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道具,也算不得什麼稀奇的東西。不過,便是那一串壽寧侯司馬錦親自送了玉雅的紫檀木珠子。雖說,這東西帶了,居說是養身什麼的。可玉雅當初帶了手腕子上,一是嘛,高興着她喜愛這等清雅的東西;二是嘛,也得讓壽寧侯司馬錦這個送東西的人,覺得不那麼浪費,沒白送啊,這不就是用着嘛。

    可現在,花園裏的事情一出後,玉雅是態度明朗了起來。這一回,她不想退讓。可問題就在於,這麼久了,元景園的沈伊人也沒有審出來什麼?

    若是往日,玉雅定然是忍了。可現在,她卻是明白,她不能忍。在她的這個位置,若真想護住了兒女,不讓他們在後宅裏受了大人們的牽連。那麼,只有一個法子,就是玉雅得強大。強大到,有足夠的勢力,卻保護她的孩子。

    玉雅是做好了準備,然後,就是起了身,到隔壁屋裏去瞧瞧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可醒了來。

    在梧桐園的日子,若是說在這個時代的日子。玉雅覺得她的生活,能分成幾個階段的。當然,穿越那一會兒,到被人當了妖怪,沉到了河裏,這算是第一個階段。這一階段,玉雅覺得壓根兒,就是這個時代在嘲笑她這個異鄉人的“自作聰明”,實則嘛,不過是“單蠢”。

    而從失憶了,被楊府的管事娘救起,這就般沒收銀子,就賣了生楔給楊府,那從小女孩到少女的時代吧。這算是第二階段。這時期,玉雅在這個時代,純粹的給同化了。這時候,她就像一個本份的奴才,一天到晚想着的,是如何過了日子。會是,在忙碌的奴才活計裏,想法子偷些不補管事姑姑罰了的小懶。

    在楊府的第一個奴才,或是說,這個時代的奴才,誰都想往上爬。玉雅那時候,也一樣。至少,她想有些輕鬆的活計,不用每一天,天不亮就起來幹活。而且,也沒有漂亮衣服,更別提什麼手飾了。那會兒,楊府的大丫環們,就是她和一些幹粗活的小丫環們,最羨慕的對象。只能說,這是第三個階段。這時候,她們還很單純,也沒什麼心眼。就算有心眼,也比不得那些被歲月鍛煉出來的“人精”們。

    愛拼,不一定會贏。不過,玉雅的運氣還算不錯。那個跟她同聲,叫“曇花”的丫環,給了她運道。就這是個叫曇花的大丫環,爬上了楊府大少爺的榻,然後,被大少夫人整治的時候。她給楊府的大姑娘楊寧真選中了。這選中的原由嘛,有些可愛。便是楊寧真聽說,曾經她也叫“曇花”。這便是第四個階段。這是沒了前一世的記憶前,玉雅最開心的日子。那時候,在楊府喫得飽,活計也輕鬆。畢竟,楊寧真在楊府裏得寵嘛,那楊寧真身邊的丫環,自然也是僕隨主貴。

    第五階段的人生,自然是玉雅陪嫁到了壽寧侯府。這時候的日子,最大的轉折來了。就是楊寧真在衆丫環裏,挑中了玉雅,成了通房丫環。畢竟,玉雅很幸運,生下壽寧侯司馬錦的庶長子。可以說,這是她得回記憶前,最難熬的一段日子。

    那段日子難熬到,玉雅現在都不想回想。耳邊難聽的話,是小事;喫不飽,喫不好,也是小事;真正最傷心的,是兒子司馬秀愛了她的拖累,沒得到一個侯府少爺應該享受的待遇;而且,那時候她的地位很低,低到一個得寵的丫環,低到一個有點體面的小管事,誰都能踩她一腳。

    不過,現在玉雅也得想明白了,那時候,大概楊寧真在猶豫,壽寧侯司馬錦嘛,在等着楊寧真同意抱養了她的兒子司馬秀吧。

    第六階段,自然便是玉雅得回了記憶後的日子。這一段日子走來,玉雅覺得像是一場戲。一切的發展,在她眼中,就像一出的摺子戲。不愉快的,通通不見了。曾經的傷口,似乎也是結了疤痕。

    多麼戲劇的轉折啊。

    可玉雅更知道,這是她的人生,最危險的時刻,剛剛開始。因爲,原來她的人生,都有大樹在前面撐着。不管如何,她不是大個的。而現在,她得化身爲大樹,爲她的兒女撐着了。

    玉雅在梧桐園裏,是有兩分詩人的憂鬱時,時間不緊不慢的過去了。

    這些渡過的時間裏,玉雅一邊逗樂了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一邊,還是想着紛紛亂亂的心緒。

    夕食時,壽寧侯司馬錦去了元景園。待到夕食後,玉雅是使了白嬸子,去看看壽寧侯司馬錦今晚,是歇了元景園呢?還是去了書房?又或是其它的院子?

     

    ;  在玉雅看來,若是元景園,她便退了。可若是書房呢?她自然就得主動主擊,去尋了壽寧侯司馬錦。玉雅打從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出生後,這臉皮子是越發的厚了,同樣的,這心路歷程走了幾翻,想法自然也是變了許多。

    白嬸子沒讓玉雅久等,她是出去打探了一翻後,回來與玉雅稟了話,道:“宜人,侯爺出了元景園,就進了書房。這會兒,正在書房的院子裏呢。”

    玉雅聽着這話後,就是喚了丫環上燕,拿了那大披風,與她披上。然後,笑道:“成了,白嬸子,你在梧桐園裏,替我看好了院子。我啊,這會兒去請了侯爺。”當然,玉雅這會兒出門,會披了大披風,完全是因爲初春的天,冷着呢。特別是晚,溫度更是降了下來。

    白嬸子對玉雅交待的話,自然是應了下來。

    玉雅出了梧桐園後,就是冷着貼身丫環小燕、小翠二人,直向着壽寧侯司馬錦所在書房方向行去。待她到了書房的院外後,有小廝瞧見了,忙上前給她行了禮。玉雅擺了手,道:“快快起來吧。”

    “侯爺,可在書房裏?”玉雅還是問了一句話道。守門的小廝忙回道:“侯爺正在書房內,宜人可要奴才去通傳?”

    聽着小廝的問話,玉雅笑道:“侯爺正忙了公事,我哪能打擾。我在外面等等就成,不勞小哥去給侯爺通傳了。”

    玉雅拒絕了小廝的話。當然,玉雅也不是傻不拉嘰,真想受了寒風。

    而是玉雅很清楚,壽寧侯司馬錦這人,別看喜歡了小+白+花。可這廝喜歡的小+白+花,既得溫柔,還得解語。然後嘛,就是不干涉了他的公事。當然,這也是這個時代的規距。在這個時代的男人眼底,外面的世界,是男人去拼博。至於女人嘛,還是在家裏,養孩子,花銀子就成了。

    如果,是妻的話,可能還得加兩條,一個是理了府務,走走夫人路線的後宅貴婦圈什麼的。另一個嘛,就是訓訓小妾,還有小妾們的庶子庶女們。

    “宜人的意思,奴才明白了。那宜人,你稍等,侯爺公事忙完,奴才通知您一聲。”小廝是忙回了話道。當然,玉雅說是不通傳了壽寧侯司馬錦,那小廝可不能真這個大大拉拉。這必然,小廝是得跟書房的管事,打個報告啊。

    書房的管事得了這話後,便是點了頭,應了此事。在書房管事看來,既然梧桐園玉宜人發了話,便如此吧。至多,就是侯爺出了書房後,他先稟了梧桐園的玉宜人,在院外守侯就是。

    玉雅在書房的院外,約莫等了快按近一個時辰。那小廝纔是急急對她稟了話,道:“宜人,侯爺出來了。”

    這會兒,壽寧侯司馬錦剛是走出了書房,他安排在書房的管事,就是湊近了他身邊不遠處,稟了話道:“玉宜人不讓通傳,說是怕打擾侯爺公事。一直在院外,等候有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

    這事情交待清楚了,書房管事自然是等着壽寧侯司馬錦給了口信。誰曾想,壽寧侯司馬錦也沒說什麼,只是提步朝着院外走去。

    玉雅見着壽寧侯司馬錦出來時,自然忙是福了禮。壽寧侯司馬錦讓玉雅起了身,道:“先回梧桐園吧,外面天冷。”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這話,玉雅自然不會拒絕承認了。兩人就是領着丫環、小廝,是一道回了梧桐園。

    等玉雅回到了梧桐園後,自然沒讓僕人侍候。此時,她是問了壽寧侯司馬錦,道:“元錦,累了嗎?可使人備水?”

    壽寧侯司馬錦這會兒,還真有些累了。所以,他是自個兒,按了按太陽穴,回道:“雅兒喚奴才備水吧,本侯洗漱一翻,就歇了梧桐園。”

    玉雅聽後,自然是去吩咐了僕人,備了熱水讓壽寧侯司馬錦洗漱。

    這洗漱時辰自然不長,一切妥當後,二人是揮退了侍候的僕人。然後,兩人是獨處了寢屋之內。這會兒,是洗漱後,壽寧侯司馬錦的精神,也是好了起來。他倒是提步,先進了裏間。然後,壽寧侯司馬錦瞧見了玉雅擱在牀榻邊,小磯上的紫檀木串珠。

    那紫檀木串珠子,這會兒正是擱了半開的錦盒內。壽寧侯司馬錦對這串珠子,是熟悉極了。畢竟,這串珠子是他親自挑着,後來又送給了玉雅的東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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