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閒妻 >第35章 躲着
    話說回來,粱于歸在b市這一個多月絲毫都不安寧,鄧子和高帥兩邊呆的公司都出了些問題,他們計劃着看形勢不對還是要把人收回來,不能老是呆在人家的公司裏頭,被排擠的時間長了就會容易被當成商業間諜處理,其實本來打算的是讓每個人在各個公司裏頭學到一些籠絡人際關係的方式方法和同行間的情況,可是現下看來是行不通的了,粱于歸一直在捉摸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們隔三差五就湊在一起,這幾個月多多少少漲了些見識,有些事情該提還是要提上一提了。

    “鄧子,你和高帥的情況我大概都瞭解了,下一步我們可以再商量,杜全兒哪去了?怎麼還沒見到人影?”粱于歸坐在大排檔角落的桌子邊,手裏拿着燒酒,時不時喝上一口兩口,b市的夜晚最多的就是排成街的大排檔,大排檔的老闆每天晚上忙到凌晨,這樣的生意也是不錯的,在城市裏除了日常衣食住行之外,一年也能賺些錢。

    “他接了個電話,說要出去一下,應該一會兒自己就知道過來了,那小子,閒事多。”高帥順口就把話接過去了,他還在嘀咕,剛纔聽到電話裏是個女人的聲音,那小子那麼呆板木訥居然也能勾搭到女人?

    這廂話纔剛完,那邊就有人往這邊走,倒是聲音先傳了過來:“嘿,原來全都在這兒啊,我還當到b市來的只有杜全和粱于歸,沒想到你們這一夥人走哪兒都是扎堆的呀。”

    “哎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葉大美女嗎?這纔多久不見啊,就越變越漂亮了呢。”高帥坐在最外頭,一見着葉蕾來了,立馬就熱情起來,幫她把包提過去放在一邊的椅子上,說是穿高跟累的很,又給她拉開了椅子讓她趕緊坐下。

    “你還是老樣子啊,最近交新女朋友沒有?就是那種又嫩又清純的,趕明兒我去掀掀你的老底,這樣子都不知道還要禍害多少女孩子。”葉蕾用自己一臉的無奈一如既往地調侃高帥,誰讓他在大學就是他們當中最招人的呢?!

    “葉蕾姐,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這大半年我都待在這邊,心甘情願地被老闆壓榨廉價的勞動力,哪裏來的多餘的時間去泡妹子。”

    那邊調侃得七七八八也算是見面打了招呼,葉蕾一向有這樣的人際交往能力,把自來熟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坐在裏邊的粱于歸看在眼裏,葉蕾趁着空檔看向他,他淡淡地問了句:“你怎麼來了?女孩子晚上出來不安全,待會兒讓杜全兒早點送你回去。”

    這纔剛來就被下了逐客令,葉蕾更加明確地知道粱于歸壓根兒就是不想見到她,之前一直躲着她,她去他住的地方找他總是找不到,打電話接了總是在說忙,下次找她出來好好聊聊,下次的下次就這樣被無限延期了。

    “粱于歸,你這人也太霸道了一些吧,你能來這兒我就不能來這兒了?女孩子晚上不安全,可不見得你們這些粉嫩粉嫩的大男孩大晚上在外面就是安全的。”葉蕾說這話嘴邊總是帶着笑:你既然要全了面子上的事情,那我也能開開玩笑就忽悠過去,還沒有到你說走就能讓我心甘情願走的時候!

    這話倒是聽的旁邊的高帥鄧子等人喉嚨直打結,剛纔沒事找話說話的聲兒頓時就沒了。這說法是有來由的,以前還在大二的時候,年輕不懂事的年紀最是喜歡晚上出去聚餐喝酒,後來聽葉蕾說學校裏邊出了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當時被校方封鎖了消息,沒多少人知道,說是晚上有兩個男生喝多了酒,晚上很晚了才往學校走,還沒到學校就發生了猥\褻事件,聽到這事兒的這幾個人當時是一愣一愣的,而且當時葉蕾形容那兩個男學生的長相就是用的“粉嫩粉嫩的”來形容。再後來學校就有了這麼一說,男生要早點回宿舍,最好讓女生護送回去,因爲“狼多”。

    “葉蕾姐,你別,就待這兒和我們喝個酒什麼的,待會說不定帥子不敢回去,還得麻煩你送回去呢,啊哈哈哈哈”鄧子是最先繃不住了,這躺槍的擺明就是高帥,長得帥必然死得快!

    有人開口了,粱于歸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他坐在一旁靜靜地喝着自己的酒,時不時回答幾句兄弟們的話。其實認真說起來,與其說他是不見葉蕾,不如說他是在躲着葉蕾,當時還沒畢業的時候,的確他是和她爲了工作的事情爭吵了很久,兩人都有自己的脾氣,所以一直僵

    持了很久,就算是畢業了他們那股子執拗的勁兒都沒緩過來,之後他回了家鄉,他們之間沒了聯繫,什麼事情都漸漸淡了下來,他當時想這或許就是城市男女口中所說的和平分手吧,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只需要行動上的默契。

    而現在,他結了婚,而她卻跑來找他,剛開始兩天他就像是做夢一樣,遲遲緩不過來,就算葉蕾有事沒事就跑到他住的地方來望望,就算他不在家裏,這麼個有怪異舉動的女孩子也會引起鄰居的注意,有一天他回來的時候,隔壁的吳嫂子叫住他,專門提醒他有這麼個奇奇怪怪的人,讓他注意,千萬別是被小偷盯上了,千叮呤萬囑咐他晚上要鎖好門窗。

    那天他看着吳嫂子臉上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竟讓他又想起了老家的那個小女人,怕是聽了吳嫂子這麼說會立馬衝出去多買兩把鎖回來。

    可是,粱于歸現如今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葉蕾,也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和感情來對待她。要說捫心自問對葉蕾的感情還在嗎?那他會回答:還在。可是感情和婚姻不能兼顧的時候,沒人教過他到底要怎樣處理纔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這一搭子人喝着喝着就沒了正形兒,一會兒你敬我酒,一會兒我敬你酒,幾圈下來位置來來回回換了無數次,這剛喝了一圈下來的葉蕾一彎腰坐在了粱于歸旁邊,她已經喝了不少了,可是她酒量好,絲毫沒有醉的意思,只帶着一些酒意,拿起酒杯朝着粱于歸說:“粱于歸,我敬你的酒,你喝,還是不喝?”

    粱于歸會意地拿起杯子倒滿了酒,舉了舉杯,仰頭一口而盡,然後將杯口朝她示意了一下便放下了。

    葉蕾隨即也大口灌了幾口,手裏還是捏着杯子說:“粱于歸,你說你有必要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着我嗎?我就這麼可怕?你成天想辦法躲着我,你不嫌累我都嫌累,大學的時候我們不是什麼事情都當面說得清清楚楚的嗎?”

    “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粱于歸又探身去拿起了杯子,倒了一杯。“我想,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我們誰說過分手兩個字嗎?就因爲想讓爸爸給你安排更好的工作你就跟我分手?葉蕾當即就想說出這話來,可是她沒有說出口,她瞭解粱于歸,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就是收不回來的導火索,任何爭吵都有可能,她現在還不想又爲了以前的事情吵架,而且她不想成爲死纏爛打的女人,把尊嚴什麼的都拋在腦後之後還要回去踩上兩腳,她做不到。

    “原來,分手也是可以無聲無息的。”葉蕾偏了偏頭,看着手中杯子裏的透明液體,微微發笑,“我們大一就成爲男女朋友,四年的感情居然無聲無息地就沒了,是我太信任你了,還是太高估我自己了?”

    “葉蕾,你喝醉了。”

    “粱于歸,你知道的,就算你們幾個全趴下了我也不會醉。”葉蕾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二話不說直接喝了精\光,用力把杯子倒扣在了桌子上,“粱于歸,你遲早都得給我個說法,不管你願不願意!”

    粱于歸盯着她的雙眼,兩人對視了良久,最終還是粱于歸先撤開了視線,站了起來,走到杜全那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全兒,別再喝了,你負責把葉蕾送回去,我那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我先回去了,其他的事情改天再商量。”

    說完,粱于歸就出了大排檔,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對葉蕾一向是沒有辦法,她瞭解他,無論是脾氣還是情緒,就算是他面無表情,她都是最有可能猜中他在想什麼的人,鄧子以前說過他們倆本就是最相似的人,自然也就是最有可能成爲最瞭解對方的人。

    “樑子,哎,哪有這樣就走了,葉蕾姐怎麼辦啊?”鄧子朝着粱于歸出去的方向大聲喊,他就知道粱于歸這小子在爲家裏閒置的媳婦和找上門的女友而頭大,他偏偏就是要在這時候酸上他兩句,他沒粱于歸腦子好使,也沒他那麼多主意,可他就是見不得粱于歸一副比人能幹百倍,想法成熟百倍的樣子,這好不容易找到調侃的點了那還不趕緊的。

    “鄧子,你夠了啊,葉蕾姐還在這兒呢。”高帥伸手拉住還想搗亂的鄧子,回頭朝裏頭說,“杜全兒,你把葉蕾姐先送回去,我們今個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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