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隨着感官意識的清晰,腦子裏也逐漸浮起了剛纔走廊上的畫面,鵝蛋般的白皙小臉立時沉了下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拿着杯子的手再次被一股滾燙給觸上。
她一驚,手一鬆,杯子再次掉到了地上摔成碎片,而滾燙的水也灑了一地,很快的在地上蔓延開來。
姚姜看着地上這剛打掃乾淨便再次凌亂了的地面,然後再看向自己通紅的手背,頓時,乾淨清麗的小臉上一下浮起了無語凝噎的鬱悶神色,伸手痛苦的撫了撫額,轉身去拿掃帚。
她想,這真是她六年來最糟糕的一個夜晚。
被人灌醉,設計,遇見一個帥的人神共憤的男人不說,還差點被這個男人強迫,而手更是一而再的受傷。
真的,有夠糟糕。
想到這,小臉上那鬱悶的痛苦神色逐漸深了,但手上動作卻是不停,快速的清理起來。
等一切收拾好躺到牀上,時間已經近十一點了。
只是,躺到牀上的她沒有立刻睡去,而是側過身子看向窗外那簌簌飄落的雪花,腦海裏逐漸浮起了六年前的事。
還有,今天晚上的事。
一個時間久遠,一個時間短暫,在此刻想來都很是深刻,很是清晰。
也就是在這兩相交織的回憶中,她睡了過去。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伴隨着沙沙的聲響,猶如情人間的低語,繾綣纏綿。
臥室的氣息很是安靜,而牀頭櫃上被她放着的那充滿着好聞的男性氣息的西裝,在夜晚的濃重下逐漸散發着他主人獨有的氣息。
而在這片獨有的氣息裏,她做了一個夢。
一個深沉遙遠而讓人痛苦的夢。
以致後來的後來,她無數次的回想起這個夢,都不由的後悔。
她爲什麼沒有看清夢裏的人,那個逐漸倒下的男孩,那個躺在雪地裏,腦後被血色染紅卻是沉睡了般安靜的女孩。
*
清晨的陽光暖暖的照亮着這片大地,給這片被白雪覆蓋了的城市增添了一抹金色溫暖的光。
姚姜在腦海裏的一片刺痛中醒了過來,身子猛的坐起,眼卻是緊閉着,眉緊皺着,臉上滿是痛苦神色。
手,下意識的捂住太陽穴的地方,入手處盡是一片濡溼,而心就像失了頻率似的快速跳動着,讓她緩緩睜開了眼。
但很快的她又緩緩的閉上。
因爲,剛纔的夢和腦海裏的畫面讓她想要知道,知道夢裏的是誰。
然,她想不起來,腦子裏的疼痛反而逐漸加深,她立刻止住思緒,讓自己不去想。
良久,直到腦海裏的那股刺痛散去,她才睜開眼,眼裏已經一片清明,轉過視線看向窗外,天已大亮,卻是白茫茫一片。
拿過旁邊的鬧鐘看了眼,時間是早上八點。
同時,在鬧鐘映入眼簾的那一刻,牀頭櫃上的黑色西裝也映入了眼簾。
頓時,昨晚的記憶就像潮水般涌進了腦海裏,那還泛着一絲蒼白的小臉也沉了下來。
現在她要去公司,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