空餘恨無數。半世風流留幾許?一懷黃土滿園悲絮,新撰傷心句。”

    半世風流,到頭來,萬景成空,無奈的英雄得不到施展胸中抱負的機會,最後皆成黃土。

    隨着曲子,隨着歌喉,悲壯、豪氣、無奈的氣氛凝聚出來每個人的心中都仿若壓了一塊巨石。

    時勢出英雄,又有多少英雄能夠造時勢呢。

    一曲完畢,掌聲雷動,雲夢仙子身披白色的絲紗,站在了醉春樓的至高處,俯身下望,卻見到張玉堂微微搖頭,轉身離去。

    雲夢仙子一愣,隨即一股不服之氣涌了上來:

    “難道說我唱的不夠好?”

    對於自己的唱功雲夢仙子一直以來,覺得已經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若是有人想要在這方面超越自己,勢如徒步登九天。

    “先生留步!”

    清音傳來,萬衆矚目,齊刷刷的目光一起望向了走向樓外的張玉堂,就算是身旁的阿寶都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

    “公子,咱們爲什麼走啊難道雲夢仙子唱得不夠好嗎?”

    張玉堂不置可否,對着高高在上,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雲夢仙子,微微一拱手,笑道:

    “在下一介書生,對於這些歌賦什麼的,並不瞭解,姑娘的歌是極好的,此曲只應天上有,只是我想起還有些事要做,所以要先回去,不知道姑娘喊住在下,有

    什麼事嗎?”【啓航小S屋】每一個有才氣的人,都有些心高氣傲,就算是身在青樓的雲夢仙子也不例外:

    “公子,我想請公子到樓上一會,聆聽公子的指教。”

    知道對方是聖師,自然知道他不會是無故的搖頭,那是對自己的評價,或許在他的眼中,自己的才藝只是差強可以罷了。

    刷!

    整個醉春樓一靜,所有的人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張玉堂:

    “這個人是誰,怎麼能夠獲得雲夢姑娘的青睞,雲夢姑娘登臺以來,從來沒有邀請過人前去一會,更沒說過讓人指點。”

    “我看到了,剛纔雲夢仙子剛剛唱完,這個人就故意搖頭,然後作勢要走,根本就是個譁衆取寵的浪蕩之徒,仙子千萬不要被她矇蔽了。”

    “是啊,是啊,憑着我這雙閱遍紅塵的慧眼,我一眼看穿,這人是個披着人皮的色狼,而且還是那種喫人不吐骨頭的老狼,仙子且莫引狼入室啊,不過在下卻是正人君子,謙恭有禮,人稱謙虛小兒郎,倒是可以與仙子共同探討一下生活的哲理,人生的方向。”

    “這個人是誰,我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張玉堂對周圍的雜音充耳不聞:

    “姑娘,在下確實有事,若是將來有一天,能夠有時間的話,一定來聽姑娘的清音。”

    擺擺手,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這一首詞曲都是上乘,可惜張玉堂聽多了太多的歌曲,這樣的曲子,還不足以打動他。

    “聖師,真不願意指點小女子嗎?”

    醉春樓上,雲夢仙子語氣悽悽慘慘,直接點明瞭張玉堂的身份:

    “還是聖師,本不把我等青樓弱女子放在眼裏,不屑一顧,不屑指點呢。”

    “罷了。”

    張玉堂本不想惹事,一走了之,誰知被人點明瞭身份,也就回過身來,說着:

    “姑娘認出我來了,也罷,雖然我不精通娶詞,就簡單以一個聽曲人的身份,說一下自己的感受。”

    “聖師……。”

    “不精通曲辭……。”

    他是聖人之師。

    他做的每一首詞,都傳唱天下。

    這樣的人還不精通曲辭,做人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周圍的讀書人一陣無語,崇拜的看着張玉堂,旋即一股激動涌滿心田:

    “原來聖師也是男人,也是要逛青樓的,我居然和聖師一起逛了青樓。”

    “歸去後,一定向別人說說,我和聖師一起逛青樓的日子裏,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歲月。”

    張玉堂面帶笑容,環顧一週:

    “我不是什麼聖師,大家過譽了,我只是張玉堂,和大家一樣的讀書人。”

    聲音一頓:

    “雲夢姑娘的曲辭是極好的,只是我覺得有些美中不足,俗話說得好,在出色的歌手,都唱不出作詞者的悲傷。

    說到這裏,上前一步,悠悠嘆道: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言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想要真正的登峯造極,只有自己寫、自己唱,唱出自己的那份感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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