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還在嘩嘩的滴落着,從頭上淋下,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紀在霖臉上的神色。
但那一雙深淵的眸卻依舊像無底洞似的吸着她,讓她想要移開都覺得困難。
那就更不要說紀在霖說的這幾個字了。
“相信我。”
暗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心底的那股痛愈發深了。
而腦海裏也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叫囂着,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
但,很快的,眼前浮起了昏暗光線裏的一幕,停留在李如梅要吻紀在霖的那一刻。
瞬間姚姜像受了刺激似的,猛的推開紀在霖。
紀在霖以爲姚姜已經動容,會相信他。
所以他的力道並不大,姚姜一推就把他推開了。
紀在霖後退了一步,等他再反應過來時,姚姜已經走到外面去了。
心從沒有這樣慌過,就連聰明的腦子也變的不夠用。
這一刻紀在霖只想着不能要姚姜離開。
他跑出去,再次把姚姜擁進懷裏,這次他沒有留任何的餘地,蠻橫的撕扯着姚姜的衣服,把她摔在牀上,用武力解決。
最後,兩人大汗淋漓的倒在牀上,紀在霖壓在姚姜身上,看着姚姜緊閉着的雙眼,猛的把她的身子抱進懷裏,拿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頭擱在她發頂,粗聲喘氣。
這個夜晚在經歷了漫長的爭執後終於變的平靜。
姚姜幾乎是‘睜眼’到天亮的。
她感覺到紀在霖輕手輕腳的放開她,而後又在她脖子上落下一個個細碎的吻,這才下牀。
人在清醒的閉着眼睛的意識下聽覺是特別靈敏的。
姚姜聽着紀在霖穿衣服的悉率聲,聽見他走在臥室裏的腳步聲,還有他走出房門關上門遠離的聲音。
直到一切都徹底平靜下來,姚姜睜開了眼。
臥室裏可以說是比平時亂的,角落還耷拉着行李箱,姚姜看着那個行李箱。
忽的揭開被子提起行李箱就朝外走。
但她沒想到走出臥室時,門口卻站着惠凡。
“姚小姐,從今天開始紀總讓我以後接送你上下班。”
惠凡像沒看見她手裏的行李箱似的,笑着開口。
姚姜看着惠凡臉上的笑,沒有任何不對勁的神色,突然間想笑。
他這是什麼意思?
讓人監視她,看着她,避免她逃跑?
但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想到了,並且做對了。
“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現在可以去吃了。”惠凡依舊恭敬的笑着,身子微彎,轉身離開。
姚姜手裏的行李箱在惠凡的身影消失時忽的落地,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走能解決什麼?什麼都不能解決,她太不理智了。
華宇總裁辦公室。
孫啓拿着一份文件走進來,放到紀在霖面前。
“這是賀簡遇從離開京都後所有的概況。”
紀在霖翻開表皮,快速的閱覽起來。
孫啓站在一旁,看着紀在霖擰的越來越緊的眉,臉色變的嚴肅。
這份資料裏賀簡遇的行動很清楚,但都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也就是說,賀簡遇和李如梅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兩個人。
果真,紀在霖在看完整份文件後,手一揚,文件便灑落一地。
而身形也猛的從椅子上坐起來,雙手叉腰,眼眸陰狠的看着地上的指,呼吸變的重了。
他在明,別人在暗。
也許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他都只有捱打的份。
該死的!
是誰!
“在姚姜身邊多安排幾個人。”
“明白。”
“李如梅給我盯緊了!”
“是。”
孫啓臉色凝重的大步離開。
紀在霖看着地上的文件,忽的,拿過車鑰匙朝外走。
這一天姚姜的精神都很不好,尤其是看見這棟豪華的別墅後,她更是有種壓抑的被捆住了的束縛,讓她痛苦,讓她難受。
姚姜把抱放到沙發裏,手撐着頭,閉上眼,臉上滿是疲憊。
“少奶奶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姚姜忽的睜開眼,轉身看去,就看見蘇姨從樓上走下來。
姚姜愣住了。
蘇芬卻很開心,來到她面前,拉過她朝樓上走。
“少奶奶,太太身子已經好全了,讓我來照顧你們。”
“這次我回來啊,太太讓我帶了好多東西,都是給你的,你來看看。”
蘇芬熱情的把姚姜拉進臥室裏,給她看秦美華買的東西。
在現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里,姚姜可以很保證的說,秦美華絕對是她見過最好的婆婆了,沒有之一。
秦美華對她真的很好。
不論是喫的
,穿的,用的,都給她想的很周到。
比親人還要親。
“少奶奶你看,這是太太託人從韓國帶回來的,聽說這個化妝品用了特別好。”
“還有這個,是太太一個朋友去泰國求的,開過光的,聽說的保平安,特別的靈。”
“你看看這個,太太說巴黎欣賞的一季夏款,這條裙子你穿絕對漂亮。”
姚姜看着蘇芬一樣樣拿出來的東西,眼眶不由熱了起來。
心裏涌起一股濃烈的愧疚,姚姜把手裏的盒子合上,輕聲開口,“媽還好嗎?”
“好!很好!少奶奶你不用擔心。”
“對不起,媽生病了我也沒回去看。”
“這有什麼的,少奶奶你不知道太太特好面子,她現在啊,覺得自己每生一次病就老一次,所以啊,她纔不要你們去看她,如果你們去看她了,這不就證明她老了嗎?”
姚姜聽見蘇芬的話不由笑了。
確實是這樣的,當時她聽見秦美華病了,就想去看她,但秦美華死活都不肯,只說讓蘇芬回去照顧就好了。
而紀在霖也跟個沒事人似的,讓她不用擔心。
她們都沒說過原因,現在聽蘇芬這麼一說,姚姜算是明白了。
“爸呢,爸還好嗎?”
“好好好,少奶奶這麼不放心太太和老爺,那過幾天去看一下不就是了?”
姚姜倒是想去看兩老的,但她現在和紀在霖這個情況,還是緩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