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她再也不能聽向志昊講故事。
現在的她，寧願很小的時候沒有聽向志昊講那麼多的故事。
警察局中，向志昊和江景源並肩坐着，江景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己的親哥哥。
“怎麼回事？”
江景源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想打架了而已。”
“狗屁！”江景泉說着說着便覺得鼻子有點酸：“我們走吧，哥，嫂子知道了又要吼你了，今天晚上進不了家門，我可幫不了你。”
這句話最管用了，江景源立即站起來，剛剛和向志昊兩個人誰都不肯先走的局面，就此被打破。
“景泉。”向志昊站起身來，想要和她說句話。
“那件事情，我不會再提起來。向志昊，有些話我只說一遍，你不相信我就是你的選擇，我沒有辦法。可是你如果想要回頭，呵呵。”江景泉說到這裏的時候，覺得心跳漏了一個節拍，她不敢說下去了。
如果向志昊後悔了，她真的就不要他了嗎？
爲什麼那麼多的情侶會在吵架以後還能在一起，江景泉此刻明白了。
“再見。”
江景源看了眼自己的好兄弟，他辜負了自己的妹妹，不對，看場面和對方的難過程度，明顯是向志昊更慘一點。
於是江景源只要一想到這個，便開心地離開了。
向元鷹和顧小淼等在警察局的門外的車中，等着看江景泉進去以後會帶誰出來。
“我們要不要去把志昊接出來？”
“你有見過，犯了錯的人，希望自己像個病人一樣被看望被接出來嗎？”
顧小淼撇嘴巴，今天晚上她才意識到向元鷹一直都是這樣淡然處事，不管對方是誰，他似乎都能做到狠戾。
“這樣做，會不會傷害到景泉，我能夠看出來，她是真的傷心了，當然，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喜歡志昊。”顧小淼不敢多說，畢竟覺得自己看不懂他們。
向元鷹看了自己身邊的妻子一眼，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景泉很喜歡志昊。”
“啊？”
“但是他們不能在一起。”向元鷹看着顧小淼，嘆了口氣：“就好像，在一場比賽中，如果冠軍和裁判是一對，那麼所有人都不會都不會相信那個人如果憑藉自己的實力能夠成爲冠軍。”
顧小淼被說的雲裏霧裏的，一臉的迷茫。
“換一個方式表達吧，如果今天不是向志昊拒絕了景泉，江景源會繼續坐視不理，甚至他們如果在一起了，江景源同樣會站出來第一個反對，這樣懂嗎？”
顧小淼還沒有反應過來，向志昊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嘴角還淤青着，整個人沒精打采。
“大哥，爲什麼要報警。”
“一次性解決。”向元鷹看了他一眼：“江景源這一架就是打給他妹妹看的，我幫一把，做一回惡人。”
向志昊低着頭，嘆了口氣：“爲什麼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呢，老子等了十年，終於跟我表白了，你們都施壓！”
“我沒有。”向元鷹搖頭：“現在是江茂升了省長，不願意和向家的關係太近，我纔不管。”
向志昊點頭：“這一次景泉怎麼這麼笨，這點道理都不懂。”
“…”顧小淼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個男人你都沒有辦法，還嫌景泉笨？”
“大哥，嫂子說我笨！”向志昊撇嘴巴，表示委屈。
向元鷹正在開車，也是一笑：“說的沒有錯啊。”
“你們！”
嚶嚶嚶，他沒有老婆幫他真的是很慘啊。看這一個個成羣結隊的，多耀武揚威的。
可惜他孤家寡人，只能自己嚥下痛苦。
“淼淼，你的立場有些尷尬，還要去江山建築上班嗎？”向元鷹看似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顧小淼搖頭：“還好，沒有什麼尷尬的，我做自己的工作。”
“嗯，好的。”向元鷹嘴角一扯，算是同意了。
倒是坐在後座的向志昊有些苦笑，自己這個嫂子，還真的是天真，不過既然大哥已經說了好字，說明已經考慮了所有的後果，相信未來出現任何問題，他都能夠爲自己的老婆解決。
不過，顯然他們都把江景泉想的太堅強了。
真正受了情傷的女子，是不會允許自己留在這個傷心地的。
“景泉一大早來公司交代了最後幾件事情，就直接去機場了。”劉於藍看見顧小淼來了以後，第一時間和她說了這個勁爆的消息。
顧小
淼想都沒想，拉着劉於藍就要往機場去：“我還有好多話要對她說。”
機場中的人來人往，看着她們習以爲常，不過就是兩個翹班來機場找人的。
“你們兩個…”江景泉還是自己從旁邊的咖啡店走出來叫住她們。
指了指她們面前的工作證：“能把工作證摘了嗎？我看了以後，忍不住要扣你們全勤。”
“我不怕，我已經沒有了。”顧小淼撇嘴巴。
劉於藍也是偷笑：“我也是。”
江景泉聽到以後也是忍不住笑：“你們來送我的嗎？我大概是一個小時以後的飛機。”
“如果我們是來把你接回去的，你覺得把握有多大？”顧小淼看着她，有些窘迫：“我個人覺得，你現在說走就走，雖然很瀟灑，但是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江景泉看着她，撇了撇嘴巴：“激將法。”
“男人這種生物，就是你不愛他的時候，他會什麼都不是，相信我，留下來你就是女王。”劉於藍一副“我很懂”的樣子看着她。
“原來大家都知道了。”江景泉搖頭：“可是我這一次非要走，並不是純粹因爲求婚不成功。而是我自己的學業還沒有完成。”
“那就當我們是來送你的吧。”顧小淼倒是如願以償地鬆了一口氣。
“喂喂喂，有人來了哦。”劉於藍拉扯着顧小淼，失意她們轉身去看來人。
此時機場的語音提示，飛往倫敦的飛機流量管制，出發時間待定。
這是個好消息，出發的時間待定了，這意味着走不走不一定。
“我想再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很短的一個故事，說完我就送你走。”
江景泉搖頭：“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就像個斯芬克斯，問來的每個故事都像是食物養分一樣，轉化成能夠讓我存活的養分。可是這並不好。”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直講給你，每天一個都可以。”向志昊看着她，急切地想要表達自己的衷心。
江景泉看着他，冷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讓你講的。”
向志昊看着她，想要上前一步，卻沒有膽量。
他看着江景泉倔強地轉身就走，彷彿看到了五年前她第一次離開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背影。
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一走就是五年，讓他再一次隱約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她。
回去的路上，顧小淼和劉於藍非常好心的沒有打擾向志昊，知道他心情不好，於是乖乖閉嘴。
“你們倆回江山嗎？”
顧小淼點頭，而劉於藍想起機場中他和江景泉的開場白，一臉的好奇：“斯芬克斯是誰？”
“斯芬克斯？”向志昊奇蹟地笑了出來，耐心地解釋：“在希臘神話中，人面獅身的怪物斯芬克斯盤踞在底比斯城外，懷揣着那個有關哲學與思辨的謎語，詢問每一個打它身邊路過的行人，考量他們的智慧。”
“這和景泉有什麼關係？”爲什麼她說自己就是斯芬克斯。顧小淼也是來了興趣。
“因爲小時候景泉不喜歡讀書，卻很喜歡逼着我看，完了就要和她分享。”向志昊想起以前，嘴角不經意上揚：“她的口頭禪就是：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講一個給我聽聽成不成？”
晚上回家的時候，顧小淼把這個經典的典故和向元鷹分享，可是這些到了向元鷹的眼中，可就沒有這麼浪漫。
“景泉的人生就是自帶軌道的小火車，能夠遇到志昊，是她人生旅途中最驚豔的風景。”
“……”顧小淼翻白眼：“你至於這麼損景泉，捧志昊嗎？”
“我有嗎？”向元鷹抱着懷中的小女人，一臉的疑惑：“我明明是很認真地在評價。”
顧小淼搖頭：“可是你用了驚豔這個詞。”明明是形容女人的。
“你誤會了，我也是你生命中的驚豔，可是你是我的火車，沒有你，我寸步難行。”
這是在告白嗎？顧小淼臉頰一紅。
好害羞啊。
“這就滿意了？”向元鷹低頭看懷中漸漸柔軟了的某人：“你比較好哄。”
“討厭。”顧小淼瞪了他一眼，手下用了力氣去掐他。
他的吻親上顧小淼柔軟的脣，輕輕地描繪她的脣，而她一個沒有忍住，在他如此溫柔的時候，主動咬住了他的脣。
“今天有點主動？”向元鷹貼着她的額頭，有些失笑：“是不是淼淼想讓我疼你了？”
顧小淼推他，很重，怎麼可能是她能說推開就推開的。
“我最近見證了這麼多對的離合，我只是有些感慨，能走到一起的人真的很不容易。”顧小淼的手探進他的衣服，感受到他胸口跳動的心臟：“我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