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司馬錚與兒子司馬紹是說着話時,同一時間裏,壽寧侯司馬錦也是與兒子司馬稷說了話道。

    “爲父還曾想,那悟化真人之話,是有理的。可是,現在看到了紹哥兒一來,爲父心中生憂。”壽寧侯司馬錦是說了此話後,更沒有對這個早慧的兒子隱瞞什麼,直接再道:“聖上重病了,整個大相國寺,能進不能出。”

    壽寧侯司馬錦的話,是讓司馬稷心更憂鬱了。他深深的明白了過來,這一回,他與司馬紹之間的一場鬥爭,已經無聲無息的開始了。

    “爹,聖上病了,咱們爲君父盡了忠心就是。”司馬稷是回了此話道。這時候,司馬稷沒在提了什麼妄想之類的話,因爲,司馬稷更清楚,他只有活着,纔會有一切。

    “爹,若是聖上選了嗣君,是不是安王府的兄長,最有可能?”司馬稷再是問了此話道。當然,司馬稷明知故問此話,也是想提點了他爹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找了退路更重要,若是真不能衝了上頭,可也不能把自己折了進去。

    壽寧侯司馬錦聽着兒子司馬稷的話後,一下子是真清醒了過來。前面那等利令智庸,也是頭腦清楚了。

    “稷哥兒,你果然聰慧,便是如此。”壽寧侯司馬錦是贊成了此話後,更是望了一眼兒子。壽寧侯司馬錦是忍不住的猜測啊,這天下真有生而知之之人嘛。若不然,爲何他的次子司馬稷是如此的聰慧過人了。

    壽寧侯司馬錦有此想法後,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對安親王司馬錚是暗中投了一翻似乎的效忠之心。當然,更多的時候,壽寧侯司馬錦還是對康平帝那邊的病情,表示了爲人臣子的擔心啊。

    康平帝病了,是真的重病。

    這一病,來得太突然,突然到了康平帝都覺得,這是不是老天爺太狠了。

    在病牀之上,康平帝飲藥之後,還在思量着,他的江山。畢竟,對於一個帝王而言,若真不是沒辦法,那帝王還真不會把江山給了別人啊。哪怕是兒子,也未必樂意了。畢竟,這是天下無上的權柄。

    康平帝在這時候,有些後悔,他當初司馬卓的處置了。畢竟,這臨時裏,他上哪裏去抓了一個皇嗣出來?

    康平帝在思量,他雖然精神有些不繼,可他還得爲這個江山,準備一些後手。

    這一病,也讓康平帝看清楚了某些東西,就算是無上權利在手,他也是一個凡人。這世間的一切,凡人嘛,總有生老病死,皇帝也不例外啊。

    “聖上……”旁邊的曹化節公公是小聲喚了話道。康平帝聽後,是問道:“大伴,說吧,現在大相國寺裏的情況如何?”

    曹化節公公聽着康平帝這一問後,忙是回道:“回聖上,奴婢這時候已經打探清楚了,這大相國寺時裏,是跟來了兩位宗室子弟。一位是安王府的小世子,一位是壽寧侯府的二少爺。”

    曹化節公公的話,是讓康平帝臉上有了些笑意,他道:“果然天意啊。”

    這一次,康平帝可沒有讓宗室裏的子弟們隨行了,誰曾想,居然還有了兩位宗室子弟同來。

    “大伴,你說這二人如何?”問了此話時,康平帝是咳了兩聲。然後,他是用手捂了一下嘴巴,只覺得喉頭一甜。

    這時候,自有曹化節公公遞了白綢上去,給康平帝準備試了嘴角用的。誰曾知,康平帝一鬆開了手,就看見手上一攤的紅色血跡。

    “老天爺,真是不給……朕時間嗎?”康平帝突然覺得,上天何其不公?他這一輩子,經歷的磨難,何嘗不多。可現在,他正是想一展了抱負後,卻是等來了這樣的結果。

    曹化節公公見着康平帝這樣,是忙跪下了榻前,道:“請聖上保重龍體。”

    康平帝聽了這話後,是苦笑了起來。

    “去,讓錦衣衛小心護了安王父子前來。”康平帝還是做出了抉擇,畢竟,那安王和壽寧侯二人相比而言,自然是壽寧侯更遠着了。

    安王和康平帝那也是相近的宗室支脈啊。

    曹化節公公聽了康平帝的話後,是忙應了諾。然後,就是安排了此事。

    安王父子給錦衣衛是迎了去後,一直注意着這一事的司馬稷是發現了蛛絲馬跡。可他不能說,更甚者,司馬稷得忍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

    司馬稷很清楚,康平帝既然有心遠了司馬紹爲皇嗣的話,那自然會爲他掃平了礙難的。而司馬稷不能出了頭,他畢竟做過帝王,可知道帝王的心思,那最是鐵血而無情的。相比而言,康平帝此人,

    就是一個真正的帝王啊。

    爲了他的大業,什麼不可以犧牲的。

    “爹,看來結果出來了。”司馬稷是對他爹壽寧侯司馬錦說了此話道。壽寧侯司馬錦與兒子司馬稷都是有安親王司馬錚那邊的一直通信,這兩府一直就走得近,這時候聽了這話,壽寧侯司馬錦也是肯定的回道:“八成爲真了。”

    安王父子是真給錦衣衛護送到了大相國寺,康平帝的屋內後。

    康平帝這一位帝王,是看着司馬紹。說起來,司馬紹還是一個好相貌的兒郎,司馬氏的基因是不錯的。康平帝瞧了一眼司馬紹,就是看向了安親王司馬錚,是笑道:“朕……”

    說着話,康平帝咳了兩聲,然後,他是忍不下了喉頭的不舒服,再是繼續說道:“你父子二人來,朕有一事相靠。對你二人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康平帝說了此話後,又是看着安王,再道:“安王,你可捨得你的獨子,讓他過繼於朕?”

    康平帝這時候,還是下了決心。他準備立了皇嗣啊。畢竟,安親王司馬錚本身的實力,也算是夠了的。這安親王是宗正令,這司馬紹的身份,也不差啊。

    “聖上……您定然萬歲萬歲萬萬歲。臣之子,得聖上垂青,是他的榮幸,也是臣的榮幸。”安親王司馬錚是忙回了此話道。康平帝聽着此話後,更是看了一眼司馬紹。

    司馬紹見他爹安親王司馬錚都是跪下了,自然也是跟忙着跪了下來。

    這時候,康平帝見此,是笑道:“很好。”

    “大伴,你宣朕的口喻,請內閣諸位大學士,學來大相國寺吧。朕總得把這話,當着閣老們的面,是講一講。”這等事情,不是康平帝說了就算,總還有一個過場啊。

    康平帝不想立了皇嗣,分了權柄。可現在看來,他的身體不給力啊,他總不能給大晉的萬里江山,連個正式的繼續人都不留下來。那樣的話,康平帝就是嚥了氣,也沒臉見了祖宗啊。

    畢竟,宗室藩王,這若是沒個皇嗣繼續,那天下間爲了至尊無上之位,怕是會打個底朝天了。

    康平帝越是想,他就越是明白,他的身體在不知道病情如何痊癒的情況之下,立皇嗣之事,已經迫在眉急啊。

    曹化節公公得了康平帝的話,那就是去吩咐了錦衣衛,這是趕緊回了京城,悄悄的把諸位閣老們,請到了大相國寺來。

    當然,這等事情,真是不能太伸張的。

    等諸位閣老,真是有些心神不定的到了大相國寺後,就是知道大晉東山的主人,康平帝的意思了。

    按說,安王世子立了皇嗣,還真不是什麼不合法的事情。而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在意,康平帝得了重病,那是不合適回京城啊。

    可康平帝是吩咐後,就道:“朕留下了旨意,然後,擺駕回宮裏。紹兒,就隨朕的御攆。”這也是給司馬紹的身份,過了明路啊。

    閣老對康平帝立嗣一事,自然是巴不得。畢竟,早先,朝就是爲這樣事,上了不少的摺子,那時候,完全是康平帝本人沒那個心思啊。現在康平帝有了心思,誰自然都是不會有了異議了。

    這朝中閣老們的富貴與權勢,同樣是生在了這棵大晉萬里江山的樹上。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司馬稷知道了大相國寺裏的消息,這些事情,他沒見着,可他爹壽寧侯司馬錦是知道的。所以,壽寧侯司馬錦也沒有隱瞞了這一個兒子。

    壽寧侯司馬錦還是對司馬稷說道:“你伯父很高興。”

    當然,這個伯父指的是安王。

    事實上,當着壽寧侯司馬錦的面時,安王的臉,說不上真是喜嗎?那表情有些個奇怪啊。到現在壽寧侯司馬錦都還記得。當然,壽寧侯司馬錦也明白,畢竟,安王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當時的情況,安王就是這麼對壽寧侯司馬錦說的,道:“這事情,爲兄心中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喜啊?”

    “兄長……”壽寧侯司馬錦想安慰了話。安王司馬錚是擺了手,回道:“無妨,爲兄明白的。錦弟,這有得必有失,爲兄都明白。”

    “爲兄只是在想,若是小兒沒夭折,現在應該多好啊。”這時候,安親王司馬錚還是想到了那個夭折的兒子,那子若在,至少,安親王府這一脈,也是有一個繼續人啊。

    畢竟這一個時代的過繼,那就真是把兒子送了別人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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