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哼了一聲,倒是沒甩開姚姜的手。
姚姜拉過簡雲到沙發上坐下,說:“我和紀在霖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我現在理不清和他之間的關係,所以也無法告訴你。”
姚姜說的是實話,她現在的確無法理清自己和紀在霖的感情。
簡雲聽見姚姜這樣說,心一點點下沉,急忙拉住姚姜的手,臉上滿是急切,“生薑,你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於姚姜來說就像個疑難雜症,她皺緊眉頭,好一會纔回答,“我,不知道。”
簡雲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隱瞞她,但她確實是真的不知道。
現在紀在霖把她逼的很緊,像慢性毒藥一樣一點點滲透進她的身體裏,她想要阻止,卻根本阻擋不了。
簡雲握着姚姜的手頓時收緊,臉色是姚姜沒有看見的沉重嚴肅,而眼裏更是帶着一股決然。
姚姜垂着眼,眉頭皺的緊緊的,腦中思緒像一團毛線一樣亂的沒法。
就連簡雲明顯的神色變化她也沒看見。
這個夜晚是安靜的,也是各有心思的,姚姜躺在牀上,奇怪的竟然感覺到紀在霖的氣息。
不論是被子上,還是牀上,更或是枕頭上,滿滿的都是紀在霖的氣息。
不僅如此,她腦子裏也滿滿的浮起紀在霖的身影。
他笑的,他生氣的,他張狂的,他邪魅的,就跟一張張照片似得,反覆的在她眼前出現。
她失眠了。
說來,她和紀在霖同牀共枕的次數是很多的,雖然大多數是被逼的,但在他懷裏她卻總能睡的很安心。
這是她很不願意承認的一個事實。
打開臺燈,姚姜彎身從抽屜拿出白紙和筆,忽的,視線停住。
隨之看向另一個牀頭櫃,咦,她的相框去哪了?
牀頭櫃上沒有,姚姜細想了下,確定自己的放在牀頭櫃上沒有放在其它地方的。
但怎麼就不見了?
起身把臥室裏找了個遍,的確沒有。
姚姜站在牀邊,皺眉,難道是紀在霖拿走的?
可他沒有必要拿一張照片,但照片更不可能長腳跑了。
但今天她的臥室除了紀在霖來過,誰也沒有來過。
所以,即使姚姜覺得紀在霖拿走相片是非常的不可思議,但她也不得不對這個事實妥協。
坐到牀上,姚姜拿過指和筆,隨便的塗鴉起來。
只是,剛畫了沒多久,便聽見輕微的關門聲響起。
姚姜停住筆,朝門外看去,仔細的聽了下,再沒了什麼聲音。
她想,估計是簡雲去喝水了吧。
這樣想着,也就收回心思不再細想。
第二天,陽光晴好,姚姜把畫稿放好,簡雲來到她的桌旁叫她一起去喫飯。
但她剛準備起身,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姚姜拿過手機,是秦美華的電話。
“阿姨。”
“姜姜,阿姨今天要走了,你來送一下阿姨好嗎?”
“好。”
“在霖應該來接你了,你在公司等着啊。”
“好。”
姚姜掛斷電話,拿過包,對簡雲露出一個抱歉的笑,“云云,我有點事,你先去喫。”
“紀在霖的媽媽要走了,我去送一下她。”
姚姜本來想隱瞞的,但想了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直接說了出來。
“生薑,你,哎,”
簡雲皺起眉,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姚姜一眼,便轉身離開。
姚姜知道簡雲的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對紀在霖的感情,卻和他的親人走的這般近,不說喜歡,感覺肯定是有的。
姚姜意識到這點,拿着包的手頓時緊了。
姚姜剛走到公司門口,便看見那輛黑色的捷豹停在公司外。
紀車窗緩緩降下,姚姜看見紀在霖那張妖孽的臉。
“姜姜!”
後座車窗也降下,秦美華正坐在後面對姚姜招手。
姚姜看見秦美華驚訝了下,隨之笑着走過去,打開後座車門。
她以爲秦美華現在在家,沒想到竟然也來了。
“阿姨,你現在就去機場嗎?”
“恩,一點的飛機。”
“怎麼這麼快?”
突然間說走就走,姚姜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啊,家裏老人年紀大了,還是得回去。”
“恩,是的。”
“姜姜,等公司放假,你就來京都,我帶你去玩!”
秦美華拉過姚姜的手,臉上帶着期盼。
“不用了阿姨,我,”
“我聽在霖說你有身邊有帶着一個孩子,我也去看過,孩子很可愛,到時候你們一起來玩。”
“阿姨,”
“不要拒絕,孩子現在就在京都,很想你呢。”
秦美華一口應了,姚姜根本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秦美華又說了些話,都是貼心關切的體己話,姚姜好脾氣的應着。
就這樣,車子一路到達機場,紀在霖把行李提下來。
秦美華讓紀在霖去取機票,把姚姜拉到一邊,悄聲說,“在霖那脾氣你別慣着他,有什麼事給阿姨打電話,阿姨一定好好治他!”
姚姜無奈的笑着,卻還是答應下來。
紀在霖把行李託運了,秦美華對紀在霖嚴肅的警告,紀在霖很不耐煩,卻沒有反駁。
秦美華說了很久,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過安檢。
姚姜看着紀在霖見秦美華離開像是鬆了一口氣的神色,嘴角不由綻開淺淺的笑。
中年人,尤其是不放心子女,難免的會很囉嗦。
而紀在霖又不是那種慢性子的,肯定就更不樂意聽了,而他竟然能忍這麼久,還真是難爲他了。
紀在霖轉頭便看見姚姜臉上的笑,眼眸微動,手猛的伸出捏了姚姜的臉一下。
姚姜是鵝蛋臉,本來以前還有些肉的,但自從前段時間發生很多事後臉便瘦了,肉也少了。
現在被紀在霖一捏,雖然力氣不大,卻還是有點疼。
“你幹什麼?”
姚姜一把打開紀在霖的手,捂臉轉身朝機場外走。
紀在霖跟上來,長臂一展,便把姚姜穩穩的扣在懷裏,大步朝外走。
“餓死了,去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