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玉堂的暈倒,大道旁邊,紛紛走出一羣人物。
這羣人物中,全是穿着繡着雷霆花紋的道袍,看着暈倒在大網中的張玉堂,臉上帶着一股高傲與不屑之情。
“收!”
其中一人,伸出手來,對着地上的大網一點,一抹淡淡的紫sè雷光飛出,落在大網上面,大網微微一震,包裹着張玉堂迅速縮小,落在這人的手掌中心。
這人是個年輕人,皮膚白皙,五官jing致,細長的手指修剪的整整齊齊,看了看手心裏的張玉堂,淡淡一笑:
“這有什麼好自豪的,只不過是凡夫俗子,偶爾得了一點奇遇,修出一點道行罷了,怎麼可能比得上咱們這些有傳承、有宗派的人。”
“那是,大師兄說的對,咱們的門派都是有千年、萬年的底蘊,修行起來,一ri千! 裏,對世俗中人說來高不可攀的天塹之關,對咱們而言都可以輕鬆的度過去,能抓住一個世俗的聖師,的確是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年輕人搖了搖頭,說着:
“這人的修爲不值一枕,不過對於陣法卻是jing通,這一次咱們去龍宮祕境尋寶,還要藉助這人在陣法方面的造詣,一會救醒過來以後,你們不得對他無禮。”
“大師兄,這人就算是jing通陣法,也不過是世俗中的排兵佈陣而已,對咱們能有什麼用處,我可是聽說龍宮祕境中佈置的是上古真符宗的護教大陣萬符歸元陣,他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被稱爲大師兄不滿的看了一眼提出異議的道士,說着:
“他掌握的並不是世俗中的陣法,我曾經從錢塘聖師府上空經過,發現那裏的陣法與龍宮祕境的陣法有些相似,我猜這個人不是得到了上古真符宗的傳承,就是得到了煉陣宗的傳承,一本畫符驚鬼神,一本煉陣驚天下。”
“《畫符》、《煉陣》?”
一旁的道士們倒吸了一口氣:
“一張符能夠請來天兵神將,一座陣能煉化天地鬼神,他要是得到了真符宗或者煉陣宗的傳承,我們這麼做豈不是得罪了他,追究起來,咱們天雷派也吃不了好果子。”
“放心吧,我早已注意他很久了,估計他是偶爾得了其中的一絲法門,根本沒有獲得什麼傳承,要是得了傳承的話,他的修爲早就一ri千里,也不會被我手到擒來。”
“不過,聖師府裏,近來來了兩個千年蛇妖,估摸着也是奔着這方面的傳承去的。”
年輕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酷與不屑:
“方外之地的妖孽,也想染指上古傳承,哪怕只是一絲傳承也不行,她們這麼做,真是不知死活。”
聽着他們高談闊論,裝作被毒氣毒倒的張玉堂心中暗暗着急,這次是自己大意了,這些人來自於宗門。
對於宗門,張玉堂也是知道一些的。
宗門裏的人,都是勇猛jing進、xing格堅毅,爲了追求無上天道而能夠捨棄一切的人。
換而言之,宗門裏的人一切都是爲了成仙。
“想不到他們都是宗門的人,天雷門卻是沒有聽說過,不過,這幾個人,修爲最高的那個大師兄,也就是金丹中期的人,其餘幾個只是剛剛結成金丹,要是我出其不意,打死這幾個金丹初期的人應該不難。”
“只是這個大師兄一旦反應過來,施展出來什麼厲害的法術神通,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聽他們的意思,是想帶我去一個叫做‘龍宮祕境,的地方,那個地方也佈置着萬符歸元陣,難道真是上古真符宗的宗門所在?”
“我現在還是裝着昏迷,等到了地方,在見機行事。”
手心一握,把大網收進丹田中,天雷派的大師兄腳下一頓,恍如發生了一場輕微的地震,周圍的房子抖動不已,颯颯的落下許多塵埃,隨即他的腳下煙霧頓生,起身到了半空,霹靂一聲巨響,遠去了。
這是天雷派騰雲駕霧的法門天雷遁!
其餘的天雷派弟子也是各自施展天雷遁,附近的大地震動不斷,有些剛剛結成金丹的弟子,還沒能夠控制好力道,巨大的力量傳遞出去,原本抖動的房子,轟然一聲傾倒在塵埃中。
隨着房屋倒塌,住在房子裏面的人,尖叫着,從房子裏面奔跑出來,紛亂的情形,引得天雷弟子一陣鬨笑,拍着手,遁向遠方。
天雷遁速度極快,沒有多久,就到了一處地方。
年輕人落在沙灘上,手中神光一閃,張玉堂從這人的手心裏滾了出來,落在地上,越變越大,剎那就變化成爲普通人一樣大小。
bsp; 隨即,手指一彈,一粒橙紅sè的藥丸飛進張玉堂的嘴裏,張玉堂心中一動,真氣遊走到食道,化作一個氣泡,把藥丸包裹起來,運進丹田中的jing世鍾內,輕輕一震,藥丸粉碎,其中的藥力,也被生生造化丹氣分解。
“咦,這是哪裏?”
張玉堂故作從模糊中清醒過來,搖着頭,向着四周看去,看着一羣道人羅列整齊的站在自己面前,圍了一圈看着自己,臉上驚慌失措,如飛鳥一般,退後數十步,吼道:
“你們是什麼人,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麼,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犯法?”
一羣道士微微一笑,就算是天雷派的大師兄也咧嘴一笑,感覺現在的張玉堂有些可愛:
“你不要指望逃走,我知道你有件能夠飛行的寶貝,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你要是打着逃跑的注意,你還沒有飛起來,我就能夠讓你粉身碎骨。”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寶貝飛得快,還是我的拳頭快!”
張玉堂大驚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件能飛的寶貝,你調查我?你既然調查了我,估計也有把握制服我,那我還是不試試了,說吧,你帶我來這裏,到底有什麼事。”
“不過,我告訴你,我是個讀書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做那些作jiān犯科的事情,你要是讓我做那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從了你的。
“聖人說,生之我所yu也,義亦我所yu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也。”
頭高高揚起,一臉的悲壯與肅穆。
天雷派的道士,看了哈哈一笑:
“捨生取義,儒家教書育人還真有兩下子,能把一個人求生的本能硬生生的改變成捨生取義,這樣的手段了不得。”
“你放心吧,書呆子,只要你乖乖的給我們做事,我們是不會讓你去做什麼作jiān犯科的事情,要是你敢偷jiān耍滑,這棵樹就是你的榜樣。”
一拳擊出,十米開外的一棵雙人合抱的參天大樹,轟然倒了下去,攔腰折斷。
張玉堂故作脖子一縮,隨即挺起胸膛:
“只要不是作jiān犯科的事情,你們有什麼事情讓我幫忙,儘管說,能幫的話我一定會幫,聖人說助人爲快樂之本。”
一羣道士看着一口一個聖人說的張玉堂,都感覺非常有意思,笑嘻嘻的就要調弄幾句,天雷派的大師兄臉上一沉,聲音中充滿了悲慼:
“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張玉堂,我要你做的事情也很簡單,我門中的一位長老不小心被困在一座大陣中,我要你帶我們破井大陣,救出門中的長老。”
張玉堂打了一個響指,走了過來,笑道:
“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原來是救人的事情,你放心吧,聖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你不讓我動手,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臉上含笑,心中冷笑:
“若不是恰好讓我聽到你是去龍宮祕境尋寶,聽你這麼一說,一般的人還真以爲你是要救人呢。”
一羣人表裏不一,嘻嘻哈哈的來到水邊,天雷派大師兄伸出手,指着一片茫茫無際的水波說着:
“我門中的長老就被困在水下的一座大陣中,我帶你下水,希望你能夠破開大陣,救出我們的長老,到時候,我ri月宗上下都會真心感謝你的。”
張玉堂一臉敬仰的看着天雷派大師兄:
“這位仁兄真是孝心可嘉,聖人說百善孝爲先,仁兄對一個門中長老都能夠做到不離不棄就是大孝,有這樣的孝心,仁兄將來的前途一定是無比的輝煌的。”
心中卻道:
“我噴,還ri月宗,這ri月宗估計是你天雷派的仇人,能當上大師兄的果然沒有一個好貨,時時刻刻不忘算計別人,撇清自己。”
“張兄弟過獎了,咱們走吧,早去早救回長老,好讓掌門放心。”
年輕的大革兄臉部肌肉有些抽搐,從懷裏掏出一個圓球,望水裏一丟,圓球迎風漲大,有二十多方大,高也有三米,相當於一個單間的房子那麼大。
圓球緩緩落入水中,一圈圈水波盪漾出去,形如漣漪。
“走!”
年輕的大師蕪一把抓起張玉堂,跳進圓球中。
“師兄,等破開了萬符歸元陣,這個人怎麼處理?”天雷派的一個弟子傳音道。
“還怎麼處理,龍宮祕境的事情,絕不能讓外人得知。”
年輕的大師兄嘴角劃過一個殘忍的弧度:
“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