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放柔了聲音，生怕刺激到君傲天，萬一他不小心手抖了，我的小命就危險了。
君傲天低笑，手掌輕輕地撥弄着我的頭髮。
“美人兒，我很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從我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那一天起，我一直都在等這一天，終於等到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君傲天的聲音確實很冷靜，可是，我卻從中聽出了死寂和絕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一刻的君傲天，像一潭死水。
“君傲天，鬼後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了，你不要辜負了母子緣分。鬼後很愛你，你要給她機會補償你曾經受過的苦。即便你已經不需要了，也至少，全她一份母愛。”
“沒必要，我不稀罕！”
君傲天丟下這句話之後，再不理我的苦口婆心，而是看向帝北冥和鬼後。
鬼後和帝北冥也看着他，鬼後的眼神中含着淚，神色蒼白絕望。
“天兒……”
“夠了，不要再用那樣的語氣叫我的名字，我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年齡。現在，我們進入正題，做一個遊戲吧！”
君傲天一揮手，身後，一個僕從就端了一個托盤過來。
托盤上，三個小小的瓷瓶。
“這三瓶，是給你們三個人準備的，一人一瓶，不多不少。其中兩瓶喝下去什麼問題都沒有，但是有一瓶，如果喝下去，馬上就會去見帝九霄。你們誰先來。”
我的心揪成一團。
不等我們說什麼，君傲天啊了一聲。
“對了，有個規則必須說一下，那就是，無論是誰，都必須喝，不能由別人代替，你們誰先來。”
“我來！”
鬼後和帝北冥異口同聲地說。
我撫摸着肚子，抿緊了嘴脣。
“嘖，看看，多麼母子情深，真是讓人感動啊！”
君傲天說着，滿眼陰霾，他擡手，拿了一個瓷瓶，隨手摔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幾乎割在了人心上。
看着大家的表情，君傲天臉上的表情更扭曲，眼神隱隱瘋狂。
他又拿起了一個瓷瓶，隨手摔碎。
然後，他看向鬼後。
“這個瓷瓶，就是有毒的那一瓶，鬼後孃娘，你不是說你愛我麼，那你就把這個瓷瓶給帝北冥喝了吧！”
鬼後猛然擡眸，震驚地看着君傲天。
誰也沒想到，君傲天竟然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逼着鬼後在他和帝北冥之間做選擇麼。
兩個兒子，只能留一個？
“天兒，你……你爲什麼一定要讓我做這樣的選擇，你是我的兒子，冥兒也是我的兒子，你讓我如何選擇！”
“你怎麼選擇是你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父母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我。如果你要讓他當你的兒子，那麼，我就把這瓶藥喝下去。鬼後孃娘，別耽誤時間了，選吧！”
鬼後眼淚落了滿臉，她來回看着帝北冥和君傲天，一臉慘然的笑容。
“我數到三，如果你不選，我就給沐七七喝下去！”
君傲天絲毫不給所有人空間，冷冰冰地說道。
“不必數了，我喝！”
帝北冥突然開口，向着我們走來。
君傲天猛然擡手掐住我的脖子，冷冷地看向帝北冥，斷喝。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