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前試愛:首席別亂來 >第634章 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你
    再後來,向元鷹就讓追來的手下趕緊定下一趟呼市到成都的飛機,隨從卻無奈的告訴他:“呼市飛成都一天只有一趟直飛,要想最早的,也得明天了。”

    向元鷹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看着眼前的飛機越跑越開,直到衝上雲霄,顧小淼,就那麼再一次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向元鷹猛吸了一口煙,另一隻手就不由自主撫住了臉。顧小淼的背影又浮現了出來,是的,即只有背影,向元鷹也能一眼認出,那麼瘦瘦小小一個人,揪得向元鷹的心一陣一陣得疼。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就要遇到了,向元鷹啊向元鷹,你自以爲自己手眼通天什麼都握得住、抓得牢,其實,你什麼都不是。你留不住最愛的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他們就在眼前,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卻只能看他們走了、散了,你以爲自己什麼都盡在掌握,以爲自己要的,自己喜歡的就一定能留下,真是可笑至極。

    “總裁,張總裁還在呼市,今天就要去鄂爾多斯看咱們的項目了,您真要今天去成都?”邱愷從副駕駛上轉回頭看了看向元鷹,問到。

    “……你留下來代替我好好陪同吧,對了,幫我換登機牌的時候,要16A這個位子。”

    “嗯,那個已經搞好了,您放心。”邱愷雖然心下感到納悶,但還是恭敬地說到。

    向元鷹點了點頭,再沒說什麼,轉頭看向窗外熾烈驕陽下的草甸。

    今天航班一切正常,向元鷹拿着隨身的手提包上機的時候,候在機門口的年輕空姐看看他高大俊朗的身材和一身名牌的行頭,職業化的笑容裏更多了幾分甜膩。

    走到16排,向元鷹站在過道里看着靠窗的那個位子,不覺稍稍有些出神,直到後面有人催促,這才放好手提包坐了下來。

    這就是顧小淼昨天坐過的那個位子,昨天查到顧小淼離開內蒙的航班號後,向元鷹堅持去值機櫃臺看了看那班航班的座位表,盯着顧小淼信息那一頁就看了半天,16A的座位號就牢牢印在了腦子裏。

    坐慣了頭等或商務艙的向元鷹,頭一次發現原來經濟艙這麼擠,自己的身形坐下來,幾乎就沒有轉動的餘地了。

    雖是如此,向元鷹卻覺得似乎這樣才能離她更近一些,2個半小時的行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向元鷹卻一路聊無睡意,盯着舷窗外日漸西沉的驕陽,心緒涌動、思緒萬千。

    向元鷹心裏自是不抱能找到顧小淼的希望的,一夜半天的成都之行,是向元鷹三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不知道要去往何處,到底該幹些什麼?

    只是一味在成都繁華熱鬧的街頭盲目遊走,希望在人海里可以看到那抹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最近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好像還是日本的那個不眠的夜晚,那張哭泣的臉,那個絕望的巴掌,那個心碎的人。

    向元鷹獨自佇立成都繁華的街頭,但車來人往間,哪裏有什麼驚喜,不過只有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6月6日晴

    於藍:

    我已經在拉薩安頓下來,一切都好,勿念。

    真沒想到你和蔣行知這麼快就能修成正果,前段日子我自己的事情一團亂麻,也沒有去細心體會你的變化,實在是我這個朋友做得不稱職。

    這恐怕是一年多來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是這次你們訂婚我可能參加不了的,但結婚那天,不管怎樣我也要來參加,我還沒有當過伴娘,能做你的伴娘,恐怕我會興奮過你這個新娘。

    於藍,真的祝福你,祝福你和蔣行知,看到你幸福,好像我也獲得了幸福一樣。那種苦澀的感覺圍繞我身邊太久了,但聽到你訂婚消息的時候,真的是我這段日子最快樂的時候。雖然和蔣行知接觸不多,但我感覺他是個負責任、有擔當的人,真爲你們感到高興。

    如果我的這段過往還有值得稱道的地方,恐怕你的這段姻緣是唯一讓人高興的收穫。

    拉薩海拔3600米左右,從成都一路上來,下了飛機還覺得沒有任何反應,但過了半天就覺得頭暈腦脹,渾身無力,看來,高原反應還是有的。

    然後就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當地人說我剛剛入藏就能睡得着覺,說明體質不錯,我希望他們說的是真的,而不是因爲之前我實在缺乏睡眠。

    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就在八角街附近,交通方便,也算乾淨整潔,你不用擔心。在這竟然遇到故人,也可以算是故人吧。

    一個有過一面之緣,助我於

    危難之間的一個人。還記得在日本的最後一晚麼,其實真是不願意提起那個晚上,之後的日子,我好想也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那晚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晚的我真是狼狽極了,還好遇到了這個好心人,他叫阿布,要是沒有他,我可能買不起一張回國的機票。

    本以爲就是一場萍水相逢,卻沒想到會在高原上再次遇到。

    他在拉薩經營一家手繪唐卡店,自己也是唐卡藝術家,店子在八角街不起眼的一角,但據說在業界卻很有名,很多人慕名來求一張他親自手繪的唐卡畫,雖然價錢真的很不便宜,卻還是一畫難求。

    我仔細看過他們畫唐卡時候的場景,幾個人在房間裏各坐一角,安安靜靜的,那是一種心的安寧,甚至還有一個喇嘛,一個老喇嘛,他總是戴一副細細框架的圓片眼睛,慢慢描摹每一尊佛佗。阿布認出了我,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那晚的我那麼狼狽,用失魂落魄來形容再不爲過。後來他就問我有沒有興趣來學畫唐卡,我很高興有這個機會。

    高原的陽光永遠那麼烈,如果不披上頭巾遮陽,暴曬一會兒就會紅了皮。

    6月份開始,高原即將進入一年之中最好的季節,雨水充沛的話,高原草甸上的草和樹很快就會綠起來。

    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安心,不遠處的大昭寺真的是晨鐘暮鼓,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會有遠方來朝聖的人在門口開始磕長頭,也算是長頭吧,有的人在這已經磕了幾個月了。

    我會學他們的樣子,在鐘鼓各響的時候去那磕頭,藏式的,五體投地的,全身觸摸大地,纔會發現原來自己那麼渺小。

    其他的時候,我會在阿布的店裏學畫唐卡,阿布不經常在店裏,他總是很忙,有時候兩三天也見不到他,老喇嘛倒是天天都會來畫一會兒,他的那副金卡千佛圖,很快就要完成了,有多光彩炫目。

    我的文字實在描述不出,等他大功告成,我一定要拍一張給你看看,保管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畫唐卡絕對不僅僅是藝術創作,這實在太像是在磨礪心靈了,或者說是磨礪靈魂,每尊佛陀的背後都有一長串的故事,喇嘛師傅讓我開始學習描摹法器和景物,我在耐着性子慢慢勾勒的時候,他就會在旁邊用我幾乎聽不懂的漢語給我講畫裏的故事,悠悠篤篤,講不完沒有關係,他說還有明天,還有明天。

    這個時候,我覺得心裏真是從未有過的寧靜,眼裏耳裏,只有佛。如果真有拯救,這到底是佛陀憐悲?還是自我救贖?

    “這麼晚了,你纔回拉薩?”阿布這個時候出現在店裏,讓顧小淼有點驚訝,再仔細看他,鬆軟隨意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很顯身形,藏族人特有的深刻五官在他臉上一覽無遺。

    高於一般藏族漢子的身材卻也健碩,從背後看去,雖然要瘦削一些,但若不是那個藝術味十足的髮髻,換套正裝彷彿就是那個人挺拔的身形,怔忡間就有點失神。

    “過兩天日喀則有個中尼互市展會,我會過去幾天,你要有興趣,可以一起去。”阿布走過來看了看顧小淼描摹練習了一天的法器,又笑着說到:“有進步,悟性不錯,最起碼不會看不出是人是物了。“

    顧小淼臉上一紅,才擡起頭說到:“太好了,一直想先去後藏地區看看,跟着你的車,更放心了。”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來鎖門。”顧小淼手上忙着收拾畫具,笑着對阿布說。

    “我來打烊吧,你別太晚回去,這段時間遊客多起來了,一個人注意安全。”阿布語氣溫和卻不過分親熱,又看了一眼顧小淼篤定說到,就走去看幾個畫師白天的畫畫進展。

    顧小淼點點頭,也不再客氣,臨出門前許是想起什麼,又問到:“我看街頭瑪吉阿米的生意好得很,今天一天就有好幾撥人來問路,那的藏餐怎麼樣?”

    阿布回過頭看看顧小淼,輕笑着說到:“那裏早已是青海人經營了,都是迎合老外口味,你要真想喫,等到了日喀則帶你去個地方。”

    顧小淼看着他微笑的眉眼,點點頭,再沒說什麼,就出了店裏。

    等顧小淼有些走遠了,阿布才轉身走出店裏,眼睛卻在人羣中找那個背影。不同於那個雪夜一頭如雲秀髮沾滿雪花的落寞女子。

    此時顧小淼卻是剃度三千煩惱絲,晚歸回去的時候披裹一圍顏色甚是深沉的披肩,在這個有夜色些濃重的夜,真的讓阿布有些難以尋摸。

    阿布循着那抹深沉,直到她消失在街角那頭,在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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