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站起身，坐到了桌邊，手上的礦泉水瓶輕輕地轉動着，無言地釋放着壓力。
秦璃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着，時而恐懼時而深思。
脣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秦璃臉色又變換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咬着嘴脣擡頭看我。“沐七七，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答應我，就算不能送我去轉世投胎，也給我個痛快，殺了我，別讓我再被人控制。”
我看着她，慎重地點頭。“你放心，我會度化你的。”
秦璃勉強地笑了一下，嘆息，神色悲慼。“我也不知道控制我的人是誰，我沒見過他的樣子，只是聽過他的聲音。他每次出現，都穿一件戴帽子的斗篷，整個人都藏在斗篷裏，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我眉頭皺起來，雖然已經預料到這一點，但是聽到秦璃的話，還是有些鬱悶。
明知道她們背後有黑手，可是，卻不知道對方是誰。
秦璃蜷縮在地板上，聲音中多了怨恨。“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誰，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親手把他挫骨揚灰。我明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可是，就因爲被他選中了，就要受他的擺佈，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甚至被控制着從樓上，在你面前跳下去。我的命在他眼裏，根本一錢不值。死了之後也不得安寧，還要被他逼着過來害人……”
她的聲音，也多了狠厲的味道。“沐七七，答應我，一定要找到他，讓他也經歷一下我們承受的這一切，讓他好好嚐嚐，這樣生死不由自主的挫敗。”
聽着秦璃怨恨的話語，我無聲嘆息。
“沐七七，你能不能答應我這個請求，我求你，幫我報仇，我要讓他也知道，被人擺佈是什麼滋味！”
之前被我定義爲怯懦的秦璃，這會兒，卻讓我看到了被逼到極致的狠厲。
我看着她，慎重地點頭。
“我答應你！”
不是我殘忍，也不是我自信能夠對付背後的人。
而是，不管他是誰，已經站到了敵對的位置，我就不會束手待斃。
如果我不被他玩死，終有一天，他會落在我的手裏，到時候，我不介意讓他好好品嚐一下秦璃的各種感受。
秦璃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她攤開手躺在地板上，就像死去那一天的模樣。
“沐七七，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死，永遠也不知道活着多可貴。我現在格外後悔，爲什麼沒有好好地度過我曾經擁有過的每一天。到現在，想好好去珍惜，卻已經沒有機會了。”
“沐七七，給我一個痛快吧，讓我痛快地走，或者痛快地死都好。我真的不想再這樣遊蕩了，人不人鬼不鬼，我都嫌棄自己。”
我鼻子有點酸，嗯了一聲。
然後，默然地念起了清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