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忽的一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而那帶着警惕戒備的眸恢復到原有的淡靜,沒有一絲感情。
垂下眼,清淡的嗓音帶着公式化的得體,說:“會。”
是她自己太過在乎,以自己的底線來衡量眼前的人。
可她忘了,她前方站着的是什麼人。
嘴角隱隱的勾起來,卻是一絲淡到極點的嘲諷。
紀在霖看着姚姜沒有一絲感情的眉眼,眼快速的劃過一道厲色。
高大的身形坐進辦公桌後的真皮椅裏,椅子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那雙邪魅的雙眸恢復到原有的深如寒潭,看着她,開口:“我的行程表孫啓應該給你了。”
她沒有擡頭看他,依舊垂着眼回答:“是的。”
骨節分明的指一下下的敲擊着桌面,身上生出一股沉冷的寒氣,“以後,我的所有,由你負責。”
柳葉似的眉皺了皺,空氣裏的氣息有一瞬停滯,帶着一股隱隱的壓迫。
她始終垂着的眼簾擡了起來,看着前方坐在真皮椅裏同樣看着她的人,眸裏浮起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倔強。
“好。”
說完,垂下眼收回視線,坐到椅子上把剛纔孫啓拿過來的資料認真看了起來。
合同已籤,她來這裏是工作的,他是她的頂頭上司,那麼,即使在再次看見這個人後,心裏生出一股強烈的退意,但現實和生活卻容不得她退縮。
所以,唯有聽從纔是她該做的最理智的事。
但,所謂聽從也僅限於公事,而只要是公事,她絕對能做好,這是她對自己一直以來不變的信心。
邪魅的眼微動,嘴角逐漸浮起了那熟悉的漫不經心,就像剛纔那股冷冽不曾出現般,淡淡開口:“那就好。”
姚姜做事是一個認真嚴謹的人,不僅在生活上是,在工作上亦是。
所以,在想通後便認真的投入到工作中,把剛纔孫啓拿過來的資料認真看了起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那個坐在真皮上的人一直注視着她,眼裏帶着無底的深淵,把她鎖定在自己的眸中,裏面逐漸浮起吞噬的絕對,一點點的把她的影子引進在那一片黑暗的深淵中。
她看資料的時間沒有多久,孫啓便拿着一份文件走了進來,她看見孫啓,對孫啓點頭。
孫啓直接拿着文件走到紀在霖辦公桌前,說:“紀少,會議已經安排好。”
“恩。”邪魅的眼微動,視線直直的看向姚姜,說:“三天時間,以後你的所有工作交給她。”
視線雖然看着姚姜,話卻是對孫啓說的。
孫啓臉上快速的劃過一絲驚訝神色,立刻點頭,“好的。”
姚姜抿了抿脣,沒說話,但眼裏的倔強卻是逐漸深了。
紀在霖說完便收回視線,起身擡步朝辦公室外走去。
姚姜手腳利落的拿過會議需要用到的資料跟着孫堅走了出去,只是在看見孫啓向她看過來的意味不明的眼神時,心裏一緊,臉上卻是帶着淡靜的神色,對他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