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清明到了,天雨菲菲。
bobo的細雨來的快,去得也快,小雨過
後,空氣清新了許多。
張玉堂、許嬌容二人帶着李勇、阿寶,收
拾了一些豬肉、雞肉、香燭金紙一類的東西,
向着保安堂而來。
保安堂中,許仙已經等候多時,遠遠的看
到張玉堂一行人過來,並沒有迎上去,而是站
在保安堂中靜靜的等着。
看着宛如僉童的許仙,許嬌容滿面光彩,
沖淡了許多上墳的悽婉,走上前,伸出手,輕
輕的撫平了許仙衣衫上的一點不起眼的褶皺,
問道:
“都準備jiān了吧,準備好的話,咱們就走
吧,去的時候,記得帶上傘,萬一下了雨,就
把衣服打溼,受了風寒,* 生了病,就麻煩
了。”
許仙淡定的道:
“多謝姐姐關心,我現在也是修行之人,
些許風雨還不放在心上,既然大家都到齊了,
咱們就去吧。”
許嬌容看着兩手空空的許仙,說着:
“弟弟,你怎麼沒有準備些東西,去爹孃
墳上,總的多少準備一下。”
“人死如燈滅,人都死了,在準備這些東
西,又有什麼用,他們根本都看不到、也喫不
到,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許仙幽幽長嘆:
“我們去上墳,也只是寄託一下哀思,實
際上,又能起到什麼用,半點作用都沒有;若
真是孝順的話,倒不如趁着他們活着的時候,
少讓他們cāo點心,讓他們多點快樂。”
許嬌容略微一皺眉:
“還是多少拿點吧,大家都這樣做,除了
哀思,也是習俗,更是大家對亡者的一點心意
,希望亡者能夠真的在天有靈,喫到這些滋
味,若是不拿的話,被人看到,難免遭人閒
話。
許仙搖搖頭道:
“姐姐,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怎
能因爲別人幾句閒言碎語而把自己改變,我輩
讀書人,應該依本心行事,何懼流言蜚語。”
見是勸不動許仙,許嬌容一時無語,看向
了張玉堂,張玉堂走上前,笑道:
“咱們已經準備了很多東西,許仙準不準
備都沒有什麼的,咱們一起去吧。”
許嬌容秀眉微蹙的走在了張玉堂身旁,許
仙不置可否,款款舉步,淡定的走在人羣中,
向着墳上走去,他們的祖墳之地,離這裏相對
較遠,途經西湖。
一條大道筆直延伸,沒有拐角,路旁有些
冇地方是深深老林,古木蒼蒼,大鳥亂飛。
一羣人一路走來,沒有停下,些許路程,
倒也速度,未用多久,就快趕到墓地。
嗖!
前面空曠的大道上,平地掀起一陣腥風,
狂風倒卷青草,凌亂一片。
旋即濃濃的腥風中躥出一頭雪白sè的老
虎,雪白sè的老虎外貌雄健、氣勢威猛,粗壯
的四肢猶如鋼鐵鑄就的柱子,額頭中間毛髮翻
卷,凝成一個‘王,字花紋。
這頭老虎一落地上,沉重的身軀帶起一片
塵埃飛揚,虎目炯炯有神,看向了衆人,並無
絲毫恐懼,而是透出一股求助的眼神,仿若一
個受難的人,像路人求助一般。
攔住衆人之後,雪白sè的老虎並沒有攻擊
大家,而是橫臥在路上,緩緩的張開大嘴,一
嘴雪白的鋼牙排列,猶如一根根寒光森森的兵
刃。
“老虎”
sp;女人的天xing,讓許嬌容驚叫起來,旋即下
意識的躲在了張玉堂的身後,見張玉堂站在原
地未動,便拿眼偷偷的看去,看着溫順的臥在
路中冇央張開血盆大口的雪白sè老虎,許嬌容一
陣訝然,從張玉堂身後走了出來,問道:
“公子,它是怎麼了,擋住我們的路是幹
什麼?”
張玉堂神sè沉着的觀察了一番,說着:
“這頭老虎已經通靈,不會故意傷害我們
的,而且我看宅應該是有事相求,不如我上前
去,看看它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
許嬌容花容失sè:
“不行,我不允許你去,萬一有什麼危險
怎麼辦?”
許仙道:
“張兄,這不過是一頭畜生而已,能有多
少靈xing,咱們不用管它,趕緊趕路要緊,若是
它敢暴起傷人,順手殺掉就是,我輩讀書人,
正應該文武雙全,齊頭並進,能夠屠虎也是一
件能夠揚名的美事。”
“虎無傷人意,人何須有傷虎之心呢。”
張玉堂用手拍了拍許嬌容的手,安慰着:
“不用怕,若是它想傷害我們,早就動手
了,你看看它的眼睛,可有一絲殘暴、兇悍的
氣息,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呃…,
雪白sè的老虎業已通靈,感ji的看了眼張
玉堂,發出一聲輕輕的虎嘯,虎目中一點淚水
溢出,張開的嘴微微閉合。
許嬌容驚喜道:
“果然有些通靈,那你小心點,一看不
妙,趕緊躲開,千萬不要逞強。”
“放心吧。”
張玉堂轉身向着雪白sè的老虎走了,笑
道:
“這位虎兄,當然也有可能是虎姐,你是
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讓我幫忙的話,就請你
點一下頭,若是沒什麼麻煩,不需要我幫忙,
就點二下頭。”
張玉堂話一落地,雪白sè的老虎虎頭微微
點了一下,目光炯炯的看向張玉堂,眼神中充
滿了感ji。
“那好,請問你有什麼麻煩,需要我怎樣
幫你?”
雪白sè的老虎聞言張開了大口,張玉堂向
着老虎嘴裏望去,在老虎的喉冇嚨處,一根骨刺
橫陳,卡住了喉冇嚨。
“原來是早刺卡住了喉冇嚨,我伸手幫你拔
出來,你千萬忍着,不要把嘴合上,否則我這
條胳膊就報銷了。”
金縷玉衣護着胳膊,張玉堂把手慢慢的伸
進去,輕輕的給拔了出,一根巴掌長,二指寬
的莫名骨頭拿在了手裏,向着路邊扔去:
“好了,沒事了,這位虎兄或者虎姐,還
請你離去,我們要趕路了。”
呃…,
雪白sè的老虎看了又看張玉堂數眼,虎頭
點了點,前肢匍匐在地,仿若學人磕頭一般,
點過三次,隨即長嘯一聲,四蹄生風,奔入深
山中去。
看着張玉堂救了老虎,許仙臉冇上有些不
虞,也沒說話,四人一起到了墓地,一一供
奉,許嬌容看着許大夫的墓碑,悲從中來,忍
不住嚎啕大哭、淚流滿面。
死者已矣,生者能如何?
除了痛哭,還剩下什麼?
拜過許大夫、許夫人的墳,四人折返回
來,許仙道:
“時間還早,我好久沒有出來過,想趁着
這次機會,去西湖遊玩一番。”
許嬌容擔心的看着許仙,說着:
“公子,要不咱們一起去吧,你看行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