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踏春,結束之時,司馬晴兒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她也算是玩得一個痛快。當然,若說除此之外,還有着什麼收穫的話,司馬晴兒倒是覺得與李仲起嘛,貌似有些默楔了。只是,二人都是含糊着,倒也沒有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司馬晴兒和衆人告別後,李仲起就是起了好意,準備送她回壽寧侯府。見此,司馬晴兒自然是拒絕了。不過,在分別時,李仲起是送了司馬晴兒一條挺漂亮的純白狐狸皮圍子。

    “這……”司馬晴兒有些遲疑,見此,李仲起是笑道:“這是我親手獵的,望司馬妹妹收下。”

    李仲起遞給了純白色的狐狸皮圍子時,臉上有些期盼的意思。當然,在司馬晴兒這等少女的人生中,有些事情不用太明講,也是瞧得出來的。

    “那就是謝謝李二哥了。”司馬晴兒最後,還是決定收下了皮圍子。當然,這也與她對李仲起的觀感陂好,有那麼一些關係。李仲起見此司馬晴兒收下了皮圍子後,臉色的神色是帶上了喜意,道:“既然司馬妹妹不讓人相送,那在下就與司馬妹妹道別了。”

    “等一等……”司馬晴兒是開了口,然後,想了想後,她方是轉身進了馬車,然後,更是拿出了一張弓,道:“李二哥與我一樣喜歡狩獵,此是我去年生辰時,自己攢下來的銀錢購買的上等鐵胎弓。送給李二哥,以示回禮,李二哥同樣請收下吧。”

    這一張鐵胎弓,司馬晴兒是非常喜歡的。不過,她也不好意思,老收了這李仲起的禮,卻又是不回了禮。這不,想着出來遊玩,倒不曾帶上了什麼東西好相贈,同時又不會讓人覺得誤會的。

    所以,想來想去,這張一直讓她帶在了車裏把玩的鐵胎弓,倒是成了合適的禮物。

    瞧着司馬晴兒認真的神情,李仲起是想了一下後,收下這一張鐵胎弓。當然,李仲起心中也是挺明白的,這等時候,就是想與司馬晴兒的關係慢慢進步着,也不能操之過急。

    見着李仲起收了禮,司馬晴兒方是回了馬車上,這一回是真告辭,準備回了壽寧侯府。

    司馬晴兒是出去踏春。

    那麼,作爲司馬晴兒的親孃,玉雅倒是在閒來無事裏,就是瞧着春色尚好,倒是把梧桐園的小菜園子,又是清理了起來。說起來,這一片小菜園子,玉雅一直打理着。當然,也別批望它多麼當了一回事。

    玉雅打理了小菜園子,更多的不過是尋一個樂趣罷了。

    說起來,也許在詩人騷客的筆下,田園的生活,總是非常美好的。可生活在了壽寧侯府前,可是在莊戶上忙活着好些年的玉雅,那是非常清楚着。這古代的農村百姓日子,那就叫一個“苦”字。

    說起來,東方的農業稅賦,一直是不高的。

    國朝的正稅,都是講的二十賦一。這等收了5的稅,瞧着貌似比玉雅前一世裏,在農業稅取消前,都是低上了不少啊。

    許多人眼中,更是好生活啊。實則,只要在古代生活兩年,你不會知道,這苦逼的日子,比起前一世來,那就一個悲慘。

    玉雅當年,好歹還是楊府的丫環,背靠着楊府就是給人搓磨,就是給人打罵,可倒底比莊戶裏的那些佃戶好,還有口喫喝。

    這在前一世的玉雅眼中,那叫一個不可思憶。所以,在這個時代生活的越久,玉雅就是不得不改變了許多。不過,是讓生活所逼迫罷了。

    “咱們這等日子,倒也是好啊。瞧着去年瑞雪豐年,想來今春裏播了種,也是有好收成。”玉雅是拿了鋤頭,講究着慢慢細緻的來。畢竟,她不指望着這點菜園子,真是當了飯喫。

    旁邊陪着玉雅的媳婦餘如秋,聽罷玉雅這般說後,忙是笑道:“孃的話,自然有理了。瞧着娘手上活計的熟悉,媳婦就是汗顏了。”

    餘如秋還是真奇怪,從來沒聽着哪家的高門府第女眷裏,還有喜歡當了農婦的?雖然,這個有這愛好的人,是她的婆母。餘如秋好奇之餘,那是同甘共苦一回,也是免不了的。畢竟,她爲人媳婦,總得討了婆母的歡心,不讓夫君在中間爲難了。

    餘如秋好歹也是官宦府裏教導出來的姑娘,哪會不知道這討了解婆母的歡心,也算是免於讓婆母借了一個“孝”字,就是壓了下來。

    “算不得熟悉,就是會這一點小功夫。那真正靠着土地喫飯的本份人,娘可做不來。”玉雅說的實話。餘如秋聽後,就是笑道:“娘若真

    那麼辛苦,夫君可要罵了媳婦,怎麼盡了本份勸一勸娘,好好歇一歇。好歹,這府上的夫君也罷,還是小叔和姑奶奶們也罷,那都是想着娘好好享受一下清福呢。”

    餘如秋討好了此話道。

    玉雅聽着,就是笑了起來,回道:“娘種些小菜,也是圖個樂子。天天過日子,這活泛活泛,心裏痛快,就是喫飯也香些。”這倒是實話,畢竟,真是活了後宅裏,每日無所事事的話,那不是剩下大把的時間,只能在那裏胡思亂想嘛。

    爲毛後宅總多事?在玉雅看來,也就是閒得慌罷了。

    “娘用飯香,大傢伙瞧着,誰都高興。老話還說,這能喫是福,娘可不是有福氣的人嘛。媳婦能有娘一半的福氣,就是心中歡喜了。”餘如秋微微低了頭,笑着回了此話道。

    “喲……玉姐姐和少夫人,又是在忙碌呢。”就是在玉雅和餘如秋說着話時,簡姨娘是來了,這來了一瞧玉雅和餘如秋的架式,那是驚呼了話道。

    玉雅瞧着簡姨娘的話後,就是停了手裏的動作,還是出了小菜園子。接過了丫環遞上來的帕子,更是擦了臉和手,邊還是笑道:“簡妹妹過來了,那趕緊巧。”

    “這可不打擾了玉姐姐和少夫人的忙碌嗎?”簡姨娘走近了後,是笑着回了此話道。玉雅搖了一下頭,指着小菜子園子,道:“也不忙活啥,再說,不急那一時半會兒的功夫。走,咱們去屋裏坐坐吧。”

    “這……玉姐姐就擱這兒呢?”簡姨娘指着小菜園子,是問了話道。瞧着簡姨娘稀奇的模樣,玉雅是笑道:“怎麼,莫不成簡妹妹還有興趣?”

    簡姨娘聽着玉雅這般說後,就是笑道:“有興趣,倒是有興趣,不過,妹妹可不會這些。說起來,就是瞧着廚藝,也是馬馬虎虎。”

    “秀哥兒媳婦,你啊,不忙碌了。瞧一瞧你簡姨娘的功夫,咱們可得樂一樂。”玉雅是擺了手,讓媳婦餘如秋給簡姨娘這半個長輩讓了位置。餘如秋聽着玉雅這般說,自然是樂得了。

    簡姨娘說起來,還真是有興趣的。不過,真跟着玉雅是鋤了些地後,她是道:“不了,不了,瞧着清松,這真幹了活,可是糟罪啊。”

    見着簡姨娘沒了興趣的樣子,玉雅就是笑道:“咱們這算什麼,也沒幾分地呢。這真是擱了靠天喫飯的農戶手裏,那還不得叫了咱們懶貨?”

    玉雅這般說後,就是又嘆道:“說起來,當年我在莊子裏待的時間,可不算少。那可是瞧見了,農戶的日子,不好過啊。”

    玉雅這般說,簡姨娘是笑道:“國朝的太祖爺,可是發了大善心的。比着前朝的稅,現在國朝的稅金,可是二十稅一。”簡姨娘的孃家裏,那雖然是商戶出身,可還是有些門道的。所以,這不是對稅嘛,這廣爲人知的事情,哪能不曉得。

    玉雅聽着簡姨娘這般說後,是搖了搖頭,回道:“這國朝的賦稅,說是正稅罷了。實則,正稅不多,那些人頭稅和砦算,才叫搓磨人的東西。”

    玉雅正說着這些話時,就有丫環來稟話,說是伯爵爺回府裏來了。

    玉雅說着這些話時,哪曾想到了次子歸府?這會兒,可沒心思整了菜園子,更沒心思弄了什麼廢話了。她是高興的道:“稷哥兒回來了,簡妹妹,秀哥兒媳婦,我倒不急着整理菜園子了。”

    “你們若不忙,倒不妨也留下來說說話?”玉雅試着問了此話道。對此,簡姨娘和餘如秋自然是應了下來。

    當然,在司馬稷都是到了梧桐園,給玉雅請安時。簡姨娘和餘如秋,就是給司馬稷問個好,然後,便是告退了。畢竟,瞧着玉雅和司馬稷母子有挺多話說的。簡姨娘和餘如秋都不是那等,不會看人眼色的。

    簡姨娘和餘如秋這個兒媳婦告退後,玉雅是忙問道:“稷哥兒,可用了飯嗎?”

    “娘,別急,兒子不餓呢。”司馬稷是笑着回了此話道。聽着兒子這般講,玉雅倒不曾再多話,就是喚了丫環去廚房備些小喫實上來。這會兒,擺了桌上的,只有一些小點心和玉雅給兒子倒上的熱茶了。

    母子說了私房話,玉雅自然是關心的問道:“早先沒聽着說你要來?若不然,怎麼也得留下了你大哥和三妹妹在府內。”當然,壽寧侯司馬錦那裏要上差,玉雅也不能強求了。

    “沒事兒,娘,兒子在府內用夕食。爹和大哥、三妹妹,晚上時都能見到的。”司馬稷是笑着回了此話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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