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信任

    “查,楚親王府那裏小心些。咱們沒必要硬碰硬。”壽寧侯司馬錦總覺得這中間,絕對有問題。不弄清楚,如何防患於未然?

    暗衛十三得了令,自然是恭敬應下話,告退了。

    壽寧侯司馬錦卻是在書房裏想了許久,而最後他是心中的情緒煩燥後,起身前往了梧桐園。

    待玉雅見到壽寧侯司馬錦時,玉雅非常喫驚。不過,她還是迎了壽寧侯司馬錦進了屋內,給這位侯爺倒了熱茶。

    壽寧侯司馬錦端着茶碗,品了一口茶水,放下了茶碗後。是揮手讓侍候的僕人,全部退出了屋裏。隨後,他是望着玉雅,道:“坐下陪本侯聊些話。”咦,玉雅更喫驚,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壽寧侯司馬錦的情緒分享“垃+圾桶”了。

    “謝侯爺。”不過,玉雅還是依了話,謝了後,是坐了旁邊椅子上。

    壽寧侯司馬錦仔細望着玉雅的神情,問道:“你在寧真的身邊,有多少年了?”

    啊?

    玉雅對這個問題,倒是那麼一咪的懷疑,她難不成,還成了壽寧侯司馬錦和楊寧真之間的愛情調合劑?

    “在宜人身邊,侍候過五年。”玉雅說了這個不算短的日子。壽寧侯司馬錦問道:“那你,瞭解寧真嗎?”

    “宜人啊……”玉雅雖然不知道壽寧侯司馬錦,爲何問了此話。不過,她微微想了一下後,還是快速的答道:“宜人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玉雅心裏吐糟,至少,在壽寧侯司馬錦面前時,確實如此。

    “宜人喜清雅的東西,比如衣裳、手飾,包括喫食。”玉雅再是大概說了一下楊寧真的愛好。

    “你倒是觀察的挺清楚。”壽寧侯司馬錦笑了下,說了這等評價道。

    玉雅暗想,能不觀察仔細嘛,她以前可在楊寧真的手下討生活。不知道哪些忌諱來着,這不是打着燈籠在茅房裏,“找屎”嗎?

    玉雅淺淺笑了一下,算是同意了這個評價。壽寧侯司馬錦倒是擡起了頭,再問道:“你覺得本侯待寧真如何?”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可以說對他與楊寧真之間的感情,產生懷疑了。所以,他在找了安慰。

    而找安慰,是一件讓壽寧侯司馬錦,心生煩燥情緒的事情。

    當然,壽寧侯司馬錦問了玉雅。完全是因爲,當年的曇花小姑娘,給司馬錦少年的印象,是天真可愛活潑。而現在的玉雅,給壽寧侯司馬錦的印象,是一個雖然進退不太得當,不過還有些自知之明的淡然小婦人。

    兩人之間,有些特殊的交集。特殊的感情,也是有那麼一些。所以,壽寧侯司馬錦對玉雅的感覺,是特別了一些的。雖然,他沒說什麼,也沒特別做什麼;可他一有想法時,心底就給出了答案。

    當然,這不是“愛情”,可以說,是一種“信任”吧。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信任。

    “侯爺,奴家若說的話,過了。您能不怪奴家吧?”玉雅先給打了預防針。畢竟,這說真話和假話,結果不同啊。

    玉雅是個還不算太笨的人,她知道一旦說了假話,有第一個謊言後,她可能一輩子就得編了無數個的謊言,去圓了這第一個謊話。所以,玉雅覺得她還是說真話吧,真話有時候不好聽,可實在。

    玉雅不怕壽寧侯司馬錦現在心裏不舒服,她怕某一日,壽寧侯司馬錦萬一思考,可能說過的“假話”時,對她的印象變壞了。那不是,給她的兒子司馬秀,造了麻煩嗎?

    “你且說吧,本侯還有那度量,聽幾句真話。”壽寧侯司馬錦自認爲,他是個器量還算寬大的人。一個後宅的小婦人,能給他說些什麼“金玉良言”。他不過,是想從另一個角度,去看看他和楊寧真之間的感情罷了。

    因爲,有一句說得好,叫旁邊者清,當局者迷。

    玉雅聽着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後,是抿嘴笑了一下,道:“既然侯爺這麼講,奴家便無禮了。奴家也有一問,可能問了侯爺嗎?”

    “與本侯的話,有關連?”壽寧侯司馬錦問道。玉雅點了一下頭,用你真乃是聰明人的眼光,望着壽寧侯司馬錦,回道:“就如侯爺所講,有些關連。”

    “那你問吧。”

    玉雅輕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道:“侯爺,不知道您是不是,聽過這麼一句話。叫做女人心,海底針。”

    “然後?”

     

    ;“然後嘛,奴家是想說,其實女人的心眼,通常不會太大。若不然,便不會有喫醋這個字眼。”玉雅是先給壽寧侯司馬錦普及一下常識,再道:“就算有《女則》《女誡》,可這些天性,是絕對依然存在的。”

    若不然,哪來“宅鬥”二字。當然,這話玉雅是沒敢吐出口。畢竟,壽寧侯司馬錦是讓玉雅說了話,可沒說這些玉雅說的“話”,不管真假,都不用她不付責任啊。所以,玉雅再怎麼“單蠢”,還得知道底線何在?

    “侯爺,您侍楊宜人,誰見了都得誇讚一個‘好’字。”玉雅用了先仰後壓的法子,先是讚了好話。待玉雅見着壽寧侯司馬錦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透露啥。可壽寧侯司馬錦身上的氣勢,溫和兩分後,再道:“不過嘛,奴家想說,侯爺這樣不妥當。”

    “哦,不妥在何處?”壽寧侯司馬錦挑眉,問道。

    玉雅是微微低了頭,那是聲音繼續,道:“侯爺,妻在妾上,是規距。若寵妾滅妻過了,怕惹了非議。更甚者,當年楊宜人得寵,侯爺若……其實,是可以擡了楊宜人爲繼妻。免得今日這般,常常左右爲難了。”

    玉雅不得不說,壽寧侯司馬錦太不瞭解女人心。

    哪怕再怎麼補償,又如何?

    妻是妻,妾是妾。妻妾,能相同嗎?

    妻,是夫百年後,躺了一起的女子。而妾呢?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吧。

    “你的話,太大膽。”壽寧侯司馬錦的聲音,冷了兩分啊。玉雅見此,是聲音低了些,小聲說道:“奴家方纔就是先請了侯爺諒解,就怕奴家的話,讓侯爺難入耳。”

    這倒不是玉雅想幫楊寧真說了真話,而是,玉雅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當然,更是因爲玉雅都沒有發現,自從與面前的壽寧侯司馬錦本人,有了一層那個“曇花”小姑娘和司馬錦少年的交集後。玉雅對司馬錦,其實是有一些信任的。

    “既然本侯讓你講,本侯豈會反悔。”壽寧侯司馬錦是平靜的回了話。待聽到這話後,玉雅是擡了頭,忙道:“謝謝侯爺,侯爺不怪奴家多嘴,奴家心中實乃大安啊。”

    壽寧侯司馬錦聽着這話後,是笑了一聲,然後,又是眉間若有所思,問道:“當年,本侯起心,把秀哥兒抱給寧真。你爲何今日,還幫寧真講話?”女子之間的主僕情,姐妹情,壽寧侯司馬錦,有些“懷疑”?

    玉雅卻是此時,搖了搖頭,肯定的回道:“侯爺,奴家沒有幫宜人什麼。奴家,只是說了實話。”玉雅更多的,是在心裏面;不過,嘆息一聲罷了。

    她真心,只是說了實話。爲了這個時代的男人想法,再爲了這個時代的可憐女人,掬一把傷心淚。因爲,她也是制度下的,受害者而已。

    這叫:物傷其類。

    今日楊寧真被猜疑,焉知她玉雅,沒有來日嗎?

    “好一句實話,可未必人人都肯說。”壽寧侯司馬錦再一次確認了,他面前的玉雅,還是個有良心,有善意的小婦人。

    “侯爺,奴家能求您一件事情。”玉雅說了此話後,是擡起頭,雙眼中的目光清澈,望着壽寧侯司馬錦再道:“不是以侯府姨娘的身份,而是以當年曇花的身份,求侯爺。”

    對於玉雅的請求,壽寧侯司馬錦想了起來,他當然似乎說過。

    “曇花,你救我一命。來日,我定報達。爲你做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年的司馬錦少年,可是拍了胸脯保證過的。玉雅這一回,只是準備取回當年的承諾。

    壽寧侯司馬錦卻是在回憶裏,有些癡意的望向了玉雅。他突然又想了起來,當年,他似乎把這個“承諾”,給過了楊寧真。

    隨即,壽寧侯司馬錦又是想了起來,這關乎面前的“曇花小姑娘”何事呢?

    “你說,我聽着。”沒有用本侯的自稱,這時候,司馬錦用回了當年的身份,來還這個承諾。

    “我想請您答應,我能撫養自己的兒子。別讓人,奪走他,可以嗎?”玉雅問了話道。

    “好。”司馬錦應了一個字,可這個字,卻是讓玉雅歡喜異常。她明白,在壽寧侯司馬錦答應後,侯府裏再也沒有女人;可以真正的奪走了,她的兒子。

    “謝謝您。”玉雅說了三字後,再道:“真的,謝謝您。秀哥兒,就像是奴家的命根子,奴家不敢想像沒有了他的日子,會怎麼樣?”

    “所以,謝謝您,侯爺。”玉雅一再的道了謝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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