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快,就跟一陣風似的,快速的在她身上席捲着。
冰冷的欄杆隨着薄薄的衣衫傳進意識裏,她像瘋子似的扭動着身體,屈辱的大吼起來,“紀在霖,你這個瘋子,放開我!放開我!”
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她,現在他正被滿腔的怒,恨,醋給覆蓋着,讓他想要瘋狂的索取什麼來慰藉自己疼痛的心。
姚姜什麼都管不了了,她現在只知道自己不能被這個人玷污,絕不!
她不停的抓撓着他,在他脖子上,臉上,胸膛上,手臂上都抓出血痕。
但,沒用,他就像感覺不到痛似得,如穿着無堅不摧的鎧甲,帶着自己的利劍殺進敵人的城池,勢如破竹。
她喊的嗓子的都啞了,卻依然抵擋不住。
她泄氣了,不再動作,像個破碎的木偶般,睜着一雙空茫的眼看着窗外的夜色,緩緩飄落的雪,一動不動。
她的平靜讓他停住了動作,周圍的氣息有瞬間凝固。
他從她身上擡起頭來,看見的是一雙紅的嚇人的眼,裏面很空,什麼都沒有,只有是無盡的黑,讓人害怕的黑。
眸裏滾滾的慾望緩緩褪了去,他看向她白皙的身子,上面盡是他剛剛爲所欲爲的紅痕。
瞳孔猛的一縮,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大步朝樓上走去。
她的身子很涼,涼的嚇人。
他直接抱着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從頭頂灑了下來,灑在了兩人的身上。
而她依舊像個木偶般,任水嘩嘩的沖刷而下,一動不動。
熱水從頭上落下,如雨霧般遮住了她空洞的眼,變的模糊,讓他看不清她眼裏的神色。
手捧住她的臉,看着水流從她發頂落下,隨着長長的睫毛滾落,像條直線般滑落到她的脣,再隨着她的脣緩緩下沿。
喉頭滾動,薄脣微低,便要吻上去。
“啪”在他的脣和她的脣僅有一釐米的位置,一直默默無聲的人扇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同時耳邊伴隨着的是一個沙啞至極的‘滾’字。
喉間溢出一聲低笑,沉沉疊疊的蔓延開來,很快的傳進她的耳裏,但這樣的笑不過幾秒。
她的身子猛的被抵到冰冷的牆壁,瞬間,脣上傳來灼熱的觸感,和着兩人臉上滑落至脣裏的水,瀰漫而進的是讓人羞恥的聲音。
這場淋浴是姚姜長這麼大以來洗的最累的一次,她抓撓的紀在霖身上滿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而她身上也同樣佈滿了他的傑作,盡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是被他抱着出來的,身上的力氣全部被抽乾了去,她側身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木納的像個冰塊。
腰上多出一道手臂,把她的身子攬進那溫熱的胸膛,涼薄的脣來到她的肩,隨之緩緩移動,可她卻像毫無感覺似的,依舊沒有動作。
只有那通紅的眼眶緩緩閉上。
他該做的都做了,已經沒有一塊地方是乾淨的了。
但,她是不是該慶幸,他還沒強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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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的就像要刻進骨子裏一樣蝕骨沉淪。
這個聲音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被她深埋在心底的人,卻也是她遺忘了記不起來的人。
同樣的,紀在霖也做了個夢。
他夢見了第一次和姚姜見面的場景。
那天陽光很好,暖洋洋的照着別墅。
長長的陽光肆無忌憚的從大門外照射進來,就像一條錯亂的時空隧道,很不真實。
而姚姜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長長的捲髮紮成一個馬尾乾淨利落的搭在腦後,白皙上的手臂抱着幾本書,從這片金色光暈裏走出來。
“在霖,這女孩子成績好,可不像以前的了,這次你可不能再胡來了!”
他站在樓梯口,不耐煩的朝聲音處看去,一雙清亮澄澈的眸映入眼簾。
砰砰砰,心,在這一刻遺落,再也找不回了……
*
雪下的不多,很快的便化了,而化雪後的早晨總是比平常要冷一些的。
姚姜在大腦裏的一陣刺痛中醒來,她猛的坐起身子,手緊緊的捂着額,臉色泛着絲過分的白。
耳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從疼痛中醒神,立刻睜眼,便看見牀邊正站着那抹修長的人影。
紀在霖。
他正在扣襯衫的鈕釦,一臉冷漠的氣息加上他身上剪裁得體的西裝,昨晚那瘋子似的流氓氣息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冷的高貴。
混沌的思緒瞬間清醒,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襲了過來,手下意識的緊握着棉被,眼微動,轉過視線。
“早上九點的飛機,H市兩點的會議,我的祕書,這些還要我來提醒?”
冷冷的話傳進耳裏,她猛的轉頭看向他,眉心緊蹙,開口:“這是明天的行程。”
聽見她的話,正扣着釦子的手微頓,眼裏是深如寒潭的幽冷,薄洌,“行程有變,你卻不知道,你當真以爲我的錢是那麼好拿的?”
臉色一變,緊抓着被子的手猛的收緊,看着那嘴角勾起的嘲諷弧度,脣抿了抿,開口:“我馬上準備。”
手揭開身上的被子,白色的衣裙映入眼簾,腦中快速的劃過一個畫面,臉色又白了幾分,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即使她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但當鏡子裏那佈滿吻痕的脖子,鎖骨映進眼裏時,眼裏的平靜在還是崩塌了去,裏面是無盡的痛苦和憤怒。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便佔有了她。
手緊緊的握住琉璃臺,垂下眼,不看鏡中自己脆弱的模樣,把水龍頭打開,伸手捧一把冰水朝臉上撲去。
刺骨的寒意涌進身體裏,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擡眼看向鏡子,清透的雙眼裏閃動着堅韌的光。
她忍忍,只要不做到最後一步,忍忍就好了。
收拾好走出浴室,紀在霖已經沒在房裏,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