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節省下不少的時間。13579246810
等到家時，天色已經沉了下來，夜幕即將來臨。天空雲捲雲舒，已入黃昏時。
因爲樓層有些高，加上買東西時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很多大件的物品都是能夠拆裝的。雖然費了些時間，但總算是都裝好了。
家裏開火的條件依然不夠，明天還需要買一些新的廚房用具，所以今晚自然又是喫外。
豆駿打完電話後，去找沈愛玲。她正在打掃房間，看她爲了少彎一次腰而多走了很多路就覺得以前的時光又回來了。
豆駿倚在門邊，擡腳勾了一下她吸塵器的電源線，笑出聲來。
聽見笑聲，沈愛玲轉過身來，見是他，問道：“都弄好了？”
“嗯。”豆駿幾步上前，擡手握住她手裏的拖把：“我來就好。”
收拾好了房間，外也到了，還是熱氣騰騰剛出爐的樣子。
裝了碗，坐下一起喫飯，倒也是很家常的樣子。今天相比較昨天的全然沒有經歷倒是自在了不少。
豆駿往她碗裏添了一碗湯，略一沉吟，說道：“還有十天就過年了，今年過年去B市吧，我們回去見見爸媽。”
他話一出口，沈愛玲就是一愣，那湯勺熱燙的湯水滴下來她都未有所覺。就這麼發了一會愣，她才慢吞吞地嚥下那口晾涼的湯點了點頭：“我晚上就和沈良成還有邢千賢說。”
她是個乖巧的女孩，而此刻卻叫家人的姓名？
豆駿擡頭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有。”沈愛玲搖搖頭：“媽媽知道你的，也很喜歡……”
豆駿沉沉的“嗯”了一聲，察覺她還有話要說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說：“喫過飯再說。”
“嗯。”
等喫過飯，天色已然全部黑了下來。
從廚房的窗口看出去，能看見外面燈火閃爍，整個夜晚都像是籠罩在了燈光裏，明亮璀璨。
他洗碗，她便燒上一壺熱水，又去切一碗水果。
等一切忙完安靜下來，也不過才堪堪7點多。
沈愛玲在他身旁坐下，醞釀了片刻，這才說道：“我還沒跟我媽說我結婚的事。”
豆駿專注地看過去，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原本……回來是想出國的。”她的聲音又低了幾分，“想回去國外媽媽的身邊，只是那時候腦子裏想法很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又要的起什麼……”
所以他讓自己留下來的時候，她便留了下來。
除了對他的順從和不捨，還有一半自己的原因。但她從未猜想過……會有這種可能。
和他結婚。
幾乎是沒有怎麼考慮，全憑感動衝動。
如果理智點，恐怕她又會退縮。
所以這一會，她格外慶幸。只是想起這不顧一切的後果下……亂七八糟的攤子，她就有些頭疼。
“那擔心什麼？”他擡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擔心什麼。”沈愛玲眼眶有些溼潤，她眨了一下眼睛，眨去那一瞬的酸澀感，不知道要怎麼說。
沈愛玲點點頭，似乎是想起什麼，問道：“那大哥那裏呢？過年不過去沒關係嗎？”
豆駿擡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過幾天提前過去一樣的。”
沈愛玲：“……”
“他現在恐怕自己也是焦頭爛額，以前可能他會不懂，但是現在他有顧小淼，他怎麼會不懂這種痛苦？”
所以，今晚的重點是在見家長上，是這樣嗎？
冬日的夜晚，即使是在滿是暖氣的屋內，也會帶着清淺的寒意。
因爲溫度差，玻璃上蒙了一層水汽，霧濛濛得看不清窗外的燈光，一切都像是揉碎在了這片水汽裏，朦朧得只剩下光影。
電視上正播放的動物世界已經結束了，那狩獵者豹子還在草原上奔跑，如同一抹光，飛快掠去。
沈愛玲看完了這一集，懶洋洋地在豆駿的懷裏伸了個懶腰。
豆駿目光沉沉地看着電視，正在播放廣告，他卻看得非常專注，眼底不斷地掠過電視裏的光影，像是入了定。
沈愛玲看着看着，突然反省過來自己的態度……似乎對他不怎麼公平。
從開始到現在，他始終都站在替她考慮的角度上，可她一直在自己的世界裏徘徊瑟縮着。不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而是紛亂的頭緒太多，她便疲於解決。
現在擺在面前的最緊迫的問題是什麼？
兩個家庭的接受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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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這也許並沒有她想象的這麼困難。
兩個人皆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就這麼沉默地坐了片刻，他擡腕看了眼時間，起身去書房處理公事。
雖然他這段時間並沒有去公司，但並不代表他不需要工作，只不過不重要的工作都分配下去由助理解決。
即使這樣，每天晚上他起碼要花上兩個小時的時候過目一遍。
沈愛玲抱着抱枕在客廳裏坐了片刻，怕吵到他工作，電視的音量調得很低，她坐在那片昏暗的光影裏，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
八點的時候，她起身關掉了電視去臥房。猶豫了良久，還是主動給邢千賢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美國的冬天比A市要溫暖許多，只不過沒有暖氣，這漫長冬夜還是需要禦寒。
邢千賢正在寫採訪稿，看見來電顯示是沈愛玲，微頓了一下，很快接了起來。
“媽媽。”
“愛玲。”
簡單的問候過後，邢千賢便語帶笑意地和她說起家裏發生的趣事，說了幾句便敏銳地發現她的興致並不怎麼高，猶豫了一下，這才問道：“是不是在A市遇上不愉快的事情了？”
“沒有。”沈愛玲往後靠在**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道：“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也許你會生氣……”
邢千賢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打斷她的話。
沈愛玲抿了抿脣，下意識地拽緊了手邊挨着的被單緩緩收緊，吐納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後，她才緩緩說道：“我復婚了，過年的時候我會帶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