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志昊的身邊,站着一個不知道哪家的名媛千金,穿着純白色的西裝,挽着小女生兩小無猜的樣子。
這一幕看得沈慧特別開心,叫來顧小淼,當着江景泉的面一直說:“小淼,志昊身邊的女孩,是朱市長家的女兒,很可愛吧?”
顧小淼也是一愣,如果不知道江景泉和向志昊有那麼一腿,她應該還會敷衍幾句,可是現在自己的身邊站着的人直勾勾地看着舞臺上面,幾乎是要向志昊看穿了。
“可愛,可愛。”江景泉在長輩的面前則是乖巧地附和,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市長家的千金:“估計也是志昊的口味呢。”
沈慧一愣,帶頭笑起來。
事實上,一圈人之中,除了江景泉是真的笑了,其他人都是笑不由心。
“小淼,沒想到你說找工作,竟然到了景源的公司。”沈慧今天到場發現了陣容以後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還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朱小姐好像在哪裏見過,不知道朱小姐的大學是在哪裏啊?”江景泉眼前一亮:“伯克利?”
這位朱小姐的臉色立即變得不太好,看着江景泉的表情就像是遇見了雷神。
“我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一下。”朱小姐立即要退場,就連來的時候,父親和她交代的,一定要好好把握與向志昊相處的機會的話也都不管不顧了。
落荒而逃,只是因爲江景泉提到了一個學校的名稱。
顧小淼也是楞在當場,這樣的場景,她還是想都沒想到。
“景泉,你們以前認識?”沈慧笑着和江景泉寒暄:“上一次在你哥哥的婚禮上,沒有仔細看你,今天一見,還真的是女兒長大了。”
“二伯母,伯父再找你。”向志昊橫空出現,自己的女伴跑了,他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把沈慧支走了以後,才吊兒郎當地打趣:“江景泉,你這樣玩,就沒有意思了。”
“我是爲了你分辨****,你別忘記了,出國留學的富家子女,我可是大部分都知道的。既然我能說…”
“得了,我不想聽。”向志昊打斷她的話:“朱小姐走了,那就麻煩江小姐陪我跳舞了。”
江景泉微笑,她的確也有這個意思。
“小淼。大哥在偏廳一個人喝悶酒,你要不要去看看?”
喝悶酒。顧小淼臉色大變,難怪她一直沒有看到他。
“向元鷹和小淼鬧什麼?”江景泉也覺得奇怪的很,這麼他們出了場車禍,出門以後發現這個世界大變了一番。
現在蔣行知不知道怎麼的就把劉於藍騙到手了,又是顧小淼和向元鷹這一對模範夫妻吵架,讓江景泉總有一種自己沉睡千年的錯覺。
“他們吵了和好,比以前更加癡纏,這是規律,我已經習慣了。”向志昊輕笑着,看顧小淼焦急離開的背影,就只這兩位沒有任何問題。
“只要小淼還願意包容,他們的婚姻就沒有問題。”江景泉撇嘴巴:“向家的媳婦,要學習的東西還真的是很多呢。”
“靠!”向志昊詫異地看着正在說向家媳婦不容易的女人,想說江景泉你不要總開這樣的玩笑。
但想起昨天江景泉今日敢在江景源的面前說要嫁給他,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向志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江景泉光是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害怕了就直說,看你那副表情,至於嘛。”
哪個浪子突然被逼婚都會是這個表情。向志昊瞪了她一眼,心有餘悸。
“話說,娶我真的這麼可怕嗎?”她苦笑,以前玩笑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當真,以爲就這麼假戲真做也不錯。
可是現在,她當真了,向志昊的表現呢?好像避而遠之,唯恐不及,就連自己的哥哥,向家的所有人,都從來沒有想過她和向志昊會有能夠在一起的可能。
朋友家人眼中的不登對,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向志昊因爲她的話,有些愣住,嘴角扯出一絲的弧度,卻是和他該有的笑容大相徑庭。
江景泉此時很委屈,可是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果顧小淼在身邊,她很想對她說:小淼,我真的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了。
那個人,是她喜歡很久的人。
今夜無風,月光正好,偏廳的玻璃落地窗前,向元鷹落寞的身影,喝完了整整一瓶的馬頭酒,此時坐着,外套甩在一邊,只穿了一件襯衣,領口大敞,手裏剩下的最後一杯,被他喝下三分之一。
他不理會,還是
要喝酒。
顧小淼也不示弱,一直抵到他的面前,與酒杯撞擊。
他低眉狠狠地掃了眼前的人,表情淡淡的:“顧小淼,回你的大廳”
“你今天晚上如果喝死在這裏,多喪氣啊,還要我把你帶回家去。”顧小淼聲音不鹹不淡。
向元鷹放下酒杯,換了酸梅湯。
“知道了。”他有自己無法言說的失落。
顧小淼站在他的身邊,想走,卻也不想走。
“向元鷹,我們不需要爲了別人的誤以爲負責,不管是我們故意的,還是無意讓他們誤以爲的”
顧小淼說完這些,心中難免有些覺得苦澀。
向元鷹挺拔清俊地側臉,順着月光,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我的心理學老師,總說要擺脫世俗的桎梏。人生苦短,爲不了別人,只能活好自己……”顧小淼不敢問他,向元鷹,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像以前一樣深信不疑,親密無間。
向元鷹突然捏起她的下巴,被迫她與自己對視。
他俯身,說話的時候,撲面而來的酒氣:“誤以爲?你指什麼?”
“我不知道。”宋玖陶踮着腳尖,很難受:“我們今天明明穿着情侶裝,卻怎麼都不像是一對情侶。”
他抱起她一直在亂動掙扎的上半身,單臂抱她入懷,另一隻手捧着她的臉頰,深深地看着:“我告訴你,我愛你,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此刻,她的眉目如畫,眼中先是震驚,然後便是興奮。
“你說真的?”
以前,現在,看上去好像是隻過了一年多,但是現在他說起這三個字的時候,顧小淼已經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四個字帶來的興奮。
向元鷹滾燙的肌膚,抱着她鐵一樣的雙臂,讓她時刻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可是他沒有在說話,而是低首吻上她的鼻尖,吶吶自語:“小刺蝟,可你不愛我了,可你已經不愛我了。”
顧小淼心跳漏了一拍,眼眶立即紅了。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了,不論何時,發生了任何的情況,她都怎麼可能不愛他了。
這個男人,是她第一次愛到骨子裏的哪一個。
“向元鷹,你喝醉了。”顧小淼好不容易探出一隻手,觸碰他刀鋒刻出來一般的側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向元鷹咬在她的鼻尖,嘴脣碰觸她的肌膚,又心疼地不敢下重,只能一點點地磨:“小刺蝟,你大學時喜歡的那個人,我代替不了”
顧小淼前一秒還被他的彆扭的柔情包圍着,下一秒就醍醐灌頂,澆的那叫一個透心涼。
她用高跟鞋踹他,掙脫着就要與他遠離。
“放開!你給我放開!向元鷹,你給我放開”
她鬧,向元鷹愣了一會,鬆了對她的鉗制。
她踉蹌地後退一步,恨恨的看着依舊沒有表情的他:“你就是這麼想的?”
“淼淼……”他頭痛欲裂,酒精的後勁上來,他只想抱抱她,怎麼她就這麼想逃開呢。
顧小淼感到無以名狀的委屈。
不由地搖頭:“向元鷹,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是不是要因爲我的過去,連我都不要了?”
向元鷹面對黑暗,她離開時狼狽急促地背影。他抿着脣,捏緊了拳頭。
心好痛,他怎麼就連她都不要都不要了。
怎麼就不喜歡她了,不愛她了。他正是因爲不知道還能怎麼去與她和好,所以纔會一個人喝悶酒。
宴會外面依舊是觥籌交錯的現場,顧小淼自從偏廳走出以後,心情煩躁的很。
現在招惹她的人,纔是真的是往槍口上面撞。
沒想到,汪雨燕是那個沒有眼力勁的那個。
“嫂子。”汪雨燕看了眼身後的虛掩着的偏廳門:“大哥在裏面嗎?乾爸剛剛找他。”
顧小淼看了眼身後,點頭:“他有些頭疼,我出來給他倒杯水。”
“頭疼?”汪雨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向元鷹盡然會在這個時候頭疼。
“怎麼了?我們待會就出去。”顧小淼剛剛在向元鷹的身邊喝了口酒,現在醉意上頭,看見汪雨燕左顧右盼的樣子便覺得煩悶:“雨燕,我勸你今天最好不要靠近向元鷹,不然嫂子真的會生氣的哦。”
汪雨燕抿着脣,想要假裝聽不懂,但是顧小淼的話中堅持,根本就不容許她有疑惑。
她的聰明,一眼就能看出顧小淼和向元鷹之間出了問題,現在她退避三舍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