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姜的聲音冷了,轉身,先一步走進前方的別墅裏。
賀簡遇看着姚姜漸行漸遠的身子,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
姜,我不強迫你,難道要讓你一點點和紀在霖走近?
然後,你離我越來越遠?
不,這樣的事怎麼能發生。
決不能……
姚姜住在了這個看似風景很好,實則與世隔絕的地方。
而賀簡遇當真如他所說帶去看海。
只是這是冬天,海邊本就比平常地方冷,她又是個怕冷的人,便不再去。
賀簡遇倒也不強求,事事都順着她。
唯獨離開,他絕對不會答應。
而姚姜身邊也時刻多了個女隨從。
漂亮的,身材好的,並且一看就是練家子的。
賀簡遇就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她,她想走,不可能。
姚姜有過生氣,有過憤怒,但都在知道於事無補後冷靜下來。
她絞盡腦汁的想着離開的辦法,但賀簡遇太瞭解她。
不,更確切的說是賀簡遇太狠,他斷絕了姚姜所有的念想。
姚姜身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而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佳蘭子的視線裏。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一個星期,姚姜已經從浮躁變的冷靜。
而現在她正坐在一個大大的放映廳裏看電影。
身旁是賀簡遇。
姚姜是真的不太喜歡看電影,但不得不說,看電影很能容納氣氛,尤其是愛情片,還是兩個曾經是情侶的人一起看。
這個氣氛就更是好了。
但這樣的氣氛於賀簡遇來說是好,於姚姜來說卻不好。
反而讓姚姜想起了她和紀在霖第一次看電影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爲紀在霖擋了一槍進醫院。
紀在霖卻莫名其妙的帶她去看電影,還霸道的強迫她,提出根本不可能的理由。
想到這,姚姜忽然有些想笑。
其實現在想想,很多時候紀在霖就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你不給他,他就不停的要,纏着你要,拉着你要,拖着你要。
反正你就必須給,不給他就一直鬧。
真的是個很執着的人。
姚姜越想嘴角的笑就越大,就連賀簡遇一直看着她都不知道。
直到賀簡遇低沉的聲音響起時,她才猛然回神。
“想什麼?”
手緊握了下,隨之放開。
她沒有回答賀簡遇,頭輕擡着,雙眼看着屏幕,好似自己根本就沒離開過。
賀簡遇依舊看着姚姜,忽的,伸臂把她抱進懷裏,不顧姚姜的掙扎,頭擱在姚姜的發頂。
眼睛看着屏幕裏相擁的男女主,輕聲開口,“姜,小時候孤兒院只有一個電視,我記得當時你喜歡看動畫片,院裏的孩子也很喜歡,但動畫片不能天天看,你還難受,我當時告訴你,我長大了一定會讓你看個夠。”
這一個星期以來,賀簡遇不斷的給她說着兩人以前的事。
就像她的感情不再,他一定要努力找回一樣,帶着偏執的執着。
姚姜的確想起了以前,隨着他的記憶想起了他的好。
所以,她說兩人不可能,那的確是不可能了。
姚姜嘆息一聲,說:“阿遇,你也許會怪我不理解你的身不由己,但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心,而且,六年過去了,時間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我的固執早已把我對你的感情消磨的丁點不剩。”
“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姚姜是個理智的人,她喜歡分析事情的因果。
賀簡遇消失六年後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當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確是憤怒的,恨的。
但,後面兩人發生的種種,還有這一個星期的沉澱,她對賀簡遇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也就是這樣的平靜,她說出了這番話來。
賀簡遇的身影瞬間僵住,有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姚姜掙脫他的手,想着讓他好好想想。
但剛走了一步,身子便猛的被賀簡遇抱住,隨之冰涼的脣印了上來。
“賀簡遇,你幹什麼?”
姚姜驚了瞬,隨之快速的推他。
可賀簡遇卻蠻橫的把她的手舉到頭頂,脣更深的吻了去。
姚姜在沒被賀簡遇吻之前,她只被紀在霖吻過,她雖然討厭紀在霖的強迫,卻從未厭惡過紀在霖的吻。
但現在,當賀簡遇吻上她時,姚姜竟然覺得厭惡,不想讓賀簡遇碰。
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姚姜瞬間像被刺激到的貓,掀起她的利爪瘋了似的開始抓撓起來。
但賀簡遇現在卻被心裏的絕望蔓延,他一直不願傷害姚姜的心開始朝一邊倒。
他在決定不
顧一切把姚姜帶走時,心裏早便有了答案。
讓姚姜懷上他的孩子。
他知道姚姜是個心軟並且心善的人。
如果姚姜懷上了他的孩子,即使是她不願,她也不會傷害孩子。
她會把孩子生下來,而爲了孩子不像她一樣從小得不到父愛母愛,她一定會和他在一起,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他知道自己這個做法是卑鄙的不恥的,所以他沒有立刻實行。
他希望通過兩人的回憶能喚回姚姜的心。
但,結果枉然。
這一刻,賀簡遇心裏的絕望像快速滋長的野草,瘋狂的長了起來,漫過了他的理智,強迫着姚姜。
“主子!”
忽的,身後傳來佳蘭子木納卻帶着重了的嗓音。
賀簡遇停住動作,姚姜猛的推開他,急忙把掀開的衣服裹好,頭也不回的便朝外跑。
賀簡遇怔怔的坐在沙發裏,還保持着被姚姜推在一邊的姿勢。
整個人遠遠看去透着一股濃重的頹敗。
付獨快速走過來,彎腰稟報,“林小姐來了……”
姚姜一路疾跑回臥室,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並且快速上鎖。
但瞬間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快速的去把沙發搬過來死死的抵着門這才頹然的坐在地上。
賀簡遇竟然強迫她。
這樣的事實即使她坐在地上好一會兒都覺得不真實。
他從來都是尊重她的,即使他把她帶來這裏,他也從未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