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人這樣一副行頭,可想而知。
作爲當事人之一的紀在霖,他毫無被說的羞恥感,依舊夾着手中的煙吞雲吐霧。
而那如黑如深淵的眸隨着眼前的白色煙霧微眯着,裏面是讓人看不懂的諱莫如深。
姚姜可就沒有他那麼淡定了,素淨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不是害羞,而是難堪。
但還好是晚上,又因着盛唐站在外面,那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遮住了她臉上的神色。
盛唐見姚姜沒有說話,那安靜的神色,不像以往所看見的女人。
他眼前一亮,立刻又囔了起來,“三哥,原來你真喜歡這種類型的啊?剛好,今晚的戰利品肯定你不會讓人!”
說着,哈哈的走了過去。
林宗原看着車裏垂着眼的姚姜,那標準的桃花眼漫出饒有興趣的笑,看向囔囔着的盛唐,說:“我說了他喜歡這樣的,你還不信。”
“哈哈,信,我信。”
男人笑着說完伸手指向遠處空曠大壩上一個圓臺,大聲喊着:“看好了,今晚的戰利品,誰贏誰得!”
姚姜從剛纔幾人的談話中隱約的猜到了什麼,隨着盛唐的話朝圓臺看去。
上面正站着一個背對着他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古裝裙,夜晚的寒風呼呼的吹着,把她寬大的衣袖鼓鼓的吹了起來,就像個凌風而立的仙子,隨時都有可能飛走。
也就是這一刻。
交疊垂在身前的手緩緩張開,一條白色的綾羅躍然眼中。
風吹的越發大了,白色的綾帶隨着她擡起的動作飛了起來,在快要脫落她手的那一順,纖細白皙的指忽的抓住。
瞬間,“咚咚咚”的鼓聲響了起來,前一刻安靜的身姿隨着如雨點的鼓聲快速的舞動起來,如九天下凡的仙女,旖旎蹁躚。
她身輕如燕,時而跳躍,就像個蝴蝶,在花叢中快樂的遊走;她時而旋轉,就像白色的翅膀,旋轉出無數的星光。
而她手中白色綾羅更是不離她的手,就像生長在她的手上般,快速的翻飛着如夢似幻的花朵。
周圍安靜的異常,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那個女人,直至密如雨點的鼓聲停下,女人柔軟的身段停在欲乘風歸去的那一刻。
忽的,一聲悠遠綿長的鼓聲響起,始終背對着他們的身子緩緩側過。
一張傾城的容顏落進在場每一個人的眼裏。
空氣變的稀薄,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直到一聲大大的‘好’字溢出。
周圍的氣息瞬間沸騰起來,歡愉激動的口哨聲也此起彼伏的響起,伴隨着的還有那不堪入耳的話。
“噢,這女人,我要了!”
“老子今晚就要睡了她!”
“爲了這女人,一定要贏!”
“紀少,你還是別參加了,給兄弟們一個機會。”
“是啊,女人你也不差,車上不就有一個!”
周圍的聲音喧囂起來,無一不是對着那個身形慵懶的人。
聽見衆人的話,指尖的煙一丟,對着衆人露出一個妖孽的笑,說:“來,贏我,贏了,”
“我靠!”
“老子今晚拼了!”
“還是個處,必須贏!”
這樣的畫面於姚姜來說是陌生的,陌生的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這不是她所接觸過的世界,現在,她隨着紀在霖開始一點點接觸。
視線朝紀在霖看去,他的側臉有一半被車燈照着,明亮完美的像個天神,而另一半則隱在黑暗裏,就像蟄伏在暗夜的修羅,戾冽,危險。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那雙被夜色染的遒黑的眸轉了過來,裏面的墨色隨着被風吹亂了的燈光而忽明忽暗。
也就是這一刻,一個男人說出了一句話,瞬間,全場的焦點再次聚焦在姚姜的身上。
“紀少,你贏了,那你車上的美人怎麼辦?”
臉上血色唰的一下褪去,指甲猛的陷進肉裏,她定定的看着紀在霖。
“還能怎麼辦?換唄!”
“能讓紀少衝冠一怒的紅顏,我也想嚐嚐那個滋味,你們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還未有人來得及迴應,說這句話的男人瞬間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紀在霖,你!”
一腳踩在男人的身上,臉色瞬間變成地獄閻羅,睥睨着地上的男人,冷冽開口:“她也是配你說的?”
前一刻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這樣了。
盛唐急忙抱着紀在霖,急聲說着:“哎哎哎,三哥,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周圍的人都在剛纔那一下中沒反應過來,直到盛唐抱住紀在霖,他們才急忙過來勸架。
但紀在霖的身手哪是他們那麼容易勸的,不過須彌,原本和樂融融的地方傳來的是男人的咒罵和拳頭打在肉裏的聲音,還有痛苦的悶哼聲。
很快的亂成一團。
這個變故誰都沒有想到,姚姜也愣住了,但提着的心卻是不知不覺的鬆了下去。
而同時的,她也知道紀在霖的伸手有多好。
以一敵十,竟然沒人能傷的了他。
姚姜看着那個站在人羣裏氣勢凜然的人,腦中快速的劃過一個畫面,她下意識的從車裏走了出去。
“事情因你而起,只有你才能解決。”忽的,身旁傳來悠悠的聲音,透着乾淨的空靈,好聽的如悅耳的鐘樂之聲,沁人心脾。
恍惚的思緒被打斷,她轉頭朝聲音處看去。
那傾城美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車旁,站在她身旁三步遠的地方,視線看着前方人羣裏的人,卻又像是透過人羣看其它東西,眼神悠遠滄桑。
姚姜看着她美麗的臉蛋,完美的沒有一絲缺憾,就像千年難得的羊脂白玉,完美無缺。
眉心微蹙,說:“你不是自願的。”
答案是肯定的,沒有一絲遲疑和疑惑。
女人聽見她的話,嘴角微勾,如初一的月,清冽淡薄,好看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把手中的綾羅拿了起來,溫柔的看着,“就像它,自願與否,都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