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會帝北冥，他卻心情愉快地湊過來，把一張俊臉湊到我面前，烏黑的眸子熠熠生輝。
“七七，我很帥？”
帝北冥期待地看着我，剛剛跟那個女孩的話，他明顯聽得很愉快。
可是，我跟別人這樣說是一回事，讓我這麼明目張膽的誇獎他，我說不出口。
推開他的臉，我丟給他四個字。“沒羞沒臊！”
帝北冥眨眨眼，相當委屈地看着我。“難道我不帥？”
我要怎麼回答！
說不帥，太違心了，我說不出口。
說帥，某人的尾巴會不會翹到天上去！
帝北冥卻並不在乎我的回答，徑自擁抱住我，深深地看着我，眸光熾熱得，像是要把我直接燃燒殆盡。
他的聲音，在夜色中，帶着幾分沙啞。“七七，你剛剛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了……”
帝北冥眸子熠熠生輝，可是，我卻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擔憂。
還有一絲絲的不確定。
我詫異地凝着他，心裏覺得不可思議。
他是在害怕麼？
“我……”
我剛開口要回答，帝北冥卻突然低頭，用力地吻了我一下，把我的話給堵了回去。
然後，他霸道地抵着我的脣低聲宣告。“我不管，你已經當衆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了，休想反悔。”
這語氣，怎麼這麼像個女孩子撒嬌……
鬼帝大人，你的節操呢！
“帝北冥，我……”
“停！”帝北冥又一次打斷我的話，他的笑容並不勉強，眼底卻帶着一絲淺淺的擔憂。“七七，如果你要說我不愛聽的話，就不要說，我不希望每次都被你氣得離開。我說過，你是我認定的人，這輩子休想逃開！”
原來，霸道如他，驕傲狂肆如他，竟然也會害怕。
沐七七，你何德何能！
或者，沐七夏，你又何德何能，讓這樣一個男人，過了一千年依然對你念念不忘，卻把這份煎熬的選擇落到了我的身上。
眸光朦朧，我鼻子有些發酸，莫名的，就委屈起來。
“七七，我不會說抱歉。”帝北冥捧着我的臉，擔心地凝着我的眼眸，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眼神心痛，話語卻堅決。
我看着他，他的眼底，映着我的容顏。
彷彿他的眼裏，他的心上，看到的，也是我。
我咬住嘴脣，認真地看着帝北冥。“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帝北冥捏了下我的鼻子，滿臉寵溺。“沒良心的丫頭，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話！”
“你答應我！”我固執地看着他。
帝北冥正了臉色，點頭。“好，我保證，一定說實話。”
得到他的保證，我卻忍不住沉默了，低下頭，轉身往街的另一邊走去，心裏就像是有火在燒一般。
帝北冥沒有打擾我，只是牽着我的手，慢悠悠地陪着我走。
“帝北冥，沐七夏是誰？”
好一會兒，我聲音輕慢地開口問道。
沐七夏這個名字出口，空氣都似乎凝滯住了，帝北冥身上的冷氣慢慢散逸開來，他的腳步頓了一瞬間，隨後又向前走。
我沒有催他，就像剛剛他陪我那樣，也陪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