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平衡

    沈伊人是話時有話,就是想引着壽寧侯司馬錦離開了靜心園。當然,沈伊人的目的,也挺簡單的。就是希望壽寧侯司馬錦給她兩分體面,到元景園歇息。

    不過,這一次嘛,沈伊人沒能如意。壽寧侯司馬錦想了想後,是回道:“不了,本侯與李氏說說話。”那意思,很明顯,就是沈伊人若想離開,便自行先回元景園去吧。

    沈伊人聽着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後,是眼神特別看了李婉兒一眼。然後,是笑了笑,道:“侯爺想安慰安慰李妹妹,也是應當的。這些日子,萱姐兒倒是讓李妹妹多費心了。那我,便是先告辭。”

    說完後,沈伊人是對壽寧侯司馬錦福了禮。然後,她是在李婉兒給她福了禮後,離開了靜心園。

    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是轉眼看了牀榻上的司馬萱兒一眼後,收回了目光,道:“本侯今晚歇在靜心園,備水吧。”

    原由嘛,也不難猜測。壽寧侯司馬錦在沈伊人那裏冷了心,自然是想冷冷元景園。而餘下的,梧桐園的玉雅,在坐+月+子;李靈兒同樣,還在坐小月裏。剩下小貓三兩隻,新提了張素兒,是元景園的通房丫環,壽寧侯司馬錦不可能去。

    那麼,靜心園的李婉兒和簡姨娘,就是唯二的人選了。

    當然,壽寧侯司馬錦平日若不想歇了後宅,也可以在書房裏的湊合。不過,想着李婉兒今日的驚豔之感。還有,他前面的胡亂發火,壽寧侯司馬錦也樂意安撫一下李婉兒。

    “侯爺,妾這就喚了下人備水。”李婉兒忙是應了諾。

    壽寧侯司馬錦瞧着李婉兒回話時,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想到,這李氏平日裏一個嘰嘰喳喳的性子,沒曾想到這私下裏一瞧,倒是有兩分溫婉似江南水鄉女子。而壽寧侯司馬錦比較欣賞這樣的女子,因爲,他記憶裏他娘,便是這等美好啊。

    在靜心園沐浴洗漱後,壽寧侯司馬錦當晚是歇在了李婉兒的寢屋裏。

    第二日,李婉兒的臉色非常好,眉眼間也是笑意嫣然。壽寧侯司馬錦倒沒多說什麼,只是在朝食後,去了衙門辦差。不過,在離府時,他還是關心了二女兒司馬萱兒兩句。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話,沈伊人和李婉兒自然都是應下了。便是來請安的簡姨娘,也是低眉順目,未曾多言了什麼。

    壽寧侯司馬錦瞧着妻妾一堂,也沒多話。他心中實明瞭,怕是大傢伙都異議着他爲何,在意萱姐兒吧?畢竟,萱姐兒就一個閨女,哪比得一個兒子能承家繼業?

    更何況,當年府裏的秀哥兒,初生那幾年過得何等日子?壽寧侯司馬錦心中更是明瞭。可壽寧侯司馬錦,實乃是清楚。他寵了萱姐兒,無妨。萱姐兒就是一個女兒,礙不着誰?

    可當年,壽寧侯司馬錦不在意大兒子司馬秀,一則,算是爲寧真打算?二則,也是怕有了感情,會在意起秀哥兒的生母。畢竟,壽寧侯司馬錦當年覺着,還是冷着些,遠着些,他做了安排時,更能不用多在意。

    只是,事情豈如人料?後面發生的一切,倒讓壽寧侯司馬錦的如意算盤,全空了。

    不過,空有空的着,在這之後,壽寧侯司馬錦倒是放開了兩分。至少,他願意試着,相信繼妻沈伊人,樂意給繼妻體面,成全繼妻一直想要的子嗣。同樣的,他也是想讓府裏,三分平衡。

    朝堂之中,爲何要分了勢力,很簡單,便是免得一家獨大,生了禍端。在壽寧侯司馬錦看來,後宅之事,一家獨大對他的子嗣,未免也是有礙難處。所以,壽寧侯司馬錦在寵了玉雅時,就已經想過了,府內事應該如何?

    最簡單的,莫過於,有了底線。

    同樣,給了元景園的夫人體面,給了梧桐園的雅兒寵愛,那麼,爲了更平衡,總得再挑了一個出來。這個人,壽寧侯司馬錦是選中了李婉兒。

    在壽寧侯司馬錦看來,靜心園的李氏是個合適的人。當然,也是李婉兒今日,出現的很合適,至少,讓壽寧侯司馬錦眼前一亮。

    原本,這最後的一個名額,壽寧侯司馬錦還有留給漱玉居的李靈兒。可惜,只能說李靈兒有些不逢的閉了門休養。讓壽寧侯司馬錦是排除了這個人選。

    “本侯去上差,你等不用送了。”壽寧侯司馬錦在擺手後,是離開了壽寧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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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留下來的女眷,可不多了。沈伊人也沒心情,看了李婉兒的得意洋洋。所以,在簡姨娘一直的沉默裏,沈伊人便是發了話,道:“李妹妹昨個兒,是辛苦了。不過,侯爺的話,也是對的。李妹妹照顧萱姐兒用心,簡姨娘你是萱姐兒的生母,也得常去去看看萱姐兒啊。”

    說着“生母”二字時,沈伊人是咬了口音。當然,在場的女眷,誰都知道司馬萱兒跟簡姨娘,沒了一毛錢的關係。可誰讓壽寧侯司馬錦發了話呢,所以,這自然便是下了封口話,簡姨娘堂堂正正的成了司馬萱兒的生母。

    簡姨娘聽着沈伊人這麼一說後,正要起身回話呢。沈伊人是擺了一下手,道:“簡姨娘,你不用在意。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莫忘記你的身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既然沈伊人都這麼發話了,李婉兒和簡姨娘自然是起身,告退後離開了元景園。

    在回靜心園的路上,李婉兒是打量了簡姨娘,在進了靜心園的院門時,問道:“昨個,侯爺因爲萱姐兒,是歇了靜心園,簡妹妹怕會多心吧?”

    簡姨娘聽着李婉兒的話後,忙是擡起了臉,眼中平靜的回道:“宜人,這話從何說起?”

    “侯爺樂意寵了宜人,萱姐兒也更能得了侯爺的歡心。奴家心裏是高興的,哪會有什麼別的想法。”簡姨娘解釋了她的心底話,然後,又道:“宜人,奴家說得都是心底話,奴家這些年裏,就沒入了侯爺的眼。哪敢多想了別的。能得了萱姐兒,奴家已經心滿意足了。”

    李婉兒仔細的打量了,簡姨娘這一翻話時的神情。片刻後,她是笑道:“簡妹妹的話,姐姐自然信。”

    二人便是邊說着話,邊進了屋內。

    “把二姑娘抱來,簡姨娘想見見二姑娘。”剛到了屋裏坐下,李婉兒便是對丫環說了話道。這夏蘭是應了諾,離開了屋裏,就向着侯府二姑娘司馬萱兒住的小寢屋行去。

    不多時,奶孃就是抱着司馬萱兒,是到了靜心園的正屋裏。

    見着簡姨娘坐了屋內,這是醒來了司馬萱兒是挺高興,還是“啊、啊”叫了兩聲。雖然,那吐字不太清楚,可簡姨娘見着司馬萱兒的歡喜勁頭,她就是高興。

    李婉兒瞧着二姑娘司馬萱兒的樣子,便是笑道:“這孩子,就是跟簡妹妹親近啊。你瞧瞧,咱們一屋裏,她可沒注意我這個養母。”

    聽着李婉兒這麼一說,簡姨娘愣一下,然後,是笑了笑,回道:“二姑娘還小,許是奴家白天裏一直陪着二姑娘,她識得了。”

    李婉兒見着簡姨娘是靜了兩分的樣子,笑道:“你和萱姐兒,是母女連心啊。我這養母,可比不得。”

    “不用在意,你趕緊抱抱萱姐兒,瞧瞧她一直瞅你看呢。”李婉兒這般對簡姨娘笑着轉了話題道。簡姨娘聽着李婉兒這麼一說,是壓下了心裏閃過的念頭,忙是摟了司馬萱兒到懷裏,還笑問道:“萱姐兒……”

    這是和懷裏的司馬萱兒,說了兩句話後,簡姨娘又是對奶孃問了話,道:“萱姐兒,可喫奶了?”

    奶孃聽着簡姨娘問話,忙是回道:“回簡姨娘,二姑娘已經喫過奶。”

    李婉兒見着奶孃這麼一說後,就是笑道:“外面太陽出來了,倒是暖和。簡妹妹,不如咱們抱着萱姐兒,到院子裏曬查太陽?”

    簡姨娘對李婉兒的話,自然沒有異議。

    不過,當晚簡姨娘是回了芷雲居後,她身邊的丫環迎春,是憤憤不平,對她道:“姨娘心疼了萱姐兒。可倒好,在侯爺眼裏,那李宜人成了慈母心懷。”當然,迎春會這麼一說,完全是因爲,今晚壽寧侯司馬錦又歇在了靜心園裏。

    簡姨娘瞧着丫環迎春的樣子,是平靜的說了一句,道:“這侯爺歇哪兒,是咱們能做主的?”

    這話一出後,迎春是臉色變了一下,然後,忙道:“姨娘,奴婢就是覺得,這二姑娘不是您名下的孩子嗎?”

    “不管如何,這是侯爺給的恩。這侯爺樂意寵了李宜人。咱們誰能多議論?迎春,你是侍候我時間久了,忘記了規距?這話,往後不許說了,若不然,讓人聽見受了罰,你姨娘還不能忙你開脫兩句。”簡姨娘是望着丫環迎春,臉色冷了兩分下來。

    迎春一見着簡姨娘這般樣子,忙道:“姨娘,奴婢不敢多嘴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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