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影好熟悉,辭歸皺眉,上前,卻不想看見的是姚姜。
而在看見姚姜的這一刻,辭歸也看到了旁邊地上染血的匕首。
心裏一驚,臉色瞬間便的嚴肅。
再看向姚姜時,眼裏快速的劃過絲堅決。
姚姜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裏,只覺後頸傳來一股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馬路上,一輛黑色的捷豹正風馳電摯般行駛着,呲的一聲輪胎強烈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紀在霖連車鑰匙都來不及拔就朝醫院跑去。
“怎麼樣了?”人未到聲先到,說的就是紀在霖。
辭歸正把聽診器掛在脖子上,聽見紀在霖的聲音轉頭朝他看去,一眼就看見紀在霖綁着白色紗布的手,而現在白色的紗布正逐漸被血染紅。
辭歸看到這,眉頭瞬間擰緊。
紀在霖跑到牀前,粗聲喘氣,雙眼卻是灼灼的看着姚姜,手更是把姚姜的手緊緊握住。
“你們這吵架吵的傷的傷,病的病,不錯。”辭歸調侃的聲音響起,但細聽下,聲音裏卻帶着凝重。
“你他媽廢話怎麼這麼多?”紀在霖轉頭瞪向辭歸,眼裏帶着怒火熊熊燃燒着。
辭歸對紀在霖的怒火視而不見,反而雙手插兜,淡定的反問,“病人需要安靜你不知道?”
如果雙眼能噴火,辭歸肯定被紀在霖的火給燒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但偏生這樣的火不能把辭歸燒着,反而讓辭歸越來越肆無忌憚。
辭歸聳聳肩,很無辜,“我把你女人從街上撿回來,你不感謝我還對我發脾氣,紀在霖,我可是很記仇的。”
紀在霖脣抿的很緊,臉色比冰雕還要冷冽。
轉身把姚姜的手輕柔放進被子裏,轉身出去。
辭歸挑眉,跟了出去。
“拋開兄弟情誼不說,待會我說的話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紀在霖沒說話,全身散發的冷氣和看向辭歸窒黑的眸昭示了他沉沉壓抑的怒火。
“正常情況兩個小時會醒,如果兩個小時不能醒,那麼,姚姜的病情可能已經加重了。”
辭歸的臉上是醫生在面對病人家屬時一樣的冰冷無情,甚至是殘酷。
他是醫生,他說的話就是聖旨。
讓人絕望的聖旨。
緊握成拳的手鬆開,挺拔的身形彎了,紀在霖雙手捧着臉,全身瀰漫起一股頹唐的氣息。
紀在霖是驕傲的,他是太陽,他是天之驕子。
所以,他一直都是張揚的,恣意的。
可現在,他身上散發的這種氣息讓人覺得疼痛,酸澀。
辭歸看着紀在霖,臉上的凝重變的淡然,“你是遇上什麼事了吧。”
話是肯定的,毫無疑問的肯定。
紀在霖聽着辭歸的話,全身僵住,腦海裏浮起一個畫面來。
一月前的皇城。
夜晚,放肆旋轉扭動的舞池。
林宗原坐在沙發裏,一雙標準的桃花眼隨着舞池裏的一個火紅身影轉動着。
“大晚上找我來幹嘛?我很忙!”
紀在霖不悅的聲音傳來,林宗原終於捨得挪眼了。
紀在霖坐在沙發上,手自然的搭在沙發靠背上,眉頭皺着看着林宗原,完全的一副被打擾了的不耐煩。
“有話說,有屁放!”
林宗原把杯子裏的酒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風流男人的笑,“給你看個好東西。”
紀在霖皺眉看着他,眼裏沒有一點好奇。
林宗原嘴角的笑深了,握着酒杯的食指伸出,指向舞池裏扭着水蛇腰全身透着性感的女人,“這個,是不是特別能讓男人興奮?”
紀在霖隨着林宗原的視線看去,就看見李如梅穿着緊身深V的火紅連衣裙,裙子只到她的大腿處,隨着她的扭動,裙角還一點點往上爬,裏面的黑色蕾絲邊都看的清清楚楚。
李如梅去推男人,男人卻很快靠了上去,李如梅又推,男人一把把李如梅抱進懷裏就要強吻,這時候林宗原上去了。
一拳朝男人打去,男人倒在了地上。
林宗原拉過李如梅攬進懷裏走過來。
紀在霖看着這一幕,瞳孔猛的收縮,上前,一把把李如梅從林宗原懷裏扯出,雙眸狠厲的看着她,“說,你的目的!”
“紀總?您怎麼在這?”
林宗原站在旁邊,看着紀在霖捏着李如梅的手,雙眸眯了眯,卻笑着開口,“噢?你們認識?”
紀在霖沒開口,李如梅卻抱歉的對林宗原笑,“是的,我們公司有和華宇合作,我和紀總有見過。”
“噢……這樣啊……”
林宗原笑的明顯的別有深意。
一雙眼更是戲謔的看着紀在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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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紀在霖臉色沉黑的嚇人,拉過李如梅就朝外走。
“哎,紀總,您弄疼我了!”
紀在霖把李如梅拉到外面,全身散發這冰冷的寒氣,而雙眼更是像鷹一樣看着李如梅,“我的耐心有限,你的目的!”
這個女人,該死的,這個女人!
“紀總,您在說什麼?如梅不懂您的意思。”李如梅疑惑的眨着眼,精緻的臉上滿是無辜。
紀在霖不動,就這樣看着李如梅,一動不動的看着。
李如梅被紀在霖看着,臉上又浮起了紅暈,頭也低了。
“呲,你當我傻呢,恩?”紀在霖猛的捏住李如梅,嘴角勾起殘冷的笑,看的李如梅心下意識的收縮了下。
但她臉上卻帶着無懈可擊的單純,只是,眼裏一閃而過的躲閃暴露了她。
“紀總,我不懂您說的意思,我和姚姜是朋友,我對你也很尊重。”
“尊重?”紀在霖猛的放開李如梅,手上的力道讓李如梅皺緊了臉。
“李如梅,你的這些小把戲,別以爲我不知道。”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的目的。”
紀在霖點燃一支菸,慵懶的抽了起來,全身散發着迷人的氣息。
李如梅透過這層煙霧,看見的是一張像天神一樣的臉。
眼底逐漸浮起一絲迷離。
“紀總,您很想我死去的前男友。”
紀在霖夾着煙的指微緊,雙眼斜看向李如梅,這個神色落進李如梅眼裏,讓她眼裏的癡迷逐漸深了。
他很像你,尤其是抽菸的時候,特別的迷人。
李如梅上前,像着了魔似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紀在霖,手也一點點探過去。
可就在李如梅快要觸上他時,紀在霖猛的後退,嘴角傳來冷笑,雙眸微眯着看着李如梅,淡聲開口,“所以,你拆散我和姚姜。”
“不!我沒有!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多看看我男朋友,就這樣而已,真的就這樣!”李如梅像受了極大的刺激似的,急忙搖頭,紀在霖卻把煙掐滅,臉上的笑不見。
刀削的輪廓全是冽寒,“所以,你想?”
“我可不可去你公司,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只想每天看着你,就看看你就好。”
李如梅急切的握住紀在霖的手,紀在霖卻像碰了髒東西似的,身形微側就躲開了李如梅,修長的身形大步朝前走。
只留下一句話。
“明天,我的祕書。”
他走了,沒有回去,而是連夜去了公司,讓人調查李如梅的前男友。
“在霖,這是李如梅前男友的資料。”
“……”
“這個男人是車禍身亡的,兩人本來準備年底結婚的。”
“……”
“這個男人死後沒多久李如梅就回國了。”
“……”
“對了,根據你提供的信息,你們初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正是她男朋友死了後的一個月。”
“謝謝,喬森。”
“這麼客氣?下次有時間喝兩杯就是。”
“一定!”
“好!我等着!”
那晚,他連夜等李如梅的資料,在辦公室裏坐了一夜。
李如梅,即使所有的資料,猜測和她的做法說法一致,他還是不相信。
事情沒那麼簡單。
但他查不出來,哪怕是一點蛛絲馬跡,他都找不到。
所以,在讓李如梅去公司時,他其實已經算到有這麼一天的。
可他沒想到這天會來的這麼快,這麼急,打的他措手不及。
“前兩天我聽喬森說你最近一直在查一個人,我當時也沒細問。”
辭歸起身坐到沙發裏,給紀在霖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說,“現在看你這樣子,估計事情是很棘手的。”
紀在霖手拿開,刀削的輪廓帶着尖利的寒,而那雙深淵的眸現在正泛着點點血色,饒是辭歸和紀在霖幾年的朋友,他看見這個神色還是忍不住發憷。
“你準備怎麼做?”
辭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跟着她來,她想玩,我奉陪到底!”
……
姚姜醒了,是在晚上醒的,辭歸一臉凝重的站在病牀前,看着姚姜的睫毛顫動看下,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八個小時。
姚姜看着眼前陌生的一片,腦子裏閃過些畫面,這裏她來過。
“你醒了。”
耳邊傳來熟悉卻陌生的聲音,姚姜看向辭歸,便看見一副嚴謹的神色。
“恩。”
這個人是紀在霖的朋友,姚姜現在不想和紀在霖有任何瓜葛,他的朋友也一樣。