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前試愛:首席別亂來 >第366章 看到他痛苦的樣子
    她臉頰上全是淚水,仰頭看向向元鷹,逆光的他偉岸高大,痛苦的神色,強制忍受着痙攣,就這麼打量着她。

    像是在看陌生人。

    向元鷹突然腦海中一下閃白,身體一晃,鑽心的痛到了極致,繃着的一根弦像是已經斷了,他再睜開眼,指着地上的人,紅着眼有如怒吼的獸人,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永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顧小淼一愣,她還以爲,自己這一次終於有機會能夠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陪他渡過,哪怕幾秒鐘。

    但他說的是,永遠不要看見她。

    “元鷹!”文靜和醫生同事們回臨時住宿樓的時候,看見了停車場上直直倒下的人。

    所有人都慌了,不顧顧小淼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向元鷹倒在她的面前,在說完永遠不要再看見她以後,他坍塌在她的面前。

    “向元鷹,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顧小淼被一圈的醫生隔在外圍,健壯一點的男醫生同事,紛紛放下手中的餐盒,將向元鷹分攤着架走,場面一片混亂。

    顧小淼豆大的淚珠灑了一地,沒有人注意到。

    大家都因爲向元鷹的突然暈倒而驚嚇到,文靜當即被嚇得蒼白了臉色,看向顧小淼的時候,眼底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顫着雙脣,一直到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額話。

    文靜心亂如麻,她不知道現在自己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這件事情。如果僅僅是向元鷹的責任醫師,她應該訓斥身爲向元鷹老婆的顧小淼,爲什麼一再的刺激他。

    但她又是最害怕向元鷹醒來的人,畢竟如果向元鷹此時就恢復了記憶斷層,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組織上在一次軍演中所策劃的所有,都將化爲烏有,即使未來向元鷹有可能與她再接觸,他們還是失去了最佳時機。

    不可以,向元鷹不可以記起來。

    文靜心亂如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不好單獨檢查,注射m神經毒素。並且如果情況不是她擔心的那樣,再次注射,只會讓向元鷹受傷,那樣的傷勢,是她更不想看到的。

    “文醫生,怎麼樣?”豆駿掠過站在房間門口目光呆滯的顧小淼,急急地進門。

    文靜與幾位醫生守在一起,向元鷹得手腳被綁着,因爲他現在雖然昏迷,但意識還在高速運轉,他在努力回想以前的事情,逼迫自己想起所有被自己忘記的東西。

    這個過程是最痛苦的。

    豆駿一愣,他指了指躺着的人:“怎麼回事?”

    “夢靨。”文靜給予最簡單的解釋:“精神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之下,昏迷以後會不自覺回想到平時最不願回想的場景。”

    她主動搭訕豆駿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

    裏面的空間不大,被這麼多醫生守着,現在又多了一個大個子的豆駿,整個臥室就更顯得空氣緊張了。

    兩個人出門,文靜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正盯着窗戶的顧小淼,她從小的家教,和作爲一個特傭兵醫生的修爲還是沒能抵擋得住自己內心的害怕。

    “顧小淼,請你離開。”文靜冷聲說道。

    被她訓斥的女人,沒有移動的意思,愣怔着像是沒有聽到,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緊張地看着病牀上的向元鷹,雙脣抿在一起,臉色發白,眼圈發紅,神色卻是亮晶晶的。

    豆駿只是聽說了向元鷹暈倒在停車場,蔣行知走之後,並且顧小淼在場。

    一個小女子怎麼可能刺激得向元鷹暈倒,豆駿覺得文靜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沒等他爲顧小淼站出來說話,就聽到了自己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想讓向將軍和夫人親自請你回家,現在就離開這裏。”文靜再次宣告。

    不過,這一次顧小淼聽進心裏了,立即將空洞的眼神對準了看似咄咄逼人的文靜,忽然一笑:“我是他的妻子。在我們還沒有離婚,你沒有權利讓我離開。更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不是。”

    文靜嗤笑一句:“看來你很願意看到向元鷹躺在那裏痛苦?”

    “我只是不願意讓他做縮頭烏龜,即使是痛苦,我想他也願意回想起被他遺忘了的幾年記憶。”顧小淼說這話,眼圈又紅了,聲音微微顫抖起來:“我這麼做,不過是不想讓他後悔,我是他的妻子,有權力爲他做這個決定。”

    文靜的心上被無聲打了一拳,並且很重。

    從家屬關係上說,顧小淼此刻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從對向元鷹的瞭解上來說,他的確是主觀想要回想起一切,哪怕是痛苦。

    口若懸河輔修心理學學位的文靜博士,此時因爲心虛,竟覺得無話可說,只能靜靜地與顧小淼對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以前沒有過的堅定。

    “更何況,在他出事以前,他和我說了很多,那些內容,足

    以讓我爲他選擇他需要的。”

    她已經不再害怕了,時至今日,向元鷹已經說了不想要再見到她以後,顧小淼一心覺得,這是最後一搏。

    這也是自私。

    “在向元鷹出事之前,他和你說了一些內情?”豆駿聽了半天,只抓到這一個關鍵點。

    顧小淼點頭:“恩。”

    世界驚奇了。豆駿張着大嘴,覺得這一切轉變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對比之前向元鷹對顧小淼的種種,還真的是冤家,兩個人鬧脾氣也罷,鬧離婚也罷,最後還是這樣彼此信任着。

    沒想到向元鷹會把自己的事情和顧小淼坦白。

    “即使是夫妻,作爲責任醫生,我還是建議在向元鷹醒來的十二個小時以內,顧小姐可以迴避。”文靜重新又恢復平靜,語氣也成了一貫的清冷。

    豆駿看向文靜說話時的側臉,從她的眼神中還是洞悉到了一些東西。

    “是,我知道了。”顧小淼被自己的搖擺不定說服,終於也認命,不再執着於刺激向元鷹了。

    相比再看他痛苦一次,她還是妥協了。

    文靜點頭,目送顧小淼離開這裏,整個過程中,豆駿一直看着她,三個心裏都是亂成一糟,此刻水落石出的真相,豈止是向元鷹隱約可見的病情,顧小淼和向總裁的夫妻關係……還有,文靜掩蓋不住的,對向元鷹的愛戀。

    “豆爺,還有什麼事情嗎?”文靜轉過身,與豆駿對視:“今天的對話,我希望……”

    “我知道。”豆駿無奈點頭。

    “謝謝。”文靜太過冷靜,反倒很不尋常。

    豆駿在她返回臥房之前,還是拉住了她的手臂,深吸一口氣,卻是心亂如麻的不敢開口。

    文靜苦笑搖頭:“你也看出來了,現在的時機真的很不適合討論關係,我已經很苦惱了,豆爺就不要摻和進來了,好麼?”

    他鬆開手,放她走。

    不管是什麼領域的心理課上,最難的就是分析女性的心理。

    豆駿自認自己已經看出了文靜對向元鷹的感情,但他不敢去分析文靜對向元鷹是不是還有別的隱瞞。

    一個看似要用盡手段也要得到的愛情,文靜給所有人的理由只是因爲合適和報恩,即便是可以相信,但這個女人背後的一些隱藏的原因,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不會傷害到向元鷹呢。

    豆駿無奈冷笑,心頭被針紮了一下。

    他的手掌不禁撫在自己胸口,當時子彈就打在這裏,差一點點就要了命。

    向元鷹曾經在異國他鄉的時候,隻身冒着槍林彈雨解救他一次,那時候他也只是中國的學長,沒有很多的交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豆爺欠了向元鷹一條命,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可現在,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直到晚上,醫生們都輪班出去喫飯了,文靜作爲向元鷹的責任醫生,寸步不離地守着。

    “文醫生,你先去喫點飯吧。”一起的女護士剛剛喫晚飯回來,看到文靜這樣,好好勸着:“向總裁這情況,看樣子一時半會醒不了,我來守着吧。”

    文靜擰着的眉頭就沒有撫平過,一個勁地搖頭:“越是這樣,越糟糕。”

    護士咋舌,看向已經不再夢魘的向元鷹,聽呼吸,應該是進入了深度睡眠。

    “你出幫我帶一份晚飯回來。”文靜突然站起身來,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女護士:“謝謝你”

    “可是……”女護士遠遠地看一眼躺着的冰山美男向總裁,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誰叫人家文靜是責任醫生呢,一直守着的人肯定不能是無關緊要的。

    “快去!”文靜低聲呵斥:“都什麼時候,你出神想什麼呢!”

    被洞悉私心的女護士一個顫慄,立即端着飯盒逃跑。

    文靜抿着脣,瞪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更加覺得自己不能猶豫了。

    趁着時機,文靜從醫藥箱中找出沒有使用過的針頭,看了一眼似乎還在睡夢中的向元鷹,橫下心來掀開被子。

    她脫下向元鷹的一腳襪子,冰涼的觸感讓她的拿着針頭的手一緊,直接刺向向元鷹的腳心。

    他的單腿有震顫的反應,文靜單手按下他的腿,手下的針又扎向腳趾。

    剛剛看到出血,向元鷹就有了反應。

    文靜沉下了神色,看着因爲刺激而慢慢甦醒的向元鷹,屏住呼吸地等待着。

    他眼皮下的眼球滾動,緊皺的沒有慢慢散開舒展。

    “元鷹,醒一醒。”她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輕地喚:“不要再睡了好不好?公司上下這麼多人都等着你去開會做決定,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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