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閒妻 >第40章 收購
    轉眼已經到了十二月,a市的縣城多了幾分蕭索,溫度一直持續在四五度左右,冷風吹來,路邊只剩樹幹的老樹都會瑟瑟發抖,電視裏面的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會下雪,卿爾爾看着窗子外面籠蓋的薄霧,想着山裏邊應該已經落了霜,要是再冷些,怕是已經下了一層雪了,她是山裏土地裏長大的,聽見要下雪的時候,不會像城裏的孩子一樣又激動又期待,早早地就開始商量着下雪要到哪裏去遊玩,叫上三三兩兩的朋友堆雪人打雪仗什麼的,相比起來她是絲毫都高興不起來,去年冬裏要暖和不少,沒有下過雪,山裏邊的牛羊也都沒有生過什麼大病,可是擱在今年這個天氣,怕是叔叔嬸嬸家的豬和雞日子不好過了,也不知道下起雪來家裏有沒有提前準備好炭火和乾柴什麼的。

    卿爾爾是越想越擔心,認真算起來這是她離開山裏的第二個年頭,但也是最孤獨最冷清的一個年頭,她自從上個月惹惱了梁阿妹之後,梁阿妹再也沒有理會過她,中午喫飯的那點子時間,卿爾爾再也沒什麼臉面去高三教學樓等她一起喫飯了,她一個人也這麼過了大半個月,獨來獨往,班上的人是沒什麼交流的。

    因着卿爾爾現在走路做事都不像剛開學那會兒成天彎腰駝背,畏首畏尾的樣子,反倒班上的事情積極主動了許多,剛開學那會兒她學習成績跟不上,城裏的老師講課思維和節奏都要快上許多,時間長了以後她慢慢抓住了竅門,學起來也不是那麼喫力費勁了,她期中考試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考了全班第三,在那之後,班主任就把班上的班委重新安排了一下,許是看上卿爾爾做事情仔細,態度也認真,選她當了班上的學習委員,給她平添了不少自信,而且她發現自己挺直腰桿做人做事之後,不但心裏頭舒暢痛快了許多不說,班上有些人也因此對她態度好上了許多,雖然夏蘭和胡從燕她們偶爾還是會找她麻煩,不過大多數都是言語上酸不溜秋的,卿爾爾聽得多了也不同她們多做計較。

    有那麼幾次,在大課間全校做體操的時候,齊琪來找過卿爾爾幾次,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大概的意思就是跟她說:梁阿妹這人吧,脾氣看起來臭,但是人還是不錯的,有些事情就是卡在了死衚衕裏出不來,她人又要強還好面子,有些事情她可以等時間一長自己想通,可是別人給她說的勸着她的,她是一點都聽不進去,現在她還在鬧脾氣,火氣大着呢,不許她在她面前提卿爾爾,最近她說什麼都不要往心裏頭去,等上一段時間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卿爾爾本來還有些擔心,雖然自己現在幾乎沒有機會能夠跟梁阿妹正面碰見,平時回去喫飯卿爾爾都會自覺地跑回房間去,但是這終歸是一家子人,哪裏能在一個屋檐下每個面對面的時候,卿爾爾也沒少爲這個事情煩惱,當時她就提了個讓梁阿妹一起回老家的事情,梁阿妹反應就那麼激烈,關鍵是她那天還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膽子居然直接反駁她,說話間還有點教育她的意思,要是再在梁阿妹一肚子鬼火的時候每天見到她,相對無言,那怕是遲早有一天得吞了她!

    話說回來,粱于歸這頭忙起新公司的事情來,腳不沾地的,卿爾爾幾乎都沒了他的消息,偶爾打來個電話也是隨便說上幾句就掛了,她正好落得個清閒,她對粱于歸現在的態度就是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直到放寒假那會兒,卿爾爾才意識到這高中第一學期已經不知不覺完了,甚至連她自己坐在考場裏期末考試的時候,她都沒有那麼那麼明確地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這會兒她回到房間裏開始整理回老家的東西,神思恍然,想着這半年竟是如此無聲無息,除開跟梁阿妹有些不太愉快之外,其他的似乎都沒有在她的記憶力紮根,不過這樣算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敗,她曾經一度幻想着自己的高中是風風雨雨、轟轟烈烈的,可是如今靜悄悄的連這麼唯一的親戚都處不好。

    好在現在還好了不少,時間一長她照樣敢厚着臉皮去找梁阿妹和齊琪一起喫飯,不管梁阿妹擺什麼臉色都沒關係,起初兩次都沒怎樣,直到有一次,梁阿妹說的話難聽刻薄,直到立馬說話過了分,有些擦槍走火的意思的時候,齊琪把手往食堂的桌子上使勁兒一拍,周圍頓時就安靜了,哪知她力氣使大了,物理老師告訴大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齊琪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紅透的手掌,皺着眉頭有些心疼自己芊芊玉手,使勁兒甩了甩之後,用無所謂的語氣對旁邊有些憋不住的兩人說:“笑什麼笑,要不你們也試試?”

    凡事大事化小之後,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就小事化了了,這事勉強算是翻了篇。卿爾爾放假比梁阿妹早,上次吃了虧,這次靜悄悄地收拾了東西,給梁全德和趙鳳知會了一聲就坐下鄉的大巴回了老家。

    話說話來,粱于歸再b城是乾的風生水起,一幫子兄弟都跟着他沒日沒夜地張羅新收購的公司,對於他們而言能收購到這個公司真的是走了幾百年難得一

    遇的狗屎運,這家公司原本是已經經營了五六年的中小型公司,在管理運營方面已經有比較成熟的套路,在消費客戶端也慢慢建立起來了,前些日子粱于歸有收購公司的想法的時候就已經看上了這家公司,不過他只是有想法而已,卻沒有想到怎樣才能把公司以較低的價格收購過來,而且如果這家公司面臨被收購的處境的時候,那麼盯上這家公司的那就不僅僅是他們了。

    說來也真的是運氣好,一次酒桌上,杜全兒的上司也就是他們部門經理被灌得七葷八素的,杜全兒也是差點連老命都陪進去了,還是服務生把電話打到粱于歸這裏,他大半夜地披上外套叫了出租車就趕去接他,順道把他部門經理也送回去。

    那部門經理真的是醉的不輕,嘴裏一會兒叫着老婆,一會兒吵着還要喝酒,不過正是因爲他喝的胡言亂語才讓粱于歸知曉了,那家被他看上的公司的底細。那家新型房地產開發的小公司的老闆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因爲家裏老爸有錢,給他公司投資了一大筆錢,又從老公司裏面調了幾個能幹的經理過去幫忙管理,所以這兩年做的還是不錯。

    可是認真算起來這個老闆也就是個甩手掌櫃,對這方面根本就只懂得點皮毛,很多合同都是幾個經理商量着定下,然後在酒桌上籤下來的,算起來這些人也都是些有真才實幹的,可是公司全靠着這樣運營下去,沒有個主心骨在,人心自然浮動,公司裏的有些內部消息的保密工作做的不怎麼樣,不然也不會讓粱于歸知道這些經理最近在計劃着怎麼把公司瓜分了,恰巧杜全兒的部門經理跟裏面有幾個人交好,所以有些含沙射影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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